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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个小镇没有探访了。也许答案就在那,也许根本没有所谓的答案,十人团的神经质——” 威廉写到这儿顿了顿,叹口气,划掉几个字继续写道:“也许根本没有所谓的答案,我们已经尽了力。” 写完他搁下羽毛笔,吹吹墨迹,将羊皮纸卷起来,封好封泥,打算明天一早送到驿站。这是过去三个月他和菲利斯的任务报告。而明天之后,他们将启程前往这片地区的最后一个未探访的村镇,结束掉这三个月来的奔波劳顿。
我的驱虫剂已经快用光了。
“她们一定很想念你的琴声,等你一回去,就会挤满房间,逼你弹上一整晚。等你累到不行,就会凑上来帮你按摩肩膀或别的什么。”菲利斯·比萨尔提亚看着同伴慢吞吞的写完报告,忍不住揶揄他:“你已经等不及了吧?”
威廉·布朗宁严肃的看了一眼菲利斯:“我只是怀念大澡堂。” 然后就在菲利斯的哈哈大笑中道了晚安,打算回到自己卧室。
“我们能扔掉这些笨重的御寒衣物了吗?你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怕冷的。我是女巫菲利斯,恩,整个协会里最喜欢冬天的人。”威廉摇摇头,故意不去理会身后传来的抱怨。“而且现在是夏天!”菲利斯依旧不肯放过他。“而且我们在塔尔多!的南边!”
热瘫在菲利斯脚边的典伊努力动了一下耳朵,继续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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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的炉火映衬出两张几乎是同样年轻的脸。
“我以为你不会把事情搞砸。” 年轻的铁匠看着满是茧子的手面无表情的说。
精灵无奈的往后一靠,半瘫在椅子上:“风声绝对不是我传出去的。”
“据说她在兹伊玛被退婚了,最近就回欧帕拉。”艾萨克·尤夫拉姆继续低头看着手面无表情的说。
精灵扭过脸,不想对此发表意见。
一片死寂,只有快要熄灭的炉火还在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在这盛夏的夜晚,也没人需要它们的热量。
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仔细观察了几次,确定没有从精灵赏心悦目的五官上看出任何高兴的情绪,似乎松了一口气,然而一转眼脸却开始涨红。“我家那位让我问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精灵猛地转过来看着他,吃惊的张大了嘴。
艾萨克崩溃的将脸埋进手掌:“是的,她喜欢你。很认真的喜欢。现在我需要知道你怎么想。”
佐尔德隆· 雪诺微微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缓缓将半瘫的姿势改回端坐,直视着自己这位好基友:“她——不知道你跟我都干了什么吧?”
艾萨克 摇摇头。
“她——觉得我什么地方好?”佐尔德隆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她觉得你哪哪都好,又帅又酷又不像其他村里的小伙子一样幼稚,最重要的是,你从来不正眼看她。”艾萨克 深深叹了口气,鹿父在上,我这也算拼了。
“她——挺好的。”精灵斟酌着话语。
“但是?”艾萨克 并不上钩。
“我认为我们还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去做不是吗?”佐尔德隆 终于放松下来,似乎觉得拉上了艾萨克 是一件让自己的愧疚能减少一点的办法。
艾萨克 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精灵。“我懂了。明天我会去告诉她。”
佐尔德隆搜的一下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好吧,那我们今晚要来点什么节目呢?这天气已经快热的我想要回到北方去了,给我来点转移注意力的事情。”
“丹斯比一直在说有人从他的地里偷东西,他的农地是最靠近边境森林的地方了,相当的‘凉爽’,正适合你去蹲一晚上。”艾萨克 眨了眨眼睛,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欧——”精灵痛苦的又瘫回椅子:“等等!凉爽?好吧,我勉为其难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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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接受!我一个人就行了!”一个高亮的嗓音带着极大的愤怒和一丝无奈让趴在门上偷听的胖子吓得脖子一缩,反应过来不是冲他在喊,赶紧又把耳朵贴回去。他头顶站着一只毛色华丽的鹦鹉,冲不远处对着自己主人指指点点的过路人扑扇着翅膀,似乎在驱赶着什么讨厌的虫子。
“那么恐怕你就要失去这次出勤机会了。”瓦尔辛队长充满磁力的声音非常平静,明显不为所动。
“砰!”门猛地被拉开,贴在门上的胖子一个踉跄跌进房间,果然,高挑漂亮英气十足的妹子站在门口用怒气四溢的眼神剔向自己,而队长则笑眯眯的冲自己眨了眨眼:“啊,韦斯特先生,你来得正好,我还需要就这次任务跟你们详细说明一下。”
胖子立刻敏捷的闪到队长的大办公桌旁边,熟练的窝进圈椅,一副乖学生的样子打开一个小笔记本,鹦鹉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只鹅毛笔,叼着跳到胖子胳膊上,把笔递给他。“队长,我可以借你的墨水——”
“你用吧你用吧。芳秀小姐,你也坐过来。我这里有封密信,事关重大,你们看看。”说完队长递给韦斯特一封信。
北芳秀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走过来坐下,腰身挺直,虽然知道这个胖子一定给了队长什么好处,但事已至此,想想自己追寻已久的东西终于可能寻到一丝线索,跟谁出任务并不重要!哪家的少爷去镀金吧。只要不给我拖后腿。不,关键时候我会痛快的舍弃掉这种累赘,把他打发回总部。
塞巴斯蒂安·韦斯特小心的摊开信纸,站在自己肩头的鹦鹉已经迫不及待摇头晃脑的开始念了起来:“队长日安,队长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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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提亚可是个大美人——欧不,我是说,是特别优秀的队长!”胖子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到,突然意识到身边坐着另一个美女,赶紧改口。
“这是之前我写给威廉的信的副本。”队长又递来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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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出发。” 北芳秀仔细看了信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队长略微点头道别,转身向外走去。
“哎,等等我,我,我要准备什么?什么是寒冷之力啊?哎北——” 塞巴斯蒂安(简称胖子)慌张的从椅子里爬起来追了出去。
瓦尔辛队长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的背景,又拿出一摞文件低头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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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落山的太阳把黝黑锃亮的银鼬酒馆大门晒的有些烫手时,塞巴斯蒂安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欧~好烫!” 甩了甩手,看到冷清的大厅里只端坐着一位女性,而老板娘不知所踪,胖子一点也不意外的走过去坐在女性旁边,从腰包里掏出一张有些汗渍的羊皮纸,得意的点了点说:“整个海尔德伦都在这上面啦!”
北芳秀喝了一口面前大木杯里的清水——做这杯子的人手艺还不错,手柄和杯子的连接处用可爱的雕花装饰,甚至在杯底还留下了自己名字的缩写:T.F。“我也打听到一点消息。”看到胖子好奇的凑过脑袋,往后靠了靠身体,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接着说:“我想这镇子上有三位较为重要的人,议员爱奥尼娅·泰本;埃拉斯蒂尔的半精灵牧师奈滋伦·萨方达;还有“老妈”希尔多拉。”
胖子边听边点头,鹦鹉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只脚抓住他的衣服,硬是从背后爬到他的肩头,一幅终于重见天日的样子,头顶的羽毛一阵耸动:“来杯三魔鬼!三魔鬼!”
“你能不能学点别的。”胖子一听三魔鬼就觉得早上的头疼似乎又回来了,昨天晚上他们到达这里时不小心多喝了几杯,据说是店里老板娘自己酿的麦酒,还是特意从切利亚斯弄来的啤酒花。
北芳秀没有理这对话唠,径自摊开地图看了起来,头也不抬的说:“刚才听老板娘说,我们晚上只能在大厅里打地铺了。昨天她让我和她挤了一晚已经是极限了。”
“什——什么!你,你就睡这儿?太!太不合适了!”胖子惊讶的眨了眨眼,完全掩饰不住上翘的嘴角。“一起睡!一起睡!”鹦鹉看了看主人,大声喊道。胖子赶紧捂住鸟嘴:“要不我们找找——”
“不用麻烦了,反正晚上也要在这里打探消息。我看这里的人闲的很,恨不得有什么事儿都到这里来用大嗓门喊几嗓子。”北芳秀停下看地图,抬头认真的看着胖子:“我们需要快点找到威廉,弄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砰!”门又被一个家伙给撞开,“老板!送肉!”
两人互相看看,默契的闭上了嘴。
“我帮你解开小皮带,我帮你褪下铁甲壳,我帮你松开铺盖卷——哦!可是我没带!铺盖卷!没带!”鹦鹉在大厅里开始边飞边唱,完全无视下面两人一个满面通红一个冷若冰霜,“还有另一个铺盖卷,在铁匠铺里的花朵,炉子好热,妹子也好热!好热!”
“你给我下来!”胖子终于忍耐不住暴跳如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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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军械库:一条土路盘绕着通向小镇西边小丘上的一栋石头塔楼。这座塔楼有30 英尺高,顶部有箭垛墙壁上也有很多箭孔。里面是通透的房间,并没有分层地板——仅有一条木质楼梯沿墙壁旋转通往屋顶。这座塔楼是海尔德伦的军械库,也是村庄受到攻击时的避难所。
2. 伊萨克铁匠铺:虽然伊萨克·尤夫拉姆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理马蹄铁和农具,但是这位海尔德伦的铁匠实际上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做为一名塔尔多的老兵,伊萨克在退休之前曾经在兹伊玛和卡蒂亚边境服役。他的女儿克斯安塞普在店里当他的助手。
3. 杂货店:海尔德伦的杂货店供应镇子里的村民一应所需以及绝大部分冒险装备。海尔德伦位于一条通往兹伊玛的大路上,所以会有大量的商旅经过此处。杂货店的店主叫做维维娅拉·施丹兰纳斯依靠繁忙的商队来往补充自己的货物。
4. 城镇大厅:这个拥有一座钟楼的城镇大厅,对于一个村镇来说可能有些过于庞大,在上面可以俯瞰镇子的广场。上面的大钟是很久之前从卡蒂亚进口的,由奥利欧拉斯·达维金负责维护保证其正常运行,通常能够在钟楼的机械室看到他在修修补补。从早上6 点到晚上6 点每个小时都会敲响大钟( 村民们希望晚上能保持安静),也会用钟声在有人进攻的时候来警示民兵或是做为火警使用。每个星期六镇议会的议员都会聚集在这里开会,不过大都是讨论一些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厅的规模足够装下绝大多数镇民进行集会或社交活动,例如每年一度的“长夜舞会”。前门外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告示板,一些本地新闻,招工和商品打折特价的传单贴在上面。
5. 白柳皮药材店:一个修建良好的花园位于同样整洁的房屋前门,这里是泰丝萨拉依·维罗巴克,现任海尔德伦药剂师的家。
6. 理发店:做为使用剪子和剃刀的艺术家,奥古斯·金齿为村民提供剃须、理发和牙齿护理,以及“放血和其他各类医疗外科手术”。奥古斯是一个不错的医者,虽然他喜欢使用水蛭来解决从肚子疼到断骨头等绝大部分病症。奥古斯还能帮人用金牙来替换坏掉的牙齿,而他自己也是受益人之一——他一笑就会漏出很多金牙。
7. 银鼬酒馆:海尔德伦唯一的酒馆银鼬坐落在广场,城镇大厅的对面。做为村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酒馆每天晚上都高朋满座,大家聚集在一起分享八卦、新闻和对一天努力的工作进行奖励。任何在海尔德伦的新鲜事都会在这里被众人谈论,如果问道是消息是从哪来的,村民通常都会回答:“我可是从银鼬听说的。”一对夫妇米南德 和卡莱·嘉瑞莫斯 运营着这间酒馆,提供私房料理——这里总是为客人提供休息的桌椅,温暖的壁炉和为饥肠辘辘的人提供“米南德炖菜”。米南德总是在厨房里烹制他拿手的鹿肉排和杂碎派。卡莱负责吧台,提供酒馆的招牌啤酒“三魔鬼麦酒”——一种她自己用从切利亚斯进口的啤酒花酿造的啤酒。
8. 车马行:在这间紧邻着银鼬酒馆的车马行里,索菲亚·依米拉斯提供马匹的租赁和贩售,也提供喂马服务。来往于戴姆加吉和兹伊玛的皇家传令官通常都会在这里换马。
9. 城镇广场:在海尔德伦城镇广场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有一座美丽女子的雕像立在正中。通常这座雕像被称作“女士”,已经立在这里久到没有任何人记得是什么时候竖立起来的,也再没有人知道到底描绘的是哪位名人。一些人认为女士是建立海尔德伦的人,或者是某位古老的塔尔多贵妇,甚至有人猜测是森林中的一位神秘的妖精女神。还有一些阴谋论者认为这是一位邪恶的女巫被变成了石像,或者是一座魔法雕像能够让卡蒂亚人通过雕像监视塔尔多。每天会有一些人来这个广场摆摊兜售货物,而每月的最后一个火之日这里会有一个大型的集市。长老奈滋伦·萨方达也会在这里举行一年一度的收获祭,届时海尔德伦的村民们会在广场中央树立起巨大的篝火,并用花环装点女士雕像。
10. 爱奥尼娅·泰本的家:海尔德伦的议会议长,爱奥尼娅·泰本住在这个广场旁边普通的双层小房里。爱奥尼娅的家族已经在海尔德伦的政界拥有一席之地几个世纪了,并且她自己在议会中的地位也是无以伦比的。到目前为止,她是议会中影响力最大的一位,绝大多数村民都承认她是实际意义上的海尔德伦市长。
11. 埃拉斯蒂尔神庙:虽然长老奈滋伦·萨方达是一名埃拉斯蒂尔的牧师,但是他会关照任何村民而并不在乎他们的信仰。虽然绝大多数村民都追随远古神射手的指引,但是神庙里仍然设置有阿巴达尔、哥兹莱、法拉斯玛和莎伦莱的神龛。奈滋伦完全无视塔尔多政府抵制晨花信仰的态度,并且相信太阳女神对海尔德伦来说跟农业之神同等的重要。奈滋伦的老婆,扎丽达 是一个信仰莎伦莱的卡蒂亚移民,帮助他举行仪式和维护神庙。
12. 木匠店:海尔德伦最有名的木工名叫坦格兹尔·弗利姆波克特,一位侏儒,留着一头狂野的竖立长发。他会用一种精心制造花式来妆点他制作的物件,美其名曰“雕花”——在塔尔多南部城镇间非常流行的一种风格。
13. 海尔德伦锯木厂:海尔德伦的锯木厂没日没夜的忙碌着将居住在这里的伐木工收获的原木制成方便运输的木板,然后送往兹伊玛和其他城市,在它的周围总是会堆积着很多木板。阿莱克修斯·杰梅特里和莱西欧·沃兰特合作经营这家锯木厂,他俩算是这个镇子上最有钱的居民了。他们的大宅位于镇子北侧,算是本镇最大的私人住宅,外号“锯木庄园”。
14. 亚伦屠宰:这间肉铺的名字来自于他经营者的外号,珀金·塔里木( 半身人) 据说是一个兹伊玛的退隐海盗。
15.“老妈”希尔多拉的小屋:每一个村庄都会有一位充满智慧的女人,海尔德伦也不意外。村子里没有人知道到底“老妈”希尔多拉( 大家都这么叫她) 到底已经有多大年纪了。但是在任何人有记忆以来,她就已经生活在这里了。“老妈”希尔多拉是海尔德伦技巧高超的接生婆,而且几乎生活在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是她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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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亮的耳光声回响在酒馆里,原本就人声鼎沸的大厅更是像点燃的爆竹炸裂开,有放声大笑的,有骂骂咧咧的,有摇头叹气的,有幸灾乐祸的,全都将目光投在酒馆一角坐在椅子上一脸无辜但半侧脸已经高高肿起红得发紫的年轻胖子身上。
“要追本姑娘就正大光明的说!这镇上谁不认识我克斯安塞普 。每天都偷偷摸摸的看胸看屁股是几个意思!”英气十足的姑娘叉着手指着胖子毫不客气的呵斥着,“看你也像是读过点书的人,还带着这么只花里胡哨的鸟儿——”
“他叫楚齐同。”胖子抽着冷气小说声。
“什么?!出气筒?!你拿一只鸟儿出气?变态!”鄙夷的瞪了一眼胖子,姑娘冷哼一声,走到另一桌年轻人中,那一桌子瞬间响起一阵欢呼,像迎接女王一样给她让出座位让她坐下。
“是楚齐同!”胖子用力小声又说了一遍,鹦鹉摇了摇头,喝了一口主人面前的热汤,张口说道:“不要偷看胸和屁股,不要偷看!姑娘让你好好看!”
