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SE】【大教堂】戚仇 第一章-街角

[飞翔的口琴]

巨大的黑影在雾气中缓缓移动，即没有变得更远，也没有变得更近。
正在你整理思绪、观察环境的时候，一个带有戏谑意味的声音在你背后响起。
“哈啊～本来以为你能撑久一点呢。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迟早会见面的。”
声音的质感仿佛进入你胸腔之中的一股寒风，你感觉周围的气温骤然降低了。

一个飘忽的身影从阳台上本应是通往屋内的“门”那里渐渐浮现出来。
隔着雾气有些看不清楚。
“你的时间不多了，勇敢的绅士先生。让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氤氲雾气中的身影消散掉，你感觉一双冰冷无比的手臂从你身后看不到的地方，挽上你的肩膀。
那声音在你耳边低语，听不清的字眼在催促着你开口。
寒冷的字符压榨着你的体温，你感觉发梢仿佛结霜了。
冰凉的呵气像是调情一般吹在你的耳垂上。
你的左面颊好像要冻麻了。

[潇洒的爬虫]

一个带有戏谑意味的声音在你背后响起。
“哈啊～本来以为你能撑久一点呢。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迟早会见面的。”

戚仇猛地转过头去，但只能透过雾气看到模糊的轮廓。

“你的时间不多了，勇敢的绅士先生。让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你感觉一双冰冷无比的手臂从你身后看不到的地方，挽上你的肩膀。

戚仇倒抽一口冷气。
“你……是谁？黄泉的引路人吗？”
寒冷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时而带上牙齿碰撞的声响。
不过在心里，戚仇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既然已经死了，又为什么会感到寒冷？
“交易？”
他询问，心中燃起来由不明的希望。

[飞翔的口琴]

“你已经死了，你还没有死去。”冰凉的声音让你联想起朔风之寒。
你忽然觉得，似乎是这个声音传入你耳中，才带来了寒冷。

“妾身不过是徘徊在这无尽黑暗中的一个彷徨之人。重要的不是妾身的身份，而是你的回忆。”
听到“她”的话，你的思路渐渐变得明晰起来……
死去之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清晰无比。一连串的回忆想闪电一样划过脑中。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你的确是死了。

[潇洒的爬虫]

我死了，真的死了。
其实早已明白，只是重新得到确认，这让戚仇感到……解脱。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声音带来的寒意，让寒冷刺激他的神经——如果那基于物质的机制在这里仍然有效的话。
“好吧，我已经死了……那么，您要从一个死人这里要求些什么呢？这位……小姐（lady）？”
“灵魂”吗？就像无数故事中那样……那么，你又能拿什么来回报我？
戚仇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飞翔的口琴]

“好吧，我已经死了……那么，您要从一个死人这里要求些什么呢？这位……小姐（lady）？”

飘忽的身影静静悬停在你面前，仿佛是在沉思。接着一阵冷风呼啸卷裹着一股腐败的气息，从“她”袭想你。
也许这是一次开怀大笑？
“就一个逝者来说，你很从容，也很懂礼貌。妾身相信你我会有很愉快的一段时光的。”
“看来你已经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了。那么请你告诉妾身，你……愿意重新得到一次回返人世的机会吗？”

模糊的雾气轮廊凝聚而后消散，仿佛无法聚成稳定的形态。但是“她”的盘旋渐渐减缓，雾气中只透出一件破碎舞动的染血长裙。没有风吹过来。似乎是“她”屏住了“呼吸”。
“愿意吗？”如同再三仔细地确认一样，“她”又问了一次。

[潇洒的爬虫]

“回返人世？”
戚仇下意识地抬头望天。
果然吗……
他突然被一种无力感包围了。
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戚仇不知道。因为对他来说，“活着”几乎只是一种惯性。
没有目标、没有梦想、没有渴望——不对，渴望还是有的吧，不过那也止于今晚，死亡降临之前。
此刻，戚仇一无所求。
他再一次闭眼，开始思考，开始回忆。

