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主题: 【情人节大作战2: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NPC设定补完集  (阅读 4732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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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 万事皆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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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帮助GM更好地了解NPC性格。

NPC列表
By 扳手:邓恩局长、亚历克斯、威尔弗雷德、梅森
By 葡萄:艾波尼·卡斯蒂廖内、爱弗里·卡斯蒂廖内、查理神父
By 南瓜:索尼娅·派瑞、李弦、罗杰·温贝鲁伊
By lack:阿列克塞
By 小玉:安·托马斯、史蒂夫·J、马丁·D、詹米·因尼斯、伯特先生、格兰德·珀莫多罗(GM强行改名)
By 魂魂:拉德克·星期一、菲黛尔玛·西奥、伊戈·扎治(审判长,对不起他没有出场过)
By 倏忽:阿纳斯塔莎·拉尔凡、尼克·特拉曼、塞西尔·佩皮安、劳伦·贝里、维奥雷特·纳尔逊、兰迪·桑切斯
By 虎鲸:殷琴
By GM01:安德烈·列贝真宁诺夫、哈伯·史密斯、迪恩·罗斯
« 上次编辑: 2021-02-22, 周一 14:52:02 由 万事皆允 »

离线 香菇无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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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塞neta了刺客信条奥德赛的主角-阿列克西欧斯,至于为什么要设定30个炮友呢,容我引用两个游戏支线,大家意会一下——


【一】《年龄不是问题》
NPC老奶奶:(对老爷爷)亲爱的,这位就是即将帮我们重燃爱火的雇佣兵!
NPC老爷爷:(战术后仰)不行啊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再也没法满足你了。你的欲望总有一天会害死我的。
NPC老奶奶:莫慌,我会制作一剂神药,让你跟年轻小伙子一样生龙活虎。
NPC老爷爷:神啊救救我。
主角:(三选一)1、我帮你们找好制药材料了谁给结个账 2、我来满足你吧 3、很高兴能帮这个忙

选项1可以获得一定经验和钱,还可以在完成任务后扛起老头扔进屋里
选项3就是普通地完成任务,获得一定经验,没有钱
选项2会有如下对话:
主角:(对老奶奶)你丈夫挺累了,我来吧
老奶奶:好鸭,我还没跟佣兵睡过
(CG:天亮→天黑→天亮,主角从门里走出来)
老爷爷:她玩儿得开心吗?
主角:应该能安稳几天了
老爷爷:别说了,just take my money,你付出的太多了
任务完成,获得大量经验和钱


【二】阿尔西比亚狄斯的若干个任务
除了要求主角帮他偷一根据说是传家之宝的dildo以外,还能跟他睡
某个派对上主角去找他,敲门时听到里面有呼喊声和羊叫,遂拍门大喊:你们是不是被攻击了!开门啊,不然我就踹门救人了!
接着只穿着兜裆布的阿尔西比亚狄斯打开门,后面有个女NPC站着,一只山羊从他旁边溜达出来走远了
阿:芜湖,你来加入我们吗?
主角:?刚才那个动静不是有人受伤了?
阿:哪有啊,有时候叫和叫很相似的。早知道你要敲门我肯定就敞着门搞了
主角:好家伙,我本来以为连雅典人都会嫌这派对不够劲儿呢,我错了
阿:让他们思想交流去吧,我喜欢交♂流点别的
另一个女NPC:(在屋里)达令我们又把油用完了
阿:(对主角解释)厨房里橄榄油挺多的,但是她老嫌我无牵无挂跑过去拿
主角:无牵无挂=光着去
阿:哇哦光着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好听
主角:行吧,那我去拿橄榄油
(一些无聊的做任务过程)
阿:芜湖,狂欢时间到了!(一个男NPC的裸背从屋里闪过)你也来吧,咱们一起玩儿一宿!
主角:好鸭,那你帮我脱衣服吧
阿:没问题,脱了就拿去喂山羊
主角:诶你屋里还有一只?
(天黑天亮交替的CG)
« 上次编辑: 2021-02-22, 周一 23:59:49 由 超咸冷面 »