“啪!”
“嘎!好疼!好疼!”鹦鹉的爪子挨了一记剑鞘,蹦蹦跳跳的躲去房梁,嘴上还不闲着:“应该看她的!应该看她的!”
“你这只鸟儿能活多久啊?”北芳秀收起剑鞘,眼里冒着寒气,脸上却在微笑。
胖子委屈的接过好心老板娘递来的冰块包在布里敷在脸上,听到北芳秀这么一说,又紧张的跳起来:“我跟你讲,我跟你无冤无仇——咦?冰块?哪来的冰块?”
他将手里的冰块从布里取出,仔细看了看,冰块中有些许杂质,烛火晃动中,看不真切。
“老板娘,你这冰块,是哪里来的啊?现在可是夏末,这玩意儿金贵着呢。”胖子问正在收拾他们吃了一桌子的盘碟的老板娘,“老板娘你家的炖菜真好吃。”
“哎,你这个人,长的不怎么样,嘴还挺会说的。不过啊,我觉得北姑娘比克斯安塞普可是强多了,你——”
胖子连忙打断老板娘接下来的一大段话急急问到:“我用冰块可以帮你做出超级好吃的菜呢,所以冰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两天时间,老板娘已经彻底成了北秀芳的粉丝,见人就夸,夸成了女神。虽然他也很喜欢听人夸北姑娘,但是现在明显不太合适。
“老板娘已经告诉我了。这冰块是住在酒馆后的老汉斯家的小儿子从边境森林里拿回来的。就是这镇子紧挨着的森林。他用干草包回来了一大块,跟老伴娘换了一锅炖菜回家。”北芳秀淡淡接话。
“哦。。原来是从森林——森林里果然有冰块!” 胖子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了什么。“这么说,那孩子知道地方?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明天先找他问问。” 北秀芳说着站起身。“麻烦你继续在这里看你想看的,我出去逛逛。”说完并不理会胖子委屈的眼神,穿过热闹的人群,推门而出。
胖子摇摇头,叹息一声,重新用冰块敷着脸,却又忍不住偷偷看着隔壁桌和年轻人大声笑着喝酒的女孩,“这一巴掌还真疼。不就是看看么。屁股还不如我家秀芳翘呢。”突然他发现刚从大门走出去的北秀芳好像见了鬼一样又白着脸走了回来。在自己身边坐下。疑惑不解的他接着发现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陌生男人叼着根草叶“撞”开酒馆大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股冷风随着他吹了进来。男子微微抬头,露出斗篷下细长的蓝眼睛扫了一圈大堂,也走过来在自己另一边坐下,笑眯眯的看看北秀芳,又满不在乎的看看自己,最后专注的看着北秀芳,用一口磁性的大叔嗓音说到:“小妮子,又见面了。”
北秀芳紧张的坐得笔直,显然不认为这个男人是友非敌,抿紧了嘴不说话。
三人坐着略有些尴尬,胖子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屁股:“大侠你是哪位啊?和我们秀芳认识?”
“我今天刚到,就听闻镇上来了两位探员,四处打听,哈哈,果然是有缘。小兄弟,第一次见面,我叫维克。”他抬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胖子听到他身上传来细碎的叮铃声。
“……”北秀芳只是握紧剑鞘,并不接话。
“你们——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啊?”胖子很少见到北秀芳这么紧张,也皱眉问道,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友善态度而放松下来。
“我刚进协会不久时,去一处遗迹搜寻神器,被他半路劫了。”北秀芳沉着脸说出往事。“但是他没拿走东西,不过还是害我在树上被吊了两天两夜。”
“我们都是找东西,不如一道?多双手多条活路呀,据说这次可是了不得的——”维克大咧咧的跟老伴娘要了一大杯三魔鬼,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神色中多了一丝严肃。
“你有什么消息吗?”胖子好奇的问。
“没有。”维克痛快的让胖子一屁股坐回椅子。
“不过说到进林子,还是夏天下雪的林子,”维克眯了眯眼,“我还是比你两稍微靠谱那么一点点。毕竟,据说在两位之前已经消失了两位探员?”
“啊,你对我们协会的事情还真是了解。”胖子佩服的点点头。出气筒也飞下来,停在胖子肩膀,好奇的打量这位满身风尘的“大侠”。
“你知道的,我只找我要的东西。和你不冲突。在知道最后的结果之前,我倒是觉得咱们能互相帮助也不错?”维克认真的看着一直沉默的北秀芳说,明显知道谁才有话语权。
“让我们考虑一晚。”北秀芳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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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老妈”的屋子道别出来。脸上都有一丝担忧。
“让我们把消息汇总一下。”北秀芳深吸一口气,直觉告诉她,这次大危机,也是大机会。她感到心脏在砰砰的跳动着,往事又一遍遍的在脑海中重现。压下那股掺杂了烦躁的激动,她努力整理这今天收集到的情报。
“边境森林里下了大雪。大部分人都觉得一定是奇怪的魔法在起作用,有些还害怕是卡蒂亚间谍搞的鬼。”
“老头丹斯比说有人一直从他的地里偷东西。他的农场就挨着边境森林,里面一半的庄稼都被人偷走了,而另一半则是死于寒霜。”
“有个农夫的儿子几天前掉进了叉骨溪的寒冰里落下了病。这孩子说他看到一头白牡鹿在森林里——还听到它说了人话——所以试图跟过去的时掉进了冰水里。”
“一个叫德莱顿·凯普的猎人曾说过他在高脊的森林里看到一头巨型白貂。没人相信他说的话,所以他现在在森林里设置陷阱想抓来证明自己。”
“有一队叫做高山哨卫的游侠在边境之森里巡逻,剿灭强盗。但是他们的工作能力就,让人根本意识不到他们的存在。”
“还有‘老妈’说黑暗时代要来了,黑暗时代。”维克呵呵笑着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我从黑暗中来。
“胖子!”克斯安塞普远远的向他们跑来,“长老让你们两——三个来一趟,镇子上,真的有麻烦了。”少女泛着健康红晕的脸难得罩上一层阴霾。边走边说:
“两个星期之前,阿金提娅·玛拉丝妮女士从欧帕拉出发经过海尔德伦镇去兹伊玛见她的未婚夫。有传言说,他俩——那个,相处的不太好,阿金提娅女士因为一桩丑闻而取消了婚约。所以她又要原路返回老家。”
“结果今天有个先前护送她的骑手来到镇上,说车队在林子里遭到袭击,只有他逃了出来,他——伤的好重,看起来那么强壮的人,却伤成那样。”少女摇摇头,又困惑又害怕。“长老让我来叫你们去跟他谈谈,如果你们在达到自己目的时,也能帮帮镇子的话,我们会非常感激。”
穿过小镇广场,所有人都沉默着从那尊巨大的女性雕像的阴影中走过,克斯安塞普又看了看胖子,补充一句:“那位女士真可怜,也不知道被强盗是杀了还是怎么样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胖子一脸莫名其妙,却发现克斯安塞普身后站着一位满面风尘的年轻女孩,冲自己热情的挥舞着双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克斯安塞普回头一看,“哦,就是她把那个人救回来的呀。”
年轻女孩绕过克斯安塞普,一手抓住胖子,一手抓住大叔,用力点点头说 :“我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一起去完成!”
看着她那狂热的眼神,胖子和维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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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一定帮我救回阿金提娅女士。我真希望我能跟你们一起去,我的祖先一定会耻笑我没有战死沙场,而是没种的活了下来。但我所面对的敌人,就算是林诺姆诸王国最勇猛的战士也会踌躇不前,我至少在他们拖走阿金提娅女士之前,还干掉了一个。那些拥冬者——你们要小心!”尤林·奥斯达哥痛苦的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抓住自己的武器再砍一下,他那冻得乌黑发紫的鼻子似乎会随时随着他张合的口型从那张粗旷坚毅的脸上掉下来。
“那我们还等什么,出发吧。”北芳秀认真的听完这位乌尔芬战士的遭遇,眼神闪亮亮的说。
“不管有什么,我都会和芳芳一起面对的!”胖子深吸一口气,站到北芳秀身边。
“你们要做好准备,那里——很冷!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是我看到森林里已经在飘雪……”尤林担心的嘱咐着。
“没关系,我们走南闯北的,还能没这点准备?”维克叼着一根青草梗,笑笑说。
“要准备什么?”胖子茫然的看着伙伴。
阿依努尔拉了拉胖子的衣角,温柔的说:“我来告诉你。然后你要记得变成一个更有价值的人哦。”
……………………………………
当胖子看到边境森林的边缘整个都被白雪覆盖,呼吸间鼻口像被针扎,穿着单衣的他抱着出气筒跟在队伍最后面瑟瑟发抖时,他停下了脚步,跟正看着他微笑的阿依努尔点了点头,吸溜了一下鼻涕,咬牙忍住身体感到的寒冷,集中精神念诵咒语:“汝为吾之衣,吾之庇护!” 一层淡淡的魔法灵光笼罩住衣衫单薄的胖法师,然而出气筒还是缩着脑袋不肯看外面一眼。
胖子为难的看看出气筒:“喂,你还冷吗?你明明有毛啊!”