那是父母望子成龙的期盼；
那是朋友们相聚一堂的喧闹；
那是教授机智而尖锐的幽默；
然后……是吸血鬼那血红的眼瞳。
戚仇下了决定。

他睁开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她”。
“带我回去。”

[飞翔的口琴]

“很好，看来妾身没挑错人。死亡没能像带走你的体温一样偷走你的希望。呵，让妾身好好抱一抱你吧，食罪者。”

雾气一般的身影突然飘向你，染血的长裙遮住了你的视线。
仿佛一双冰凉、强有力的手插入了你的肋骨之间。彻骨之寒开始从你的躯体袭向头顶。
有什么东西系在你的脖颈上，你感到一阵窒息。
同时越来越强烈的腐臭涌入鼻腔。

死人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还是说“她”是在折磨你的灵魂？
这抑或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腐尸的味道快让你昏过去了。
突然，
仿佛是什么东西被从你体中压出一般，
一股悲恸从你体内涌出，你甚至可以看到那深邃的黑暗、听到那澎湃的奏鸣，一如你曾经听过的某只曲子，一如“你”曾经见过的那场枫林叶落。

有那么一刹那，你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什么东西贴上了。像是杯盏中融化的冰块，恍如记忆里故国的新雪。

你的感觉被打断了，远处传来一声怒嚎。周围的一切都在颤动。
从飘动的长裙后面，阳台之外，现出一个可怖的黑色巨兽。
“哈——它果然生气了。我们快走吧，回到你来的地方。”

随着最后一点黑色的悲伤感排出你的身体，你感到一阵升腾的跃动。
那雾气化成的身影，牵引着你，向上而去。
你感到有些炫目。
=======================WELCOME BACK，the BOUND=====================

[飞翔的口琴]

2012年，12月15日。

威斯汀市，国王区。

你脑中，是喘息，呻吟，无助的爬行和绝望的呻吟。闪过的车灯，紧急刹车的尖锐嘶鸣。随后是消失在雪幕中的车牌尾号。以及舌尖温热甜腻的触感。闪着光的那个牌子是什么？是地铁出站口吗？

你醒了过来。你仍然倒在小巷里，不过你的位置有点奇怪。你躺在垃圾桶里。
你的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胶状物体，即使是在这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它们也在“融化”。
薄膜覆在你的面庞上，你感觉呼吸很困难。

[潇洒的爬虫]

戚仇挣扎着从垃圾桶中爬出，狼狈地滚到了雪地上。
他一把抓开覆在脸上的薄膜，贪婪地呼吸着冰冷而不算新鲜的空气。寒气刺激着呼吸道，仿佛在提醒戚仇，他已重返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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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仇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那个地方”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和其他景象混搅在一起，变得支离破碎，但又分外鲜明。
尤其是那个声音、那个身影。他记得那个“拥抱”，那个充满着死亡气息的拥抱，也许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么冰冷，而又那么悲伤。
悲伤？
戚仇有些疑惑。那是他自己的情感吗？他不太肯定。
他站起来，检查自己的衣物和身体，并伸手到口袋里摸索自己的Lumia800。他想确认下现在的时间。
希望？我可不确定……说起来，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飞翔的口琴]

戚仇有些疑惑。那是他自己的情感吗？他不太肯定。

你搜索记忆，好像从来没有过那种能够让你感觉如此悲伤的事情。

他站起来，检查自己的衣物和身体，并伸手到口袋里摸索自己的Lumia800。他想确认下现在的时间。

上面显示着：3：40。

雪越下越大，你感觉有些冷。
突然一阵闪现变化的影像又浮现在你面前，一个独自穿过雪夜马路的身影，高高飞起飘落的纤弱身体，撒了一地的牛奶，被汽车碾过的面包。
你确定就在这附近。
你感觉非常冷。
欢迎回来。
不是声音，不是有谁对你说话。是你心底的某个共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