离线 是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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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背景故事
预警:含艾温/阿瑞奥尔,心证的莱昂/丹纳尔夫
劇透 -   :
“你好,我是乔,你的室友。”
梅森和乔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下意识想逃避浩大的房间收拾工程而坐在行李箱上看书的时候。有人敲门,梅森不情不愿地把书书脊朝上压在还没有完全擦干的桌子上,起来开门。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个高个子的青年,梳着背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框的眼镜。看到他的少年样貌,对方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的样子,指了指屋里面,“你屋里一直有动静,需要我帮忙吗?”
“……我是梅森。”
梅森瞥了两眼自己杂乱不堪的房间,果断谢绝了对方。

大约是个不错的人。
当天晚上,梅森躺在床上想。戴眼镜,应该会看书吧……下次问问他看什么书好了。

后来他们自然而然地熟络起来,在被乔拉着去参加过好几次集体活动、并在混杂着粗口的音乐中看着周围人扭成各种奇怪的姿势之后,梅森才发现,第一印象做不得准。乔戴眼镜,没准只是为了让他自己显得像个体面人。但是对方每次都会帮他挡掉无聊和冒犯的搭讪者,梅森也没有很抗拒。

一来二往的他认识了不少人,又通过他们认识了更多人。大多是些不错的人。有些很有趣。M大审查申请时很严格,在他们入学后却完全不加管束,结果就是学生们纷纷生长得多姿多彩。有认真学习想要在未来深造的,有沉迷搞事立誓不负大学时光的,有每天都要时间管理丰富经历为工作做准备的,更多的还是左右顾盼着被时间推着走到人生交叉口的。
梅森自己也算是最后一种,大一在东晃晃西晃晃中度过,拿了个不高不低的绩点。

有时候室友都不回来,梅森就待在客厅整夜地看书。有次他睡了过去,醒来发现身上搭着毛毯,书里多了张书签,乔留了张便条给他:书签别丢,看完借我。
梅森立刻抽走了自己的书签把书留在茶几上,在便条后面加了一句:给你了,看完告诉我后面讲了什么。

那本书讲的是14-16世纪意大利的银行业,在梅森看来蛮枯燥的。乔看了两周,最后过了还书期限。于是梅森蹭了他一杯咖啡,但听完了全程,还是没搞懂票据的流通过程。
“……你要不要申请个金融的双学位?”
“那可不行,我想走学术道路的。”
乔笑着说。梅森嫌弃咖啡苦,又加了一块糖,“真好啊。我这个人天生三心二意,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梅森听着经书故事长大。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做一个正直、虔诚、勤劳、有子孙奉养的人。虽然他的家庭并没有高贵的血脉或是光辉的履历,但是他们标榜自己的信仰和道德,那骄傲强烈得宛如实质。
梅森相信神,但他并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他离开家来到遥远的城市,寄希望于能在这里找到新的启示。只是无论是启示还是类似于“命定之物”的东西,都不曾进入他的视野。

大二的时候他们开始上专业课。有一次梅森不巧把莱昂教授的作业和别的科目作业交混了,跑去找助教艾温拿。
艾温告诉他作业被教授收上去检查学生掌握情况了。那时莱昂教授刚好外出,艾温给他找了把椅子,又给了他一打论文用来打发时间。大约是他坐得靠外,年纪又明显小上一截,来访的一位教授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在一边看论文的他,走了过来。
“丹纳尔夫教授。”学生们纷纷和对方打招呼。
梅森记得那是系主任的姓,放下论文站起来,向他问好。
“别这样,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丹纳尔夫摆摆手,“你是海奥伯特新收的学生吗?”

梅森摇摇头,说了自己的来意。对方转而和他交流起了刚才看的那些论文,直到莱昂赶回来,一脸无奈地把丹纳尔夫扯到一边。“跟你说了别老吓我学生,伊德莱。”
讨论学术问题的时候,这位教授看起来风度翩翩而充满智慧,但此时他却像小孩子一样眨了眨眼,举起双手,“也是我学生。别这么紧张嘛海奥伯特。我们只是在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我保证。”
莱昂敷衍地把他的手拉下来,“好好好,我信了。你是……梅森吧,有什么事吗?”
周围的学生全都镇定得好像什么都没看见,梅森只能强压着尴尬重复了一遍情况。
“我知道了。待会儿你跟着我来办公室吧。下次可要注意。”
“打扰您了……”
“等一下。”
丹纳尔夫叫住了梅森,“想不想来我的实验室?”