前面三个人回头看着止步不前的他,和他怀里缩成一团的小鸟。北芳秀抽了抽嘴角,稍微打开了一点裹在脖子上的皮草:“出气筒,过来。”
一声欢呼,一道彩虹般的身影直投入北芳秀的怀抱,躲进她厚实的御寒衣物上毛茸茸的大领子里。
胖子大惊失色:“喂!你等等我!咱两要在一起!”说着大步流星的追了上来,紧紧跟在北芳秀身后:“芳芳,我和他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会升华成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总之我和他在一起我就会很厉害……”
“很厉害?”维克淡淡问道,“那快走吧。我已经闻到血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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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努尔蹲在碎裂的马车边,从冻得冰冻的尸体上收回手,冲其他三人摇了摇头。
北芳秀冲还停在路上的另一辆看起来完好的马车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谁帮我打开门。”
“我来!”胖子激动的跳上前,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北芳秀,毅然拔开横插在马车车门上的长矛。“嗬——”从里面突然伸出的干瘪手爪把眼角余光还瞟着北芳秀的胖子从肩膀到胸膛深深的拉出一道血痕!另一双爪子则在北芳秀的盔甲上发成刺耳的刮擦声。
“胖子,闪开!”维克吐出嘴里的草梗,眼中升起怒火,竟然有这种东西,“别妨碍我射爆它们!”张弓搭箭,一箭射在探出马车那干瘪恐怖的“人”肩部,深深扎了进去。
阿依努尔摇摇头,对胖子的鲁莽感到有些失望:“我跟你讲哦,你这样是无法成为更有价值的人的哦……”但是还是挡在他身前:“这两只僵尸……”
“给我去死!”维克眯起了眼,一箭快似一箭,转眼间两个怪物就已经倒在北芳秀的脚下。
“我想我们的麻烦还没完……” 阿依努尔指了指这片像屠宰场一样满地是血迹的小空场南边,那里矗立着一尊人形寒冰雕像——铠甲上刻有塔尔多的纹章——胳膊却断掉了,摔在脚边,还握着一把闪亮的长剑。在雕像旁边,一长队人马混杂的脚印绕过他,深入了边境森林。
“走吧。”北芳秀收起从马车中找到的小盒子,打量了一下明显心情开始变得沉重的伙伴,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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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你为什么要走那么快。”“我要跟紧秀秀啊!我不能离开出气筒啊!”
“我能让他像个男人一样厉害!”从北芳秀的毛领中传来话语。
“呸!我本来就是男人!——楚齐同,你还冷吗?”胖子看着飘雪的天空,虽然感觉不到寒冷,但是脚下越来越厚的积雪,和伙伴们越捂越紧的领口,都在提醒他气温在不断降低。
“又香又软又暖和!哎哟!”毛领里没了声息,只剩下众人前行踩雪的咯吱声。
“等等。”走在最前面的维克一挥手,示意大家停下。“什么情况,大叔你快去看看呀。”躲在北芳秀身后的胖子探出头催促。
“什么什么情况?”维克眯了眯眼。这半天的路已让他渐渐失去耐心,漫天大雪遮挡住他一向良好的视野,早已习惯黑夜白天任何情况下都很看到很广阔区域的大叔今天却因为这可恶的雪根本没办法看清前方的路。
“大箱子,就在路边!大箱子,埋在雪里!”北芳秀的皮草领子里传来声音。
维克困难的踩着厚厚的积雪,从北芳秀身边超了过去,果然,一小片空地中清晰的脚印横穿而过往前进入森林,脚印边的雪地里却半埋着一个歪斜的大箱子。
“这么大个,好像挺沉。”维克看着被箱子压塌的积雪。
“一定是他们抢走的财物太沉了来不及搬走什么的?”胖子开始快速的转动思维。
维克摇摇头:“拉出来看看。”
“啊!小心——”走在最后的阿依努尔没有看箱子,却看到一段吊在旁边大树上的滚木突然被从雪中拉了起来,向着维克快速滚来。
维克一个闪身,虽然在雪地里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但是好歹闪开了要害,大腿被火辣辣的擦破一块,滚木丝毫没有减速,一个颠簸,向他身后的阿依努尔滚去。
“啊!我要死了——”阿依努尔尖叫着,看着滚木快速的在雪地上翻滚而下,动都不动,到最后干脆闭上眼。
三秒之后,她没有感觉到冰凉坚硬的东西撞到身上,睁眼一看,吓了一跳,木头离她的鼻子只差一指,却因为一个小雪包止住了滚势。“我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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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箱子里既然装着他们从那些死去守卫身上扒下来的装备,那就代表他们想轻装快点前行?我们得抓紧时间追上他们……”从阿依努尔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刚才惨叫的痕迹,很淡定的裹了裹自己的御寒衣物,一边艰难的跟上队伍,一边胡思乱想,却被眼前横穿山谷的雪沟吓了一跳。
这个雪沟很深,雪差不多到了膝盖。足迹清晰的穿越了它往对面的林子里扎去。
维克看着慢慢被大雪掩盖住变浅的脚印,紧了紧箭袋,第一个跳了下去。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拉着马走过这样的地形。”胖子第二个跳下去,“我会不会被雪埋起来?”虽然不会给感觉到冷,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对雪的触感,这让他感到非常新鲜。
仿佛在呼应他的假象,一条巨大的蛇行怪兽突然从离他不远的雪中飞快窜出,射向胖子,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之前,就用长长的身体缠住了他,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肩部,接着两条前爪把他的胸口撕的稀巴烂。变成血人的胖子不吭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杀人啦!杀人啦!~~~~~~~~”北芳秀的衣领中传来刺耳而歇斯底里的叫声。
“闭嘴!”北芳秀一声呵斥,拔出武士刀,警惕而艰难的从后面接近已经丢下瘫软成泥的胖子身躯的怪兽,和维克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怪兽眼露凶光,再想发狠,却无法在戒备的北芳秀面前再占到任何便宜,没两回合就被站着的三人砍成一段一段的尸体。
阿依努尔努力把染红了好大一片雪地的胖子翻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将手轻轻放在他微弱起伏的胸膛上,闭上眼轻轻祈祷:“还不到他离开的时间,他会成为一个更有价值的人——献祭给你,我的神啊,请让他的痛苦褪去,让他重新站立,代表你的荣光行走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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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能通过这诡异的地方。我们一定能很快追上他们。”维克皱着眉在前面一步接一步的走着。“如果没有那些可恶的小妖精捣乱!如果没有这破天气挡住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一定射他们一个稀巴烂!”回想起刚才那片挂着无数乌鸦尸体的林子,维克感到浑身都不舒服。
“我们已经快到小孩子遇到那只会说话的鹿的地方了。”北芳秀认真的比照着地图,往手上呵了呵气。
“你们说的是我吗?”他们前方的灌木中施施然走出一只大角鹿。
胖子疑惑的上前两步,完全无视想要拉住自己衣角的阿依努尔,认真打量了一下,“是你在说话吗?呃,怎么称呼?”
“鹿?小鹿?你们这么叫我。”鹿好奇的看着众人,踢着小径的积雪。
“呃,你对我们——好友善哦!”胖子还打算继续他的怀疑,这地方已经把他彻底弄得疑神疑鬼了,尤其是还在被痛揍了一顿差点没命之后。
“你们身上没有讨厌的血腥气。”鹿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否认。“为什么来这里?你们打算干什么?之前已经过去了一大队人马。”
维克眼睛一亮:“恩,我们就是来找那些人的。”
“找到之后呢?”鹿继续好奇的问,喷出一口鼻息,喷在几乎要把脸凑到自己嘴上的胖子脸上。
“你真的是一只鹿吗?”胖子忍住了那股口臭,还是满脸疑惑的问。
“找到他们,救一个人。”北芳秀认真的回答。
“哦……救人。祝你们顺利!”鹿摇摇脑袋,把积雪晃了下来,洒在胖子头上,回身三蹦两蹦就消失在了大雪和灌木林中。
“……我们要不要跟着他?”维克看了看明显还没回过神的队友。
“你跟得上吗?”阿依努尔好奇的问。
“可以试试。”维克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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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雪人。”北芳秀皱着眉说。
“有一个雪人!”胖子兴奋的搓手。
“有一个雪人?”阿依努尔不理解。
维克沉默着向前走去,让大雪中的模糊视野变得更清晰。他看到了一条河流,应该已经冰封了,在小径原本过河的地方,有一个滑稽的雪人站在路中间,它的胸口还挂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入侵者滚回去!”
维克嘿嘿一笑,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却没注意胖子也好奇的要死般跟了上来——他两刚走到雪人前,一声巨大的咆哮炸响在耳边:“蠢货!让你们滚回去不识字吗!”
“噢……”胖子痛苦的捂住耳朵,觉得整个脑子都要裂开了,维克却只是皱了皱眉,想要冲上来拉住胖子衣角的阿依努尔猝不及防也被大吼吓了一跳:“塞巴斯蒂安!你太让人失望了!”
“#%,*&^&*,%$@#@$*&*$%%%%.”两只诡异的浑身闪着冰蓝色光泽的怪物从坚硬的冰面中缓缓升起,对着胖子咧了咧嘴。
“这两一定是弱逼,看我的!”胖子二话不说掏出魔法飞弹魔杖——用自己手里的闪闪发亮的长剑冲着怪物挥了过去,一边喊道:“吃我一记!法师之剑!”
噗的一声,长剑没入雪地,压根没挨着怪物的坚硬身躯。
“哎?好吧。” 胖子看了看手里的长剑,泄气的低下头,终于轻晃魔杖,向和伙伴缠斗中的怪物射去一发又一发的白色光球。锲而不舍的追着其中一只穷追猛打,终于那怪兽身躯开始出现丝丝裂缝,冲四人怒吼一声,和同伴一起没入冰下,消失不见。
“我们还是得过河。”北芳秀耸耸肩,指着冰面上四处颜色明显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冰面,“只怕那里有些蹊跷,你们可要小心避开。”
维克第一个跳上冰面,试了试,回头说道:“挺结实的。来吧。”
阿依努尔走在第二个,跟在维克身后小心翼翼的向对面河岸行去。“!&……%*”无声无息的,似乎大雪轻轻落在冰面上一般的声音,背后却突然冒出了怪兽,猛地撞向阿依努尔,随着一声意味不明的大喊,阿依努尔单薄的身躯向后踉踉跄跄了好几步,差一点就踏入那颜色诡异的冰面。
“不能让阿依努尔掉下去。”北芳秀冲胖子吼完就冲了下去。塞巴斯蒂安摸了摸脑袋:“那归我管?吼我干什么。好吧,洪……荒……之……力……给……我……去……死!”又一颗又大又圆的飞弹精准的没入怪物残破的身躯,它终于嘶嘶的喘着气碎成一堆冰渣。“还有,还有一只!”胖子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咱协会的东西还是挺好使的。”
有惊无险的打碎另一只,整个队伍艰难的踏上另一侧的河岸,却惊觉天色已晚,雪花越来越大。
"扎营吧。我带了热石,驱寒不是问题。”北芳秀一副老练的样子。
“这天气,肯定没蚊子了。”维克好笑的看了一眼胖子。
“真的没蚊子吗……”阿依努尔也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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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没让他们跑掉。”维克看着远处风雪中影影绰绰的木头房子,很确定刚才山坡下遇到的三个盗匪只是这个大强盗窝里的一小队人而已。
“我还什么都看不见呢。”胖子探头探脑。
“别去大门!我们先看看环境!”维克轻轻对身后的队友叮嘱到,向东边打了一个手势,自己往西边摸去,刚要抬脚,突然发现雪里埋着一根极细的丝线,反射出和周围蓬松雪地不同的闪光。“等——一——下——”维克深吸一口气,小心的伏低身子顺着丝线找到了陷阱的尽头——藏在大门一侧柴火堆里的一堆金属垃圾。
维克回头看去,这条丝线几乎把前往木头房子的道路全部封住,只有一个缺口,在房子和北边石墙之间小小的缝隙。他指指这个方向,示意伙伴们别冒险,跟着他从这里绕过去。
“这房子还挺大。窗户里有啥?” 胖子好奇的往里看。“好像没人,是空房间——”“砰!”胖子的脸撞在北芳秀毛绒绒的领子上。“香吗?主人。”“香。”
“维克怎么停下来了?”胖子压低声音小声问。
“他好像在前面那房间里看到人了——”北芳秀皱眉说。他两说话间,维克已经来到木房子另外一侧,绕到门前的带檐木台上,正松了口气想抖抖肩上的雪,不远处木房子的大门却突然大开,“嗖嗖——”两只箭照脸射来。侧脸一躲,一只略高,一只却从耳边擦过,呸的吐出草根,还手一箭,直接放倒了站在大门处的敌人。“被发现了兄弟们!”
北芳秀全速前冲,和维克一近一远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迅速从敞开的大门突入进去,“阿依努尔,跟上我!”
“这真是——太刺激了!”维克又射到一个冲过来的强盗,眼角一瞄,却发现木头房子南边的雪地里出现了几个身影,就在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屋子里的敌人吸引住的时候,一波乱箭射向还留在门外的维克和胖子。
“我们被前后围了,背靠背!”维克一咬牙,“胖子,把你的本事都拿出来啊!不然我们就得一起埋在雪里啦!”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这恐怖的地狱之界,你那蝼蚁般渺小的意志已经不能控制即将作为祭品献上的肉体——” 一阵阴森的咒语从曲折的门廊内传来,维克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人影一闪,却看到刚才在厨房内看到的那个女子满脸不在乎的拎着闷棍闪到呆呆站着一动不动阿依努尔的侧面,一棍子把她敲晕过去,“北芳秀!什么情况?!阿依努尔?!”
“只有我和你了。维克。”胖子出乎意料的淡定,虽然身上已经有了几处箭伤,但念诵咒语的声音一丝不乱,一颗接一颗的光球没入风雪中,一个接一个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栽倒在雪地里。“虽然不是我希望的桥段,但是我还是有一句话要跟你讲。”
“别他妈废话了,对面也只有两个人了。”维克抹了抹脸上的血,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那个厨房里的半兽人女孩儿咧嘴笑了笑,手里拿着闷棍毫不犹豫的左一下右一下的找着维克的漏洞,而另一个面色阴冷的男人则拿着短剑戳的胖子像跳舞一样蹦来蹦去。
“哎嘿!这家伙还真难对付。”半兽人女孩儿冲维克狠狠挥了一下。“你活儿也不赖!”维克回敬。
“黛西,赶快结束掉他们!损失太大了,别跟我玩阴的。”阴脸男显然不满意半兽人女孩的表现,出言催促。
黛西叹口气,终于一棍也让维克晕了过去,踏上一步对上胖子。
“我投降!我投降!你们别动手!”塞巴斯蒂安一脸严肃的大声喊,脸上紧张的渗出一层薄汗,“但是你们知道吗,我手上的这个魔法需要处理一下——”
“不用费事了,我来吧。”阴脸男人完全没被胖子毫无诚意的投降迷惑,不等胖子挣扎着放出最后一次魔法就让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完全陷入黑暗之前,胖子看到的是黛西灿烂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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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胖子!醒醒!”
“我们这是相聚在——咦,不对啊,应该只有我和芳芳——为什么阿依努尔你也在,为什么维克也在,为什么我和芳芳之间还有这么个大铁笼?太残忍了吧——”胖子揉了揉眼,看了看周围,忍不住吐槽。这是个昏暗低沉的小房间,四个人被分别关在四个铁笼里,分两边靠墙放置,在房间最里面似乎还有一个铁笼,里面也直挺挺的坐着一个人。
“真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把你们全杀了。简直毫无价值。”那个人显然是位女性,看着胖子满脸嘲讽的说。
四个人面面相觑,大概猜到,这就是那位被掳走的塔尔多女贵族。
“所以我们还活着?”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体温,突然他发觉大家看他的眼神略有怪异之处,一低头,吓得跳了起来,“为什么我光着?!我的衣服呢?”
其他三人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只是被摘掉武装和盔甲,只有胖子浑身上下被扒光只留了一条遮羞布。还好小屋内温度不低,铁笼子里也毫无躲避遮拦之处,胖子脸一红,甚至还出了一背汗。“芳芳,你先别看我,这样我两有伤风化——”
“出气筒没有跟我们在一起。”北芳秀根本没理他,严肃的提醒胖子。
“没事,没事,”胖子摆摆手,表示他并不担心。"我能感觉到它还活着,只不过离我很远——大概是我们昏迷的时候它逃走了。”
“嘘!有人来了。”维克一摆手,警惕的看着房门。
“猪位!次饭啦!”咔嗒一声门锁转动房门被推开,伸进来一张笑眯眯的脸,黛西提着篮子走进来,在每个人的铁笼子前分发木盘,摆上面包煮茶。每个人都分完之后,黛西却不着急离开,盘腿往胖子的铁笼子前一坐,托着下巴上下打量起胖子半裸的肥硕白肉。
另外三个人互相对了对眼色,心中都升起一阵无法言喻的荒谬感觉。
“喂,你叫什么啊?”
“喂,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来这儿干嘛?”
“喂,你好像还挺厉害的嘛。”
就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般,黛西好奇地向胖子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先给我点衣服让我穿上吗?这样太过不雅,毕竟面对着你还有你身后还有那边那位女士——”胖子口干舌燥的努力组织着语言,却被黛西笑眯眯的打断了:“没事儿!挺好的!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我……我……”胖子头一回觉得自己脑袋完全失去了控制,在黛西灼热的目光注视下,不但身体赤裸了,似乎连内心的想法都被看穿了一般。
看他半天也不说话,黛西只好站起来拍拍笼子:“看来你脑袋被敲的有点厉害,再睡睡吧,我明天再来给你送吃的哦。”说完站起来干净利落地锁门走人。
寂静了约莫十分钟之后,维克怪怪的说:“胖子,你想不想活着出去。”
胖子警惕的看着维克,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我是芳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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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毫无进展,黛西对其他人根本没兴趣,哪怕维克向她展示自己一向自傲的男性魅力,哪怕阿依努尔滔滔不绝的向她讲解当世界毁灭之时异教徒将面临的百般惨状,哪怕北芳秀小心翼翼的想从她嘴里套出哪怕一句现在上面是什么情况,黛西只是每天送完吃的就坐在胖子的铁笼子前,看着他开心的笑。她已经知道这个看起来很粗壮的男人叫塞巴斯蒂安,她还知道他以前也干过不少很厉害的事儿——就和她猜的一样——这是个“厉害而强壮”的男人。她托着下巴满意的笑。
而胖子已经认命,被同伴和那个角落里的女贵族又是鼓励又是威胁又是讽刺了两个晚上,他清楚的认识到如果他对黛西明显的示好没有回应,有可能他们就没有明天了。
所以胖子开始深呼吸,开始在黛西赤裸的目光下放松下来,举止自若的讲述自己“以前的冒险生涯”如何英勇,如何机智,如何将敌人摧枯拉朽般扫到垃圾堆里。“我是他们的领袖,他们都因为叹服我的智慧和强壮,愿意辅佐与我,但是!”胖子目光闪烁了一下:“你呢?其实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儿,继续去干那些有趣的事儿。你觉得怎样?我觉得楼上那哥们太不靠谱了,而且一幅死人脸,晦气的很。”
黛西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烁烁生辉,但并没有立刻回应胖子的话,低头玩了一会自己衣服上的毛皮,抬头说:“黛西需要想想。”说完一咕噜爬起来就离开了。
“感觉还是不稳啊……”阿依努尔苦苦思索:“她为什么不同意呢?明明对胖子很有意思啊。”
“哼!跟着你们这一群不靠谱的人,还不如送我回家,我能给她一大堆财宝作为酬劳,她也不用再干那什么劳子强盗。”角落里的女人继续抬着下巴用强硬的语气说,“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不是来救我的吗?为什么自己还会被关进来?太废柴了吧!说你们自大也好,说你们莽撞也好,你们倒是想办法把我救出去啊,这眼看着有个送上门的,这个胖子还在矜持什么?你到底会不会拉拢人?如果你们明天还是不能说服她,我就要用我的办法来了!”
“胖子。真男人能屈能伸。你稍微伸一下,降服了黛西,不然出气筒在外面可要冻死了。”维克不无担心的说。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胖子崩溃的仰天长啸:“我还是个处男啊!我不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一个半兽人!呜呜呜呜……”
所有人都用同情但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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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你和我一起走,不要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下去了。这股寒流带着妖气,我觉得你还是离开这里……” 胖子诚恳的坐在黛西对面的笼子里,跟她耐心剖析着,却被黛西突然打断:“那以后你都会和我在一起吗?”
黛西灼灼的盯着胖子,胖子深深吸了口气,眼神越过黛西,看着黛西身后的北芳秀,女孩儿这几天显然没怎么休息好,眼睛下挂着一个大黑眼圈。
“一起。”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黛西欢喜的跳起来,点点头,环视了一下房间:“你们好好休息,晚上我给你们先拿来装备你们穿好,我们再一起闯出去,洛卡——就是那个打晕你的男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不过别担心,我会站在你这边儿。”依依不舍的摸了摸胖子的手,黛西哈哈哈大笑三声推门而去,胖子却心若死灰,呆坐不起。
“哼,还算有点用处,没浪费了这身肉。你们若好好的把我送回镇上,我定有重谢。诸位,拜托了。”女贵族那似乎从不曾弯曲过的脊背线条总算变得柔和了一点点。
维克打了个哈哈,看着别过脸去的北芳秀和一脸生无可恋的胖子,阿依努尔不忍心的在胖子旁边隔着笼子好心的开导他:“你这次真是做了一个有用的人,塞巴斯蒂安,我在你身上真切的感到了你的进步……你——”
“好了好了,阿依努尔,我们都好好睡一觉,晚上还有正事。睡吧睡吧!”维克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靠着墙闭上眼睛。如果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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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都招了。” 维克点了点晕倒在地上的强盗头子洛卡,对北芳秀说。
“东西也都搜的差不多了。”维克带着黛西拿着洛卡身上带着的大串在大木房子里一通转悠,把所有有加值的东西都堆到了大厅熊熊烧着的壁炉前。
一行人归心似箭,放开脚程,原路返回到镇上,镇民大喜过望,没想到阿金提娅女士真的能被救回来,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
“赏金拿到了。”维克掂掂钱袋子。
“恩。”胖子无精打采。
“出气筒也找回来了。”北芳秀站在门口。
“恩……”胖子的声音低不可闻。
“长老希望我们能弄明白这寒冬是怎么回事,最好,能消除它,让镇子恢复正常。因此我们还得去更深的林子里看看。”阿依努尔在之前那副简陋的地图上涂涂画画,絮絮叨叨。
“恩?”胖子一脸干我何事。
“黛西跟阿金提娅女士走了。她觉得你对她太冷淡了,而且是个不讲信用的人,说好了要滚床——”维克话说到一半被胖子敏捷的一把捂住嘴。“啥?她走了?太好了!不是,我是说,我们快出发吧,看这天象异常不等人啊,万一又出什么幺蛾子,芳芳,我说得对不?你放心,我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站在你身边直到最后……芳芳,我还是处男来的,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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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看了看那兀自在风中摇晃的软桥,维克还是一阵后怕,刚才落入桥下的冰水中时那刺骨的寒冷,让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还要再小心一点。这里的危险与伊利森比毫不逊色。
“以前真的不知道,原来只是冷,就可以这么可怕。”阿依努尔鼻子冻得红红的,在雪地里走了大半天,她已经无比怀念那温暖的炉火。
“我的鞋子几乎全湿了,好冷。”胖子几乎在哀嚎。“这雪已经快堆到我小腿——咦?脚印?”
“嘎啦,嘎啦。”飞舞的雪花中传来奇怪的硬物摩擦碰撞声。
“敌袭!戒备!”维克眯着眼,勉强穿过风雪看到后面有几个模糊而笨拙的身影向自己冲了过来。而等到发出奇怪响声的东西冲出雪障,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我还以为洛卡的骷髅已经打光了!”胖子探手抽出魔杖,“别让他们靠近!维克帮我!”
果然,在炸开一大蓬雪花之后,这些被打碎的骷髅都消失了。然而维克却发现了新的线索:“嘿,这边有一串脚印有古怪,很像北芳秀穿的那种雪地靴。”
“是人?跟上去看看。”北芳秀比了比,确认维克的观察没有错。
“在这儿!”维克轻松的顺着脚印找到一个背风山坳,但是他面前的景象却令人震惊:山坳中到处都溅洒着褚红色的雪,地上一片狼藉。
当他们从雪堆中把一具尸体挖出来时,看到尸体上的伤口,立刻就明白了这雪地上洒落的大片血迹全都是这尸体的。
“他的包……日记。”维克翻出死者的遗物,看完叹了口气。“他应该是被一只巨鼬咬死的。真惨,这哥们是个猎户,挑战了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家伙吧。”
“咦,这里有说他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屋和玩偶?”阿依努尔敏感的发现了奇怪的线索。
“伙计们,不管是什么,巨鼬还是小屋,只怕咱们只能去探探了。”维克指了指雪地上若有若无的动物脚印,招呼大家继续赶路。
“扑通!”胖子却一个踉跄栽倒在雪地里。带着一脸一头的雪爬起来,一脸疲惫:“抱歉……脚冻麻了……”话没说完,人晃了晃,明显体力不支。
阿依努尔板着脸,一屁股也坐在雪地里,抬首对维克说:“等,等我一下,我也不行了……一辈子没这么冷过,我觉得脑袋已经快不属于我了……不过这还不是世界末日,我一定能挺过去……”
“对了,我有这个,胖子你等等,我会……让你舒服……” 阿依努尔颤巍巍的掏出一根魔杖,闭上眼睛念念有词,让手轻柔的抚上胖子冻的有些发紫的脚踝。
“好暖和……哼哼……舒服……”胖子忍不住轻舒一口气。
“呵呵,好了,我自己也……”一分钟后,阿依努尔又精神的站起来,满意的收起棒子碎碎念:“都舒服了吧?我的棒子男女通用,谁用谁舒服……”说完跑到前面去用力挥手:“快走吧!”