后来梅森回想起这段经历,只能感叹人生的转折点就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以及丹纳尔夫教授真的很能忽悠。

学术研究很辛苦。他开始更多地泡在实验室而不是宿舍和图书馆。后来乔也去了莱昂教授的实验室,有时候他们在夜晚回宿舍的路上遇见,倒也有个伴。
他们学数学的室友克里斯托弗倒是在大一的崩溃之后打通了七窍,成为了一个闲得令人羡慕的家伙,甚至迷上了做饭,经常给他们留夜宵,还神神叨叨地说做饭和数学是相通的。他也致力于带他们一起玩一个叫做龙与地下城的桌游,喊上隔壁宿舍人数刚好合适。

有一天克里斯托弗哭着回到宿舍,手里拿着一张光盘。
梅森搂着他的肩膀安慰他,眼神扫过盘面。龙飞凤舞的笔迹写着:别再找我了——G·D。
乔给他倒酒,金黄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打旋。梅森感觉克里斯托弗有一瞬间想砸了那个杯子,但最后还是拿起来一口闷了。在若干杯威士忌之后,他靠在梅森的肩膀上开始说胡话。
“我下次一定要爱上一个……哎,我怎么没爱上你俩呢,哦梅森你不行,我喜欢能把我按在墙上日的……”
“别想那个人了,就当你爱我们。你知道我们也爱你,克里斯。”
梅森顾不上计较,用纸巾给他擦脸。克里斯托弗又嘟囔了一阵,握着室友的手腕失去了意识。

乔打听了一下G·D是谁。加尔姆·丹纳尔夫,有流言说他是丹纳尔夫教授和莱昂教授的孩子。但从性格上来看,他更像瓦丁尼斯教授的孩子。
就恋爱关系而言,他的母亲并没有给他做什么好的榜样。虽然也有流言说,丹纳尔夫教授是因为没能和伊兹格涅教授在一起而放弃了结婚的心思。

有好几天克里斯托弗不好意思见他们。等他缓过劲来,做了一桌饭庆祝自己恢复单身。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帮他做了很多事。”
那张光盘他们没敢问,克里斯托弗倒是爽快地自己说出来了。“光盘里是他自己编的程序,说是能解决大部分作业题……”
“我……也不怨他。他只是真的不明白……”

那天他们只喝了气泡水,看了场肥皂剧,间或聊很多有的没的。

梅森自己还挺憧憬罗曼蒂克的爱,但是继续待在实验室眼看着只能和试管恋爱了。乔倒是看得很开,劝他说事业有成的时候对象自然而然就会出现的。
“你是说我事业有成之后至少可以向施华洛世奇定制试管。”
梅森想了想教授们的单身率,不禁悲观地说。
“那还是向曼乃兹定制吧。”
克里斯托弗插嘴说。
“曼乃兹是什么?”
“从不炫耀自己也不会有健康风险的伴侣品牌。”
这次解释的是乔。
梅森脸红了,“……你用过?”
“用过啊。”乔坦诚地点点头,“你喜欢哪种?我给你推荐。”
克里斯托弗大笑着说要和乔去“深入交流”。梅森差点没跑去厕所,有半年没敢和他俩提这个话题。


过了段时间,乔给克里斯托弗介绍了个物理系学生,是院篮球队的后卫,随着他们的恋情渐渐升温,以克里斯托弗搬出去同居为分界点,乔和梅森也到了申请季。

梅森拿到平山教授的录取信后,实验室的师兄们聚在一起给他庆祝,要不是害怕被教授扒皮他们能把实验室给掀了。梅森早已不是谁都能捋一捋毛的身高,但他低下头,笑着接受了所有伸出的手。
他离开时已经过了午夜时分,到宿舍楼下时才发现没带学生卡。前几天刚下过雪,寒风凛冽,梅森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乔的电话。
“你在哪里?”
他听见衣物摩挲的声音,“我在楼下了。”
“等我十分钟。”