众人一脸奇怪的表情,不过好歹已经慢慢习惯了这女人诡异的言谈,但再看那棒子,眼神就不那么纯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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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脚印找不到了。” 维克快被漫天的大雪搞疯了,他向来自傲过人的视力和察觉力,在这诡异的森林里却经常像是被封住五识般看不清听不见。
“那是什么?大石头?”阿依努尔小心的走近一大块阴影。
“是冰块。很多,大冰块。”维克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面前这一小片空地零散放置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冰块,有的比他还高,远处风雪中这些冰块后似乎还有一座小山,小山包上还有个外形奇怪的大黑影,矗立不动。
维克一侧身闪入这迷宫般的冰块之中,小心的环顾着四周,突然,他怀疑的揉了揉眼,再仔细确认了一下,心脏不由开始狂跳起来:几乎在他视力可及之处的尽头,一个穿着蓝色衣衫的小女孩一闪而过。
“我看到一个小姑娘……”维克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这冰天雪地,哪来的小姑娘,怕不被那些奇怪的精类给生吞了早就。”北芳秀摇摇头,根本不信。
维克双脚像不受控制般追着小姑娘的身影投入到更深的冰块迷宫中,他努力在风雪中仔细搜寻着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果然,在一大块冰石后他又看到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这次他离的更近了,似乎还听到小姑娘在说着什么:“我不想要你的娃娃……我想回家……可不可以让我回家……我想妈妈……”
“小姑娘?小姑娘?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好不好?”维克小心翼翼的一边问一边靠近。
小姑娘抬头看看他,满眼迷惑:“我没有说她的名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她好好认错可以吗?可以让我回家吗?我好冷……妈妈……”维克着急的踏前一步,却似乎惊吓到了她,她突然抱着头痛苦的喊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放我回家!求求你,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是谁?谁要关你?我帮你回家好不好?”维克不知为何,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撕扯着,就是忍不住想要把这小姑娘揽入怀中,让她别再害怕。
小姑娘抽噎着抬头看看维克,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断断续续的说:“苍白之塔……纳兹海娜的苍白之塔……不!我不是在说你的名字!……帮帮我……我的妈妈石纳蒂亚……妈妈……妈妈……他们不让我回家……” 小姑娘惊慌的站起来,好像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神转为清澈,着急的看着维克说道:“我必须离开,你们也一样!在她看到你们之前,快跑!”说完转身往冰块后跑去,消失无踪。
“你们听见了吗?”维克回头看看伙伴,发现大家只能小心的摸索在冰石阵中慢慢向自己靠近,阿依努尔冲上前来,却只看到小姑娘的背影。
“我要去追她。”维克紧了紧手里的弓,艰难的踏雪而上,阿依努尔点点头,紧跟在他侧面,从两个异常高大的冰石中穿过,异变突生,一阵比寒风还冷的阴风从两个大冰块中穿过,瞬间在所有的冰石上穿梭而过,所有的冰石上都映出了一个满是伤口,皮肉翻开,血迹横布,饱受折磨,眼中透出深深的痛苦和悲哀,却生气全无的小女孩的脸庞。“啊!天哪!”阿依努尔只觉一股深深的悲痛袭上心头,她深深吸入一口刺骨寒冷的空气,再慢慢吐出,终于把那股情绪压制下去,“无论幸福或悲剧,我们终将迎来世界的毁灭。”
脸庞消失了,众人心中的震惊却无法 言语,发生在这小女孩身上的事情来不去细细揣摩,却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维克已经找到了冰块后爬上小山包的路,招呼着大家绕行而上,爬上山头,却只见这是一个奇特的木质小屋,底部却放置在鸡爪一般的粗壮树根上,最诡异的是,大开的小屋门里,木制的小椅子上,端坐着一个小娃娃,一只眼是明亮的玻璃镜片,折射出屋外的风雪和众人,一只眼是一颗晶莹的蓝宝石,身穿蓝色裙子,头上还绑着蓝色的发带。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衣服和刚才那个小女孩很像……” 胖子有种作呕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应该毁了它?”阿依努尔有点犹豫不决,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
“快跑!快跑!”山后的树丛中,突然传来几声呼啸。
北芳秀一咬牙:“我们走,这里太诡异了,不要久留。阿依努尔,带上这个娃娃。”
娃娃却从阿依努尔的手中腾空而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大家被这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搞得心中七上八下,决定不再纠结,继续前进。“总有谜底在等着我们。”北芳秀安慰大家。
“可是如果这路上写着警告呢?”维克指指前方的雪地:横七竖八的线条拼成了几个大字——
在被寒冬吞噬之前快回头。
“我们只能前进。开什么玩笑。”北芳秀摇摇头。
维克点点头,一句话能吓到谁,小心检视过周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后,招了招手,毫不犹豫的从雪字上踏了过去——砰!一声巨响,整片雪地都炸裂开来,堆积了尺深的雪爆向四周,直接把跟在维克身后的阿依努尔笼罩在其中。
维克神经一紧,埋头护住要害,但是背部还是吃到冲击,闷哼一声,却顾不上自己,两步冲回阿依努尔身边,果然,这个女人已经被扑面而来的雪暴炸的昏死过去。
“没想到我这手也有机会用上……”维克看了看北芳秀示意她不用紧张,从阿依努尔身上摸出那根男女通用的魔杖,轻轻念诵咒语,将温柔的复苏之力引导到昏迷过去的阿依努尔身上,将她满身被冻得青紫砸破的伤口都快速愈合起来。
“果然是谁用都舒服……”摸摸鼻子,维克把棒子还给醒过来的阿依努尔,打趣道,“不过,看来有人真的不想我们继续啊……这下手还真是狠。连我都看不出他的手段。”他将视线投入到无尽的风雪中,头一次,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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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样的队友还能一起走多久,又能走多远。维克并不为自己担忧,但是拍了拍肩膀的雪,看着它们簌簌落下,叹口气,自己也不想做个坏人啊。
经过这样的袭击,众人都不大说话,气氛略沉闷,幸好没走多远维克就有所发现。
"一个大家伙。这黑色脚印是因为体重太重,将浮雪一直压到靠近土地的深度,所以显露出来的颜色。"维克指指自己发现的踪迹,向其他人解释到。
“如果是野兽的话,那和之前发现的猎户和陷阱没准都有关系。” 阿依努尔像认真学习的学生一样抢着回答。
就像回应她的话语般,一股风声从旁边的草丛扑了出来,一只毛皮雪白顺滑,口鼻附近却沾染红褐色血迹,几乎有人高的巨鼬直扑站在最前的北芳秀,毫不客气的又咬又抓,显然是将这几个人当做是下一顿美餐。
“好大……” 纷纷在心中感慨,四人却迅速行动起来,这等野兽现在已经不是配合默契的小队的敌手,很快就呼呼的喷着热气体力不支,呜咽着悲鸣了几声,倒地不起,然而一声愤怒的喊声却从众人前方的树丛中传来:“一群蠢货!还不滚回去!再往前走只有死路一条!” 树影晃动间,一只大角鹿从风雪中现身,头一低,快速的冲了过来。
“啊?!会说话的鹿!?攻击我们的鹿!?” 出气筒在胖子的肩上小心往外看着,惊讶的晃晃脑袋。
“它背上有个小东西!是那个小东西在说话!他……” 他在念什么鬼的咒语?阿依努尔惊讶的想到,接着就发现北芳秀的武器急速缩小,变成了一把袖珍模型般的东西。
“还有更麻烦的……” 维克看着从风雪中冲出来的十多团光球,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不管怎么说,我们干——掉它们了。” 维克蹲下来,看着雪地里昏迷不醒的小东西,这个假装自己的大角鹿会讲话的小东西看起来是一只微粒精,但皮肤却是一种奇异的冰蓝色,上面布满优美反复的白色花纹。
“这些小妖精,小精类,小……小精灵,总之很小很精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阿依努尔抱着胳膊。
“他刚才好像也想阻止我们……”“继续往前。” 北芳秀和胖子对视了一眼,接着说完了话。
“那就继续吧。”北芳秀将已经变回原样的剑回鞘,当先继续踏雪行去。
“北……”维克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来不及说话提醒其他人,艰难的在雪里踏出几步,皱着眉四处打量,那种强烈的不安感让他脊背发麻,这绝对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果然,就在他刚才蹲下不远处,还有另外两个方向的灌木积雪中,摇头晃脑的窜出3只大蜥蜴,鼓起的眼珠转来转去的盯着落入它们包围圈的四个人,其中一只高高翘起脑袋,头上一个独特的尖角上突然一闪,一股细碎的电流在尖角和尾上的突刺间来回窜动,似乎受到这股电流涌动的影响,另外两只大蜥蜴的头上也出现了细碎的电流,然而可怕的是,这两股电流极大的增强了最开始那只蜥蜴脑袋上的蓝色弧光,在弧光闪烁到最亮时,终于一股强大的电流奔袭向包围圈中的四人,胖子惨叫一声,人事不省。维克虽然让开了电击最强大的部分,也多少受到影响。北芳秀的盔甲上一阵蓝色电流蹿过,整张小脸白的像纸,她和阿依努尔勉力支撑没有倒下去。
“这什么鬼东西!” 维克又惊又怒。
“砍掉它们的脑袋!” 北芳秀知道拖延不得,再让这家伙蓄能来一发,所有人都得埋这雪地里,抽出还没捂热乎的剑大喝一声猛力砍去。
阿依努尔一声不吭,先快速稳定了胖子的伤势,知道他暂时无碍,立刻投入了绞杀大蜥蜴的行列,三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这波可怕的突袭。
等到胖子悠悠醒转,鹅毛大雪落在他的脸上,他居然舒爽的笑了起来。“还没死。”
维克和阿依努尔同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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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觉得雪越来越大了?” 维克眯着眼,天色开始暗了,视野越来越差。“前面地形似乎是进入了山谷。从咱们那张超级简陋的地图来看,似乎快到森林的中心了。”
“也许也是这片寒冷力量的中心,他们一直试图阻止我们靠近的中心。”北芳秀疲倦的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臂。
“我们先扎营休息吧。明天继续。” 维克叼着枯木枝趁还有点天光,踩着雪咯吱咯吱的绕了一大圈周围,找到一处合适扎营的小空地,招呼众人过去。
“我守我守,我守完维克你来!” 收拾停当,胖子抢着先值夜。“我得好好睡一觉这一天真是累疯了。”
“好啊,那么我先睡了。” 维克点点头一点不推辞,一弯腰钻进了帐篷。
胖子的脸突然涨的血红,“等……等等啊混蛋!那是秀秀的帐篷啊!”
帐篷里传来维克淡定的回答:“一个是秀秀的帐篷,一个是阿依努尔的帐篷,有什么不一样吗?我睡了。加油好好守。”
胖子握紧拳,左右看看除了火光之外漆黑一片的森林,愤愤的做了下来。“守就守!等会你起来换班,我就睡你的暖和被子去!”
虽然嘴硬,胖子还是很小心的用火柴棍撑住了眼皮老老实实的守完自己的时间,正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快要冻僵的双脚,突然夜空中飘飘荡荡落下一个娃娃,坐在肩膀上,歪头看着惊讶的胖子。“你会保护我的,对吗?你一定会保护我的。”这股小女孩的稚嫩声音清晰的传入心底,胖子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对啊,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啊对了,原来你会说话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伙伴。”说着兴冲冲的一头扎进阿依努尔的帐篷,“阿依……咦你醒啦!”看着已经坐起身,警觉的看着隔壁帐篷位置的阿依努尔,胖子一脸茫然。
“外面打起来了!笨蛋胖子!”阿依努尔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冲出帐篷。果然,卸下盔甲只穿着软衬眉毛头发上都带着冰渣的北芳秀站在帐篷口艰难的应付着一个……飞在天上的蓝色蝙蝠人!
“北芳秀我来帮你!”阿依努尔喊了一声提起裙子就要冲过去,却没想黑暗中一股旋风“呼”的冲她冲来,风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身上。“好痛!”
“嘿嘿嘿嘿,让你们不听劝告,非要来自寻死路。我是决计不会让你们靠近那里的!”那蓝色大蝙蝠在天上喋喋笑着,风雪中特别猖狂。
胖子稍微一愣神,却发现原本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女孩慢慢浮到空中,嘴巴开始一张一合的念诵咒语,他大感不妙,却眼睁睁看着无法阻止她,小娃娃那蓝色的宝石眼瞳闪烁了一下,一阵碎冰噼里啪啦的砸在北芳秀一众人头上身上,“你们已经被看见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娃娃的另一只镜片眼睛映出篝火的光芒,此刻却格外邪恶。
胖子急怒攻心:“我保护你,你为什么砸秀秀!我要拆了你!”