门没有开。乔从实验室的方向走到他面前。“冷吗?”
“看见你就不冷了。真是救我一命,太感谢了。”
乔帮他刷开了门,却没有进来的意思。“我还要赶一赶进度,就先回实验室了。”
“抱歉,打扰到你了……不上来暖和一下吗?”
梅森在路灯昏黄的光芒下看他。大概是觉得回室内麻烦,乔没戴眼镜,黑色的瞳孔映着他的倒影,呼吸在冬夜里化为朦胧的白雾。他忽然觉得心里被扎了一下,抓住对方的手,“你都走了这么久了……”
香槟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梅森不知为何感觉有些脸热。接着他意识到乔回握住了他的手。“没事。对了,祝贺你。”
“……谢谢。”
梅森小声回答。他本来想说更多的,更带动气氛的话,但是嘴唇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最终只是吐出这样无力的音节。
“那我走了。”
乔笑了笑,放开了他的手。


时间不等人。他们很快各奔东西去迎接各自的前程。乔走那天梅森去送他,说到最后鬼使神差地问,“我们还会见面吗?”

乔看着他,“做学术的哪有不见面的呢。”
“……那就好。”梅森呼出一口气,“期待与你的再会,乔。”
“再会,梅森。”
他们拥抱然后分开,彼此体温的触感在暮春的风中倏然消散。


Y城是比X城更加商业化的一座大都市。梅森住在校外,比原来更早出晚归。
室友都是N大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同样的忙碌,交流也仅限于碰上了打个招呼,就各自回房间。

新导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梅森起初有些不适应,去见他的时候心里也忐忑。其实这位教授讲起专业问题来细致又清晰——对梅森来说,或许太细致了,但他仍然认真地听完了全程。
“如果你懂了,就说你懂了就好。”
结束讲解的时候,平山说,“不用有顾虑。”
“……好的,教授。”
梅森低下头,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

圣诞节之前,学生们互赠礼物,也给导师送了各种各样的礼品,其中有一只巨大的熊。
假期结束之后,熊出现在了实验室的椅子上,衣服口袋里放了一卷用淡蓝色丝带系好的信。没有署名,但没有人对这一点有疑问。
梅森过了几天放了个装着饼干的信封进去,第二天收到了一包酒心巧克力。

熊很快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信箱。也会有学生在脸书上晒导师的回礼。
梅森却开始在写信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走神。不是无话可说,只是那些轻快的思绪和甜蜜的俏皮话都忽然变得沉重不堪,渗透纸张滴落到地面上。他更换信纸、更换墨水,改变的只有会员卡上的积分。

他没有注意自己的沉默持续了多久,直到导师的信被检查口袋的同门顺手递到桌子上。
我没有失恋,家人健康且关系和谐,研究进展顺利,助教工作也逐渐上手……裁开信封的时候,梅森在心中检讨着自己,有些懊恼让导师产生了担忧。
但是那封信里没有担忧,没有疑问。只是一张对折得严丝合缝的、普普通通的空白纸页。

梅森把信纸夹在笔记本里,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春天又到了,从窗户向外看,一片姹紫嫣红。

他终于下笔。
“如果我说不想继续读博了,您会怎么想呢。”

回信很快就来了。
“我总是想你好的。”


难道要教授一把年纪还操心他这个晚熟儿童的青春期烦恼吗,那也太不像话了。

梅森在导师办公室外站了许久,不知要做什么,直到门被打开,提着公文包准备离开的平山和他面面相觑。
“……晚上好,教授。”
梅森尴尬地说。平山点点头,没有催促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梅森在他温和的凝视中绷紧唇线,站直了身体。
“请问您……有时间和我谈谈吗。”

梅森还有近一年才到法定饮酒年龄,所以最后他们只是找了条长凳,夜风吹着很舒服。
平山给他买了一桶冰淇凌。梅森一边想整年份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一边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您相信神吗?”
他停下来看着远处学生活动的身影,没有等到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不喜欢经书也不喜欢牧师……但我发现我或许不相信神的时候,又由衷地感到恐惧。”
“……因为那意味着我已经到了需要决定自己相信什么的时候了。而我……不像丹纳尔夫教授他们,所以……我是想过回到家乡,像我的祖辈一样生活的。”
“逃避并不可耻。”
“您太温柔了,教授。”梅森笑起来,“不可耻,但逊毙了……年轻人应该勇敢点,不是吗?”