然而没等胖子出手,一股寒风又呼啸着从黑暗中袭来,抽在胖子背上,胖子一阵哆嗦,咬牙站稳,掏出魔杖开始还击。
等维克一身伤痕的勉力开弓将这个蓝色大蝙蝠从空中射下来,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
胖子慢慢拖着步子走到像一个普通娃娃一样摊在地上的娃娃旁,将她捡了起来,两只截然不同的眼睛分别闪烁了一下。一只倒映出胖子满是污渍的脸,另一只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我想我们应该把这宝石留下来。我觉得之前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没准灵魂就寄居其中。这宝石,太魔性了。”
“她归你了。”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那带着圣诞帽子的蓝蝙蝠说什么来着?绝不会让我们靠近?靠近什么?”阿依努尔努力回想着。
“靠近这混蛋天气的原因呗。没了这雪,他们都得滚蛋吧!”维克愤怒得收拾着自己的装备,该他守夜了。
“我们接着睡。”北芳秀还是那么淡定,除了眉毛上的冰渣,她就好像刚起床一样。
“好!”胖子刚抬脚要跟着进帐篷,却被北芳秀一把拦住,“你的睡袋在那边。”下巴冲阿依努尔那边努了努。
“不是的!”胖子的抗议被无视在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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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定是,快,到了。” 胖子几乎要说不出话。
雪已经堆到2尺深,北芳秀和维克还好,穿着北地靴稳稳的站在雪面上,并没有下陷多少,胖子和阿依努尔就完全不是这样了,每迈出一步,几乎是从齐腰深的雪里拔出脚,寒风夹着冰渣劈头盖脸的打过来,雪花已经不是无声的温柔的落下,而是像张牙舞爪的蜘蛛一样,扑过来,抓住你,钻进去,啃噬你,将寒冷不依不饶的灌入你的体内。
“前面,好像路变宽了。”维克尽全力探索着风雪中的一切,大雪遮蔽了他的视线,能看到的实在没多远。“你们等着,我往前走走看。” 维克冲后面喊着。幸好,他们是在下风,喊声被风夹着一晃就没了。
无声无息的,一个黑球顺着风就砸了过来,正巧落在众人中间,“砰!!……” 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就让胖子惊慌失措的发现自己的世界一片寂静,连那数日来不绝于耳不曾停息的风暴声都没了,当然队友关切的问候,维克挥舞手臂喊着什么,都听不到了。“又一个!”他抬头霍然发现又是一个黑球落在维克脚边,又是一阵声浪,然而他已经感觉不到那巨大的爆炸声,但是看表情,维克和北芳秀也一脸懵逼了。只有阿依努尔还试图说什么,看着三人都冲她茫然摇头,咬牙作罢。
接下来的战斗是痛苦而且奇特的。从风雪中飞出的小石头不停的重重击打在他们身上,却完全不知道敌人在哪。寂静的暴风雪中,闪闪烁烁两个光球又绕到眼前身后。“我真是烦透你们这些精类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抓狂的表情。四个人竭尽所能的抵抗着这疯狂的攻击,无声的恐惧突然化作七彩光芒,维克眼前一花,心神松懈之下,眼一闭晕倒在雪地中。
而北芳秀则剑指前方,她看到了,风雪中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一步步靠近。那黑影似乎完全不受这深深积雪的影响,轻松的迈着步子从风雪中走出来,手中长长的黑棍刷的戳向刚赶到北芳秀身边看着眼前出现的景象目瞪口呆的阿依努尔。
“嗬!嗬!嗬!”它有巨人般的躯体,四肢却像树枝般藤蔓重生,一矛戳倒了阿依努尔,正面对着北芳秀,眼神中显露出残忍和无情。
“只剩下我和秀秀了,我要让秀秀看到我的底力!” 胖子张嘴念出自己根本听不到的咒语,在这暴风中召唤出强大的火焰,那火烧中了两团光影,其中一团甚至直直落地,快要摔在地上时才勉强摇摇晃晃的飞起来,仓皇的飞进一边的雪屋。
“秀秀!我做到了!”虽然觉得北芳秀大概和自己一样,什么也听不见,胖子还是兴奋的想靠近她一点,告诉她自己漂亮的一击。然而风雪中无情又无声的石子正中胖子眉心,喜悦就僵在他脸上,随着他的身躯一起埋进雪里。
等众人都恢复意识,除了阿依努尔,其他三人依然处于爆炸声浪的影响下,不过风雪中的巨怪已经倒下,北芳秀秀气的脸上也透出一股疲倦,她指了指雪屋,用口型做出“光球”两个字。回身小心的探往风雪中更深的空地区域。在她看来,这像是一个营地,更像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守住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而地上一长串的脚印也说明有人频繁的在前面两个方向上来回走动。
她正在犹豫要往哪个方向前行,回身却发现阿依努尔笑得前仰后合。这时机,这么开心真的好吗?有点无奈,但是活下来的幸运她也能体会。
“胖……子……掉……进……坑……里……被……射……的……屁……股……开……花。”她半读半猜出阿依努尔想跟她说的话,一脸无奈,“正事还没办完!”口型连带手势,她指了指脚印指向的方向。
阿依努尔点点头,严肃起来,走过去拍拍维克,示意他快点解决问题,然后指指北芳秀,意思老大催了,那边还有活儿。
维克轻松射爆两团光球,把胖子从坑里拉出来,再张大嘴对他做出无情的嘲笑,然后就快步跟上北芳秀,没走几步,就发现一个和外面比起来简直是天堂的山洞,不但铺着防潮的毛皮,还囤积了大量的食物和钱币。
等大家清点好财宝,耳朵也恢复了听觉。大家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北芳秀,北芳秀指指脚印的另外一头,示意大家一起往那边走。
在顺着脚印穿过一小片空地之后,一个极其壮观而匪夷所思的场景慢慢展现在满天大雪中:
一圈钢刺一般的冰矛向外形成一个圆形,看起来好像是从坚冰覆盖的地面上长出来的一般。而第二圈巨大的冰柱则竖立在冰矛的内侧,环绕着一个直径10 英尺正在旋转的闪着寒光的圆柱形漩涡。寒风和暴雪从漩涡中喷发出来,无尽的寒冷,源源不断的喷射出来,打在周围的圆柱和尖刺上,也散落在更外围的雪地上。不一会,四个人就一头一脸的雪,半个人都被埋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胖子兴奋的爬近了一点,仔细感受着漩涡中心强大的魔法波动。
“我觉得这是个传送门,没准就是靠这个,他们把什么地方的寒冷传到这里来,形成这片鬼天气,还有这些奇怪的精类。”阿依努尔分析的有模有样。
大家啧啧称奇,却完全搞不懂要怎么堵上或者关上这个东西,刚想再靠近一点,漩涡突然迸发出一阵汹涌的风暴,夹着杂着尖刺一般的冰雪旋转在冰锥形成的圆环中。突然,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士,带着卷曲的公羊角制成的头盔,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冲出漩涡,身旁还环绕着不断扭动的冰冷触手和黑色的迷雾。他趴在鞍座上,背上插着一片蓝色的坚冰。在他停在雪地上之后,战马立刻化为一股黑烟消失而去,骑手则摔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戒备!”维克第一时间把弓瞄准了这个摔倒的骑士。虽然他的出场很帅,但是敌友不分。
骑士抬头看了看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更多的则是疲惫。他费力的摘下头盔,众人吓得后退一步,这竟然是一个面色苍白到让人觉得他随时会死去的老头子。
“你们……干掉了传送门的守卫?”老头好奇而欣慰的发问。
“如果你说的是那些丑陋的精类。没错。”北芳秀试探着回答。
“哼。”说话似乎牵动了他的伤口,老头疼的闷哼一声。深吸两口气,他强迫自己放松身体,继续说道:“太好……了。抱歉,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芭芭·雅伽 的黑骑士——她成我为黑色午夜。长话短说,这个传送门,是艾尔瓦娜的一个阴谋,她想要让整个内海都陷入永冬,落入她的掌控。她知道芭芭·雅伽 是她唯一的阻碍,就杀掉了我的另外两位同伴,红骑士和白骑士,我拼了命逃出来,然而……”老头摇摇头“如果你们,还有一点想法,想挽回……挽回这件事情,能阻止她的,只有芭芭·雅伽。你们……请你们找到芭芭雅嘎,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们,可愿意帮我?” 老头抬起头,疲惫的眼睛满是希望的看向四人。
叹了口气,北芳秀清了清嗓子:“在所不辞。”
话声刚落,之间从老者的衣襟中飘荡出四根鸡毛,随着狂风一下就沾到了四人的衣服上,羽毛的尾端长出一对鸡爪,一蹦一跳如履平地,各自找到了非常舒服的位置,维克的斗篷扣,阿依努尔的耳垂,北芳秀的肩甲,胖子的武装带,甚至分了一缕扎进出气筒的脖子,再也分不出鸟毛鸡毛,鸡爪一收鸡毛就那样粘在了衣服上,飘飘荡荡的样子,却再不会掉下来。
“啊……”老头似乎放松了下来,从衣襟中掏出两样东西,一个有着长长鸟嘴的面具,一律像胡子般的毛发,继续说到:“这是,跳舞小屋的两个钥匙,你们,需要先找到跳舞小屋,把钥匙放入大釜,就能踏上,寻找,芭芭·雅伽,的,道路!咳咳咳!”
他终于把话说完,凄然一笑,费力的甩开自己的手套,用枯瘦的手指决然的撕开自己的喉咙,冒着热气的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另一只手上的两样“钥匙”上,平静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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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黑骑士,刚刚出来的时候,明明那么酷炫,转眼间…………就惨死在自己眼前,他心里完全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芭芭雅嘎的黑骑士烟消云散之后,站在最外面的维克感觉,刚刚黑骑士给他的金色羽毛在他身上扎了根,并且给他一种信念,一定要找到芭芭雅嘎。
维克揪了揪在斗篷扣上的羽毛,发现无法取下来,感觉像是长在上面一样。
“看来只能找到那位芭芭雅嘎女士了……”维克看了看其他三位伙伴,他们的神情表明他们的感觉跟自己的差不多。
“那么,咱们要怎么办?现在就过去吗?”维克问道。
“也许可以休整一阵子再过去。”胖子塞巴斯蒂安难得用自己的脑子好好思考了一下。
“恩,我也这么想,可以先把那个洞里的财物运回去,准备一下。”小姑娘阿尔努尔附和着。
“同意。”北芳秀很干脆的回答。
但现实状况却让他们没办法如此安逸,眼前的传送门旋涡突然转动的十分剧烈,渐渐向外扩张着,对面似乎有人要正在扩大这个传送门,要运送更多的军队过来。
“看来没那么时间了……简单收拾一下那边的财物带过去吧。”小姑娘说着就往他们刚刚发现的藏宝洞走过去。
四个人经过简单的收拾,将藏宝洞里面能带走的财物收拾到了一个箱子里面,一步一步的抬着走向传送门。
他们站在门前,回头望了望现在这个风雪漫天的世界,穿过那道门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这片世界。
“艾尔瓦娜这个家伙弄得哪门子毁灭世界啊,冰巨魔妖精遍地走能叫末日吗?我要好好和她交流交流!”小姑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转身穿过传送门,消失不见。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危险啊,维克听了这话之后,第一反应。
“莫道长途郁垒远,挥手已渡圻岸江。”北芳秀念了句奇奇怪怪的话,维克觉得可能是天洲那边的习俗,随后她穿过了传送门。
“芳芳,等等我……”胖子一如既往地追着北芳秀,反倒是他的那只鹦鹉在不停的说着英雄的史诗,他们就这样穿过了传送门。
我应该说些什么?好烦……维克最后一个通过传送门,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有了……他突然想到了。
转身又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晃了晃腰间的铃铛“这个世界即将毁灭,为了我的浪荡,我要去阻止毁灭~”嘴中吊着一根草杆,一步跨进了传送门。
经过一阵眩晕,维克感觉自己脚踏上了结实的地面。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的边缘。揉了揉眼睛,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脑中渐渐确信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冬之王国,伊利森。
地上的雪只有两三英尺厚,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行动。周围虽然还是冷风咧咧,但靠身上的衣物完全可以抵御得住。这片土地显然比他们刚刚穿过的那片森林要和蔼的多,虽然名为冬之王国。
让他觉得开心的事,伊利森这里的风雪反而没有那个森林中那么大,能够让他的眼力正常发挥作用。
不过他没有高兴太久,恢复视力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有一场超级大的强暴风雪即将到来。
他能够望见远处有一个小村庄,那里大概是他们躲避这场风雪唯一的所在。
“伙计们,暴风雪要来了,前面那个村庄是躲避的好地方。”维克说着,带头向那个村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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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铮!”
“围住它!别靠近!”
刚爬上一个小山脊,前方雪地里一幕却让四人紧张起来:一只奇形怪状的大螳螂挥舞着两只巨大的钳子死死把一个看起来已经昏迷的人踩在脚下,而周围却围着几个和昏迷的家伙差不多装扮的人,徒劳的挥舞着剑盾却惊慌的不敢靠近这个差不多和他们一样高的虫子。在他们的外围,更靠近四个外乡人的一侧,一位高挑的女性正张弓冲大螳螂射击,但害怕伤到同伴,几次都无法准确的命中这个强大的威胁。
维克一吐草杆,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让我来。”
女子一回头吓一跳,打量了一下四人,察觉到来人并没有敌意,一丝欣喜爬上焦急的脸:“救……”
话还没完,维克已经利落的取弓在手,一箭射中螳螂,痛的怪物浑身一颤。
“……救我的同伴。”女子刚说完要说的话,大螳螂回头发现来了强敌,一把捞起地上昏迷的食物,爬上旁边的树将自己掩藏起来,两只触须来会甩动着,凶相毕露。
“该死,树干把它挡住了。”维克好不容易能摆脱风雪的纠缠,呼吸着大口的新鲜空气,只觉得弓弦在嗡嗡震动着,呼唤自己一只又一只将利箭射向敌人。
北芳秀也拔剑出鞘快步追到树下:“先救人。”
看到胖子也困难的在雪地里跟着北芳秀往前走,阿依努尔有点担心,果然北芳秀回头厉声喝道:“胖子你离这么近干嘛?!”