平山抬头望着夜空。大多数星辰都被云遮掩,只有一两颗在漆黑的帷幕上倔强地闪烁着。
“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年轻人就应该随心所欲地活着。”年长的学者忽然失笑,“什么相信不相信的,活得乱七八糟也好,一无所有也好,活着是最重要的。”
“我至少相信福利制度。”梅森又挖了一勺冰淇凌,“而且这边没有流弹,还挺好的。”
平山揉了揉学生的头发,“你不用现在就决定。信仰应该是答案,而不是问题。”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自己的答案。别人会告诉你各种各样的答案……其中有些通向死亡。”

梅森安静了一会儿,“教授,如果您想说些什么的话……我很乐意听。”
“也没什么。”平山摇摇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有一个认识的人……是我喜欢的人,死在遥远的土地上。时至今日,他的家人依然为他骄傲。”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蠢蛋。”难得地,教授的语气中充斥着怒火,但最终淡化为一抹笑意,“……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他是个很帅的蠢蛋……”


那天的冰淇凌被吃得干干净净。梅森迟来的青春期烦恼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很快又成了忙碌在实验室、办公室和教室之间的小蜜蜂。
他和教授的关系倒是变得越来越好,开始习惯吃寿司外卖,也学着去欣赏各种日本艺术。

平山曾和他说,不用特意去做这些。
“可是教授,钦慕一个人的时候,不会自然而然地想接近他的生活吗?”
梅森反问他。
“……你啊,倒是和伊德莱学了不少不该学的。”教授无奈地说,“以后我一定要对他推荐来的学生严加审查。”
“我反正已经上岸,管不得别人了。”梅森光棍地回答。“下次去M大交流的时候,我会转告丹纳尔夫教授的。”

当时说和听的人都没想到,不过几年之后,他们就会失去所有的“以后”。


葬礼结束之后,梅森什么都没做,一直睡到黄昏时分。

醒来后他拖着身体来到洗手间,眨了眨眼才确定镜中僵硬如死者的面孔的确属于自己。梅森冷笑了两声,一拳砸在镜子上。意料之中的疼痛,但镜子没碎,更谈不上划伤他。
从另一边响起开门的声音,过了两秒又关上了。

梅森回到房间,把门锁上,坐在地上拨通了乔的电话。
“梅森?”电话很快接起来了,“……我在。”

平山刚出事的时候,乔曾经打电话过来。其实那时候乔已经不常和他联系,大约是读博实在很忙。
“……对不起,乔。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
梅森当时正盯着殡仪馆的服务列表,白色和黑色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咬得他眼睛发痛。
“不用道歉。”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等你觉得可以的时候,打给我。”

“你还好吗?”
没有等到回答,乔紧接着问道。
“乔,我讨厌我自己。”
他听见自己异常冷静的声音,“我应该一枪崩了那小子。”
“……那样你也会因为杀人进监狱的。平山教授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是啊,如果他活着。”梅森也不知道自己带着什么情绪地说,“如果他活着……”
他喘不上来气,“我不知道……乔,我不知道……”
“别说了。听我的梅森,别说了,深呼吸。”乔加重了语气,难得地显得有些焦躁,“你坐着吗?站起来走走,喝点东西,什么都行。”
“……算了吧,肯定会吐出来的。”话是这么说,梅森却感觉放松了一些。“你也不用表现得像下一秒就要给我打自杀求助热线吧。”
他有心情开玩笑似乎让乔松了口气,“你怎么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打了?”
“因为你根本不会骗人。”梅森嘲笑他,又放软了声音,“……对我有些信心吧,乔。我不会的。我要带着满身的荣誉,堂堂正正地去天堂见他。”
他感到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说到最后喉咙梗塞,下颌颤抖,不得不紧咬牙关止住自己的失态。乔又把电话拿近了一些,梅森听见他的呼吸声喷吐在耳旁,忽然胸口发闷,几乎想要痛哭出声,身上的寒意却像是在阳光下融化的冻雪一样慢慢开始消逝。
“……我相信你。”乔低声说,“就算你想不开,我也会阻止你的——只要你在我能触及的地方。”
梅森轻微地笑了笑,一阵疲惫涌上心头,也顾不上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在颤抖。“我的心总是会被你触及的。谢谢你,乔……真的非常感谢你。”他把脸颊在手机屏幕上贴了一会儿,似乎能通过这种方式汲取到某种安慰一样,“……让我睡一觉,明天起来我就又是你的好梅森了。”
“不用谢。晚安,梅森。醒了和我说一声。”
“晚安。爱你,乔。”

半夜的时候他又醒了,没打扰任何人,看了一部过去没时间去看的爱情悲剧,给被放置的老师朋友们写邮件回复,拒绝了两个记者的采访,同意了一个。
博士课题早就做了大半,他看着整理好的数据发了半天呆,摇摇头开始敲论文的第一章。
记忆被尖锐的疼痛和嘈杂的呐喊撕裂,回想起来竟然分不清哪个才是梦。


师弟们大多换了导师。他接手了导师未完成的项目,能做的就继续做。答辩进行得很顺利,也多亏了丹纳尔夫教授。
毕业之后梅森留在N大,搬进了平山用过的办公室,和熟人偶尔提及旧事,相对静默不语。

本科时的师兄有的人去了其他学校,有的人去了工业界。阿瑞奥尔留校任教了,卡兰塔尔转了法律。
克里斯托弗和原来的恋人结婚了,博士期间生了两个孩子,也没影响他拿offer。乔去了券商当分析师,整日里飞来飞去,在同学圈子里快成为失踪人口。

梅森一开始相当惊讶,因为对方从没提过转行的打算,但想想认识的那些快被逼疯的博士生,又觉得说不定是件好事,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数年间他们只见过一次。那时乔跳槽到了Y市,已经是基金经理,倒不用像以前那样四处奔波,但空闲仍然少得可怜,梅森自己也忙,好不容易才凑出个时间吃一次晚饭。乔和他讲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梅森听不太懂,但是能感觉到对方的状态不错,这多少抚平了他原本的不安。
“……唯一的缺点就是压力太大了。就像每天都要考试还把成绩排名公式在墙上,你能想象吗梅森。”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乔的说话欲望徒然增加了不少,“但我甚至不很担心我的发际线。据说两鬓斑白或者秃顶的基金经理更容易受到信任。”
“我听说有一款洗发水对防脱很有效,如果你需要的话……”梅森说,“不过既然压力这么大,不考虑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但是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乔凑到他耳边,说了一个数字。梅森瞬间感觉连乔开始后退的发际线都变得金光闪闪。“而且要想做出点事业,哪有压力不大的。就算是你,也不轻松吧。”
“那倒是。”梅森叹了口气,“不过拿到终身教职之后就好了。我们都要加油啊,乔。”
“为未来。”乔和他碰杯。酒液滑过喉咙,落在胃里沉甸甸的。


乔忙着赚钱的时候梅森也在勤勤恳恳地为人类的科学事业做奉献,收到阿瑞奥尔和艾温的请柬,才恍然意识到结婚的可能性。恰好有个去M大的交流机会,他提着贺礼就上了飞机。

婚礼会场定在海边。阿瑞奥尔父母早亡,因此由丹纳尔夫带着他走到艾温面前。后者由自己的父母陪同,下意识整了整领带。
他们在白色细纱缀成的长廊中交换戒指,灯光绵延到远处,照亮深蓝的海面。

致辞环节时丹纳尔夫显得有些感慨,讲了不少学生的黑历史。阿瑞奥尔大概是早有心理准备,含笑看着艾温,倒是艾温被看得脸红起来。“……我很高兴我的学生阿瑞奥尔在科学之外有了挚爱的灵魂。我也很高兴你在求索之路上找到了陪伴之人,艾温。”
“——愿你们光耀彼此的前路,直至终途。”