话声未落,光秃秃的树上一只镰刀般的钳子横空而来,从连呼糟糕的北芳秀头顶划过,死死夹住了在后面吓得一哆嗦的胖子,把他直接拖了过来,大螳螂发出一阵胜利喜悦的悉悉声,似乎再向所有人挑衅着。
阿依努尔急的上去想把胖子抢下来,却自己也会裹进大螳螂的攻击下,没几回合,事情突然急转直下,四人全都挂了彩。
“我不会让你们也死在这儿。”旁观了战事却一直没能成功打击到大螳螂的女子似乎是急了,一把丢下弓冲到树下,从腰包里拿出一瓶用毛皮裹住的药水,脸冲下扑到胖子身边,给他灌了下去。“啊!……” 胖子离她的脸很近,可以清楚的看到大螳螂砍在她背上时女子脸上痛苦的表情,但她丝毫不畏惧这痛苦带来的恐惧威胁,将最后一滴药水灌进胖子嘴里后,一边冲过去掩护阿依努尔一边背对着他喊道:“快走开,离它远点!”
等到大螳螂毫无生气的身体被劈成好几段时,众人终于气喘吁吁的互相打量着,露出一丝疲倦和放松的笑容。
“不管……不管你们是谁,我都要谢谢你们,救了我和我的伙伴。我们……”女子指了指身后的几个猎人装扮的同伴和五架满载货物的雪橇,“我们是附近小镇的居民,从外地运货回来,不过,来不及细说了,暴风雪就要来了。”她和维克对了一下眼神,发现彼此都发现了天气的异象。腼腆一笑,接着说:“我想邀请你们和我们一同扎营,避过这次风雪。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维克点点头:“先扎营避过暴风雪。”
几乎不需要他们动手,很快几个本地人就找到一块避风的空地,将雪橇绕成圆形,一大群雪橇犬安静的伏下来休息,低矮扎实的帐篷也很快一个挨着一个的搭好了,最中间的火盆也开始暖和了起来。外面风雪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一群人围在火坑边感叹着大自然的威力,也庆幸赶在风雪来之前建好了营地。
“叫我纳蒂亚。”看了看好几次想开口的维克,女子笑着先自我介绍起来。“我是他们的头儿,主要是帮村子里买一下货物商品,然后运回来。没想到林子里会出这种怪物,以前根本没见过,幸好遇到你们……你们不是本地人吧?为什么会来这儿?伊利森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旅游胜地。更何况,一个外地人在白女巫的领地上溜达通常都没什么好结果——除非他是白女巫邀请来的,所以你们?”说到这,纳蒂亚看着四人,表情很奇怪,似乎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四人彼此看看,北芳秀淡淡一笑:“我们是从一个传送门被从离这里很远的南部王国塔尔多传送过来的。”
纳蒂亚似乎是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放松了一点:“所以你们不是白女巫的客人。”但随即脸上神色更紧张了一点:“难怪最近有很多苍白之塔的士兵在林子里转悠,大概和你们那个传送门有什么关系。不过放心,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也会帮你们的。”她看了看这两男两女,为难的说:“你们现在这打扮真是太显眼了,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跟我回去镇子上,我可以帮你们找些衣服换上。”
“非常感谢。”北芳秀微笑着回答。
五人又彼此介绍了一下自己,纳蒂亚映着火光的脸从毛皮披风下显露出健康的红色,似乎是好久没和人这么聊天过了,十分健谈。
“纳蒂亚,货物都绑好了。我们去休息等吃饭咯!”她的同伴远远招呼了一声。她高声回好,就翻出吊锅食材水袋开始在营火上准备晚饭,一边还哼起了一首十分舒缓的歌曲。头顶挂过的风声似乎也被歌声的加入改变了凌厉的节奏,变得若有若无起来。
“啊……不好意思,其实我有三个孩子,女儿和一对双胞胎弟弟。大女儿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喜欢听我哼这首歌,我们乡下人也不懂什么,别见笑。”纳蒂亚见维克专心的听她哼歌,脸红了红,解释到。
“你出门走商,他们就在家里吗?你女儿多大了呀?”阿依努尔好奇的问。
“她七岁啦。索拉,她叫索拉。”纳蒂亚笑着回答,却突然低下头,闪烁的营火间看不清她的表情。“几年前我的丈夫去世之后,我只能接手我丈夫的行商生意,继续生活。多亏了索拉,一直陪着我安慰我,帮我照顾弟弟。”
“她很可爱吧?”北芳秀突然问道。
“哈哈,对啊,她很爱笑的,每天戴着她最喜欢的蓝色发带,觉得自己是冰雪小精灵。”纳蒂亚声音听起来十分不对劲。“但,她现在不在家里,苍白之塔的白女巫,把她带走了。”她突然抬起头,“不过没事,只是一点小错,等我把这些粮食交给苍白之塔,他们一定会让索拉回家的。”纳蒂亚的眼睛里有一点泪水,那满含思念和希望的火苗在她的眼底跳动着。
“索拉?咦?”阿依努尔后知后觉的说:“胖子我们是不是在哪听过这名字啊?那个灵魂石?”
胖子看了看纳蒂亚,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阿依努尔在说什么,皱着眉冲阿依努尔摇了摇头,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压低声音道:“先别提灵魂宝石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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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纳蒂亚在那边准备晚饭,又听到阿依努尔和SW商量着灵魂宝石的事情,维克想起了什么,把那两个人还有北方秀叫了过来。
“怎么了?”北方秀一脸莫名其妙的问维克。
“发生了什么?”SW看着维克。
“是要让我再帮你治疗吗?”阿依努尔问着。
“………………刚刚不是已经治过了么?”维克回答着阿依努尔的话“不对,不对,什么跟什么,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事。”
顿了顿,维克继续说“刚刚听你们说起了灵魂宝石,我想问问你们打不打算让纳蒂亚知道她女儿死了这件事。”他说的时候,还看了眼在专注准备晚餐的纳蒂亚。
“我觉得暂时不要告诉她这件事。”这是一个提议,北方秀的,阿依努尔想了一下,点点头。
“我觉得永远都不应该说这件事。”SW先生说。
“我同意你们的部分意见,但我觉得要么就不告诉这件事,要么就全都说,包括灵魂宝石的事情。”维克也认真的想了一下。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维克,大概意思是,要是我们说,只会告诉她女儿的事情。
“要不……我去说吧。”维克又想了一下,认真的说。
“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其他三人不约而同的说。
“纳蒂亚,现在有时间吗?”维克问着。
“饭快做好了,还算好,有事吗?”纳蒂亚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四个人。
“我们想跟你聊聊你女儿的事情……”北方秀回答。
“是的……”阿依努尔认真的看着。
“女儿……女儿”SW先生没有说话,他的鹦鹉倒是喊了起来。
“我女儿?你们知道我女儿的消息?”纳蒂亚紧张起来,她看了看四周,将四个人拉进身后的帐篷。
“她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纳蒂亚看着维克,急切的问。
“我……我们在一个布满冰柱的地方见到了你的女儿。”维克有些为难地说“不过……不过就我们了解的情况,她已经死了。”
纳蒂亚听完微克的话,整个人直接呆立在当场。周围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呜呜呜………………”大概过了一分钟,纳蒂亚突然哭了起来,整个人都感觉像是快要虚脱的样子,站在那晃了两晃,艰难的站住了。
北方秀看见纳蒂亚的样子,温柔的抱了她一下,表示安慰。
“别……别哭啊……”维克慌了神,在身上左翻右翻,翻出了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但是略带一些陈年污渍的方形布,看起来像是手帕,慢慢递给纳蒂亚“用这个将就一下,擦擦眼泪。”
“谢谢”纳蒂亚接过手帕,轻轻擦着眼泪。
哭了一小会,纳蒂亚渐渐停止了哭泣。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北方秀、阿依努尔、SW先生和维克发现她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
“我会帮你们……为了我的女儿……索拉”纳蒂亚坚强的说着。
几个人从帐篷里出来,围在火堆边正准备吃晚饭,维克突然看见从营地远处来了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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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门口的雪橇犬狂吠了起来,伴随着狂暴的风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纳蒂亚胡乱用手帕擦了擦脸,感激的对维克点点头,整理下衣服迎了出去。
“各位,我是米耶鲁·艾德琳,外面风雪太大,能否让我在你们的营地休息一会?”这个奇怪的精类生物通体无毛,衣袍下露出一对羊腿,头上还有弯角,她礼貌的鞠躬向大家问好并自我介绍。
“非常欢迎像您这样的精类来和我们一起同进晚餐。只要您别嫌弃。”纳蒂亚恭谨小心的回答着。
米耶鲁高兴的点点头,抬眼却看到纳蒂亚身后的几人,询问了两句却被纳蒂亚岔开话题,眼珠子咕噜咕噜在众人身上转了几圈,却没再说什么。
“最近这林子里好多苍白之塔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纳蒂亚试探着向她打听。
“嘿,我正是要前往苍白之塔。不过女巫大人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操心了。不如我来为大家演奏一曲,开心开心。”这个浑身冰蓝而又隐隐约约显露出繁复白色花纹的拥冬者,轻轻哼了几句小曲,手中突然出现一把七弦琴,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曲调优美,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晦之意,让围在营火边进食晚餐的大家更加沉默不语。
阿依努尔身体一僵,她似乎感觉到包里的某个东西震动了一下。略微用手摸索几秒,阿依努尔拉了拉胖子的袖子示意跟她走。胖子一脸不解,看着阿依努尔努力的拉他,只好莫名其妙的站起来盯着大家奇怪的眼神跟阿依努尔绕到帐篷后:“干什么啊!这样芳芳会误会我的啊!……宝石怎么了。”
“它闪了一下,那个精类唱歌的时候。”阿依努尔严肃的说。“那可得把它藏严实了。”胖子也紧张起来,“我猜可能做这石头的女巫和这个拥冬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吧!”
两人把宝石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起来埋在一大堆杂务下面,又蹑手蹑脚的走回来,假装没看到大家闷声想笑的表情。
一曲终了,听听外面风雪似乎是小了不少,这位吟游诗人拍拍屁股站起来向大家道别:“看来我该继续上路了,这雪暴比我预想中去的快。谢谢各位的陪伴。那么,就此别过。”点点头,哒哒哒的羊蹄踩在雪地里,不一会就消失了。
众人都齐齐松了口气。“阿依努尔……不,我要和芳芳睡一个帐篷!”胖子心里都是宝石,差点说错话,被大家嘲笑了一阵,各自休息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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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杀的乌鸦绝对是来追踪我们的!”维克不高兴的调整着姿势蹲在雪橇边。
另一边,躲在油布下的阿依努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想象自己是个大石头,却发现北芳秀像雕像一样把白色的油布顶出一个大柱子。“你趴下来!” 阿依努尔用口型对北芳秀说。“我做不到!”北芳秀同样用口型回她。
“那……” 阿依努尔还想努力一下,突然发现一阵嘈杂的鸟叫声从天而降,噗噗的啄在油布上,又拉又扯,有的还直接从啄破的大洞里啄到了阿依努尔的身上。
“它们发现我们拉!”胖子第一个受不了了从油布中跳开,“这群该死的乌鸦!我要烧死它们!”
上下翻飞的乌鸦密密麻麻的围住了从白色油布中暴露出来的阿依努尔,胖子努力的喷出一口火焰,却只烧掉外围的几只,等到乌鸦群被北芳秀的重盾拍散,零落几只也被维克射落,剩下不多的几只似乎阿依努尔的身形重新显露在大家面前,却发现她双眼汩汩流血:“我看不到你了。塞巴斯蒂安。”
大家心情略有些沉重,不知道阿依努尔的眼睛会不会好起来,低调的跟着纳蒂亚抵达小镇,穿越街道,终于来到纳蒂亚那栋结实的小木屋。进了屋子,人影一晃,两个小男孩像归巢的燕子般扑入纳蒂亚怀中:“妈妈!妈妈!”叫个不停。纳蒂亚感谢了帮着照看孩子的邻居老婆婆之后,带着四人在家里安顿了下来。
两个双胞胎男孩不过四五岁大小,正是活蹦乱跳的时候,没多一会就和维克混在了一起,骑在脖子上玩起了战争游戏,纳蒂亚宽慰的叹口气,替众人找来衣物换上,打扮一阵,终于差不多满意了。
“我去交送粮食,小镇暂时是安全的,你们我告诉镇上的人你们是我的远亲来探望我。”纳蒂亚交代了一下就找来邻居老婆婆照看小男孩,和四人一同出门了。
四人绕着小镇逛了一圈,胖子疑惑的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小镇……它怎么那么像……还是说这世界上的小镇都很像?”