阿瑞奥尔伸出手,艾温笑着接受了他的邀请。他们的舞跳得不算多精妙,但动作流畅,节奏准确。宾客们拍着手,掌声盖过了舞步声。结束的时候,艾温迅速地啄了阿瑞奥尔的嘴唇一下,后者低下头,温柔地亲吻自己的新婚丈夫。

晚宴在欢呼声中开始。乐队换了一首曲子,像跳跃在云间的星光。
梅森拿着酒杯找到昔日的师兄。“祝贺你,阿瑞奥尔。整场仪式都很棒。”
“好久不见,梅森。”阿瑞奥尔举杯对他致意,“谢谢。是艾温和我一起设计的。”
“我还以为你会选游轮之类的会场。”
“游轮是很好。”阿瑞奥尔同意道,“但是这边能玩得更开心,比起漂亮,我觉得那更重要。”
梅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比起以前有些变化呢。”
“说什么呢,梅森。我都结婚了,这是当然的啊。”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阿瑞奥尔忍俊不禁地和他碰了下杯,“好啦,别这样看着我。你总有一天也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梅森饮下酒,也笑起来,“总之,新婚快乐啊!百年好合!”

晚宴后半出了个不小的插曲。警察封锁了会场,因为一位宾客险些中毒身亡。阿瑞奥尔显得有些焦虑,但在艾温握住他的手之后平静了下来。梅森才注意到这位从前看起来柔软单纯的助教显得相当冷静,一边查看会场的情况一边低声和阿瑞奥尔说着什么。阿瑞奥尔又说了几句,捧起艾温的脸吻了吻他的唇角。艾温回吻他的侧脸,又拥抱了他一下。
在情态各异的人之中,他们看起来相当安定。梅森转过头去,心中之前对结婚若有若无的疑问全都冰消雪融。

后来案子被少年侦探因尼斯顺利解决。梅森离开会场时已近破晓时分。音乐早就停了,只有浪潮的声音循环往复。
这结尾或许荒唐,但天光照在执手的新人身上,显得十足温柔。


不久之后,梅森因柯尔曼的提议对导师的死亡产生了怀疑,自然地向因尼斯寻求帮助。

半年过去,当证据真的都摆放在他的桌子上的时候,梅森用右手压住不断颤抖的左手,望向窗外。目之所及是一片隆冬景象,树枝摇摆,落雪簌簌而下。
“对不起,我可能……要毁约了。”
他喃喃,也不知是向谁说。

有关梅森
劇透 -   :
我其实是对着永世大法师裘达的脸写的这个角色。
基本上没有特别的意向,非常偶然地出来的性格和背景,死老师这点和裘达经历一样,别的就全是自由发挥了。
最后他从软萌小法师变成会自爆的软萌小法师大约是个误会,但这种展开也很有趣,所以背景故事就这么写了。
这个背景故事里有情商的法师多得我头都秃了,特别是老师作为一个日本人,全程开着久石让写的虽然写得还是很塑料。我觉得我下次仿佛可以挑战诗人了(乐观)。
对梅森和乔我都还挺真情实感的。梅森我希望他能拥有我没拥有的东西,乔我希望他能拥有我拥有的东西。两个人都要幸福啊。
« 上次编辑: 2021-03-03, 周三 21:24:20 由 是扳手 »

离线 是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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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贴太长了编辑起来好困难

黄文也可以体现人物性格对吧
劇透 -   :
wid 2493571

有关局长
劇透 -   :
想写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帕拉丁,又觉得家庭和和美美或者孤身一人故事性都不够其实我就是想看家庭伦理剧,结果并没有伦理剧到,有一丝丝遗憾(。
本来希望丘拉他和更能狗血一点的对象的我不信,居然一个写现役黑道的都没有但烧卖也挺好的虽然在我的黄文里烧卖馅都从鲜肉变水果了,一脚油门活泼度直接拉满最后烧卖被我写成了像狗的猫,这可能也是另类的五彩斑斓的黑吧……(
其实想想他和梅森也挺好吃的,虽然黄文里的梅森不是本人但咬肩膀真的写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