“大少爷,这世界上的小镇肯定没一个重样的。”维克咬着草棍含糊不清的说。
“找找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补给,不要引起注意啊各位。”阿依努尔对广场边那栋被烧掉的房子废墟很是在意,这种暴政的遗迹让她想起很多过往。
天色渐晚,回到小木屋时,纳蒂亚已经回来一会了,她搬出一个大木头箱子,将许多娃娃和小衣服装了进去。“这是索拉……以前的玩具和衣服。”她回头看了看光顾着玩闹没注意到她在说话的兄弟两,难过的撇撇嘴,“我猜我大概在这里也住不久了,所以开始着手收拾一下。”
“别难过,我们会找到办法的,索拉她,她虽然去世了,但……” 阿依努尔还在安慰纳蒂亚,厨房却突然传来当啷一声木勺落地的声音。
北芳秀进去一看,一个人都没有,勺子却在地板上滴溜溜打转。
“啊……没事,应该是哈奇不小心掉的。”纳蒂亚也探头过来看了一眼,却一点都不甘心,笑眯眯的说。
“哈奇是谁?”胖子好奇的问。
“哈奇是我和索拉在苍白之塔外面救下的一个小精灵,我们把他带回来照料他直到他康复,然后他就开心的在这里住了下来,平时还会帮我打扫房间整理东西。”纳蒂亚感慨的说。
“屋灵?”阿依努尔和胖子交换了一个眼色。
“他是叫这个吗?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哈奇,而且很~喜欢饼干和甜点。可惜镇子上只有一头几乎不产奶的奶牛,没办法经常做给他吃。”
听过就算,直到第二天起床之后,阿依努尔边吃早饭边略有些困惑的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房间特别乱啊?”
她如此一讲,众人才发现厨房里昨天的碗筷没有刷洗,而两兄弟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玩具也没有整理回各自的玩具箱。阿依努尔心脏一阵狂跳,冲回房间翻了翻自己的行李,大叫起来:“坏啦!钥匙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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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哈奇把钥匙已经带走了?” “不会。”
“会不会他拿去给白女巫了?”“不会。”
“会不会他就一直不出来,看阿依努尔哭啊?”“不知道!”
四个人围着纳蒂亚七嘴八舌,纳蒂亚一脸坚定又有点无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丢的是什么,但是哈奇从来不出这个屋子呢,而且他是个很善良的小精灵,我相信他不会把你们的东西偷走的。”
“……可是我们把屋子都翻遍了怎么找不到呢……”四个人趴在桌子上一脸气馁。好吧,女巫之王没找到,先把钥匙玩丢了。
纳蒂亚也一脸郁闷,她这小木屋可是亲手和前夫一起搭建的,也没有奇怪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五个人找了一整天,什么收获都没有。
“……胖子,胖子。”维克有气无力的叫。
“……恩?”胖子也累的够呛,楼上楼下跑了好多趟。
“不是说法师逆天吗?你快,拿出点本事来!”维克不满意的戳了一下胖子的大腿,疼的胖子跳起来。
“我是法师我又不是神……等等!”胖子愤怒的喊着,突然话锋一转,蹬蹬蹬蹬又爬上楼,不一会气喘吁吁抱着一本书跑下来,“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哈哈哈!”
四个人守在胖子门口,屏息听着里面的声音,终于,一阵疲倦的念咒声之后,双目赤红的胖子拉开了门,径直走向楼下大门。纳蒂亚捞起两个小子进了自己的房间,示意其他人跟着胖子去。
胖子在大门口站住,转身,开始像狗一样缓慢晃动着自己的脑袋,一步一步往屋子里蹭,一变嘴里还喃喃说着:“在……这边……这边……衣橱……不对是隔壁,左手边……箱子……箱子?我明明检查过这个箱子了!快帮我把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不是……不是……不对……等等!”
所有人都围着桌子,看着一个小熊玩偶,这个玩偶是从之前纳蒂亚收拾出的索拉的遗物箱子里找出来的,背部有一条很难发现的接缝。现在接缝已经被拆开了,一堆填充物中,果然就是几人疯狂找了一整天的两样钥匙。
“啧啧,幸好上次缴获的法术书上还有一个物品定位术,这藏的也太难找了吧!”胖子抹着一脑门的汗得意的说。
“为什么哈奇要把钥匙藏起来啊?”维克摸着下巴,十分不解。
纳蒂亚看着小熊,眼眶慢慢红了起来:“我想我大概猜到了。哈奇一定是听到我们说话,知道索拉已经不在了,又看我把索拉的东西都收起来放在储物柜里,以为我们就这样要把她给忘了。我怎么会忘了索拉……”
“我们不会忘了索拉的!”阿依努尔大声冲着空气喊道。“哈奇我们不会的!”
那天晚上阿依努尔做了一些小饼干放在衣柜的靴子里,但是哈奇并没有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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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休息了这几天,我觉得你和两个小家伙真是相处的越来越好了。”胖子笑眯眯的说。
维克丢给他一个去死的眼神:“不然你来看着他们不撕你的法术书吗?”一手一个,提着两个小男孩上楼去了,“这算你欠我的!”
“纳蒂亚!开门!纳蒂亚!”门外突然传来的粗鲁的叫门声让所有人动作都一滞,维克立刻飞快的将小男孩丢上楼,给他们做个禁声的手势,又轻轻蹭下楼梯。
纳蒂亚装作镇静的样子,看着四人都藏起身形,这才开门道:“哪位?咦,卫兵大哥,找我什么事?粮食已经交去仓库了呀。”
“少废话,我们队长找你,白鼬酒馆等着呢,快跟我们走。嘿嘿,告诉你,老实点啊,不然你那个关在苍白之塔的女儿……叫什么来着,索拉?可就没好果子……哎呀!”
门口的守卫话还没完,突然整队大门的厨房里升起几十件小东西,刀叉棍碟什么都有,劈头盖脸的朝着他砸了过去!一个小老头般的精类现身在半空中,气愤的捏紧拳头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你们杀了索拉!”
“糟了!”维克一拍脑袋,就怕这个,几乎和他同时,储物室的门也被胖子一脚踹开,大家不约而同冲出来护住纳蒂亚。
三下五除二五个苍白之塔的卫兵就躺在了地上,阿依努尔把他们都拉进厨房,再看看那个闯祸的哈奇又躲起来了。
“走吧,去一趟酒馆,躲是躲不过去了。”北芳秀收刀入鞘,叹了口气,同时拉住阿依努尔一起往外走:“你别给我搞小动作,他们活着死了都不要再去动他们。”
“老板,你和老板娘何苦来的?干嘛要帮那些女巫?”阿依努尔一边苦口婆心的和绑起来的老板说这话,一边在要死不死的卫兵身上又戳了几刀。“你们鼓捣那个镜子——”她指了指柜台后面已经被她用桌布遮起来的大镜子说:“到底有什么用?”
老板愁眉苦脸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懒得说,倒是美人老板娘一边吐血沫一边说:“我们不替白女巫干活难道替你干嘛?我们还要在这儿活下去呢,你没看到广场对面烧掉的房子吗?不听她们的,这白鼬酒馆不就是下一个被烧的?我看你这小姑娘也是下得了狠手的,怎么脑子这么不清楚。”
“搜搜队长身上。”维克和胖子几乎把已经断头的队长扒了个精光,突然从他的里衣里掉出个精致的小镜子,镜面周围刻着精美的寒冰纹饰。胖子“咦”了一声捡起来看,发现镜子里一闪而过的人脸并不是自己——那明明是个阴暗消瘦的形象,再眨眨眼,又变回自己太阳般的脸。
“还是我的脸好看呐……”胖子得意。
“被看到了!被看到了!”出气筒似乎比主人要清醒的多。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不安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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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酒馆那一场仗打完之后众人都有些饿了,晚饭吃过,还在围着桌子商量前往苍白之塔的事情。既然已经被看到了——胖子后来想起来,有一种魔法叫伊利森镜示术,八成他们已经被这镜子背后的女巫什么的看了个明白,那么也没多少时间好拖延了。
“维克。”纳蒂亚脸红红的背着手走过来。“这双雪地靴我改过大小了,应该正适合你的脚,如果不嫌弃,就收下吧。你们要去苍白之塔,肯定很多危险,我希望……我希望你能……”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干脆把鞋子往维克手里一塞,回头就上楼去了。
其他三个人看着维克一言不发,胖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也送了她手帕,收下吧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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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不该收下那双鞋,这样她就不用再心痛一次了。维克浑身都是伤口,已经变成一个血人,终于没躲过从背后砍来的长剑,一阵晕眩感袭来,眼前旋转的景色变成了灰白昏暗的天空,砰的一声仰面倒下。
“胖子!”看到那臃肿熟悉的躯体毫无生息的倒在地上,被四周穷凶极恶的守卫践踏踢打,北芳秀死死握住细剑,奋力还击。盾裂,甲破,秀美的脸庞上是汗湿的秀发,这是一场苦战,一波又一波的敌人从那可怕的城墙后不断的向他们倾泻着攻击,然而,无路可退。
阿依努尔绝望而平静的感觉着和自己背靠背的北芳秀那逐渐失去力量滑倒瘫软的躯体,深吸一口气,丢下武器,嘴角扯起一丝微笑:“我投降,我只有一个条件。”
“条件?哈哈哈她还跟我们讲条件?”豪迈的女子脸上沾了不少北芳秀溅出的鲜血,表情狰狞。
“我要亲手割下那个人的头。结束他的性命。”阿依努尔指了指不远处胖子躺在冰冷地板上的躯体,“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生之意义。我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里。如果不能和他一起走到末日,那么就由我来结束这一切。”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她却似乎毫无所觉,在敌人好奇的首肯后,随便捡起一把长剑,走过去微笑着用力割下胖子的头。
无视那喷涌的血水,她抱着人头,一脸终得所愿的平静:“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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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还是死了吧,那把从未离身的家传宝剑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人却已经不在了。哈蕾在球体那明灭不定的光线中回想着,第一次见到那个坚毅少女的下午。
艾巴萨罗姆午后的阳光是那么慵懒,足以让人捧着一杯红茶,悠闲地躺在沙发里度过一个下午。哈蕾刚刚回报了上一次任务,在沙发上随意地坐着,展现出自己优美的曲线,浅酌一杯奶茶。这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探索者协会的本部吗?李女士介绍我来到这里的。”哈蕾转头望去,看到了站在明媚阳光中风尘仆仆的少女。少女虽然脸上还带着稚气,但眼神却异常坚毅,手中紧紧握着一柄看起来历史悠久的天夏风格宝剑。复仇者,这是哈蕾看到这个少女的第一眼印象(哈,跟我一样执着的人呢,哈蕾心里想着)。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哈蕾也有意无意地了解加入秘闻会的少女的过去(似乎是怀璧之罪呢,跟纯洁美貌一样的原罪)。少女一次次外出寻找神剑的线索,却总是无功而返,但她丝毫不气馁,继续全力以赴地找寻(人类的生命真是太短暂了,复仇这种事情急着在短短的几十年中完成)。她银亮的铠甲让昏暗的大图书馆有了别样的光彩(最近来这里闲逛的男人是不是变多了,我也没干什么呀)。
可是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宝剑和铠甲似乎也失去了光泽。哈蕾想着,可怜的女孩,如果哪天我征服了这片国度,也许我会帮你完成最后的愿望吧;这把剑,我先保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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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满地的尸首,似乎什么也没改变。晶莹的墙壁,晶莹的地面,这座塔仿佛并不知道它的主人刚刚跌落在庭院中,吐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口气息——暂时的主人。
四个刚开始合作不久的冒险者默默结束了这里的惨剧,看着小屋里一床的遗物和从包里翻出的两件“钥匙”,心中百般滋味。
花了不多久的时间,哈蕾终于疲倦的揉揉眼睛,放下疲惫的手臂,代表了格拉利昂星球的光球上,连接着苍白之塔和边境森林的那条光线,终于在闪了闪之后,熄灭了。
但是还有千万条闪烁的光线。连接着伊利森和内海各地。
鸡毛无风自动。
是的,只能去找小屋,找到芭芭·雅嘎,让女巫阻止女巫。
踏雪走出苍白之塔,回首看了看这冰柱般的宫殿。它就像怪物般吸取了无数人的生命,让无数人的爱,永久冰藏。这广袤的伊利森又何尝不是。这一瞬间,四人体会到了一种区别于生理的寒冷。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伊利森——永冬之地,绝望之地。
“地方漂亮,喽啰很烦。”哈蕾淡淡道。
“冰冷又残酷的苍白高塔,只是另一段与他的回忆……”鲁尔喃喃。“啥?”塔许没听清。“我说这是什么鬼地方!那个能随便传走的传送门真是好烦啊!!老子差点就挂了!”鲁尔突然咆哮。
“对,以后看到冰雕先离远捅一捅,真是美丽冻人,却会瞎眼。”塔许郁闷的揉了揉眼睛。
““女巫他人呢?女巫她人呢?” 炎鹰在面具下转动着眼珠。
白王座在哪?据说小屋在那里。鸡毛抖抖抖。钥匙静静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