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主题: 西晋风云  (阅读 93096 次)

副标题: 群雄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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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40 于: 2020-02-18, 周二 23:36:30 »
徐达
继续解决吃饭问题 顺便帮兄弟一手

离线 毗沙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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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41 于: 2020-02-18, 周二 23:39:32 »
刘崖:计划赶不上变化

离线 无敌的阿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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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42 于: 2020-02-19, 周三 11:03:30 »
【刘凌】
A.生活
B.工作

离线 马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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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43 于: 2020-02-19, 周三 19:48:01 »
代发游姚

1.跟遮赛因扯皮
2.练步兵
3.练骑兵
4.剿匪
5.看地理,找军师
« 上次编辑: 2020-02-19, 周三 19:49:37 由 马鹿七 »

离线 秦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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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44 于: 2020-02-19, 周三 20:12:49 »
刘香
1、去信
2、安排
3、大动作
4、略
5、略

离线 秦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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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45 于: 2020-02-20, 周四 12:40:52 »
王均:
养好病,分配好活,当一个优秀的花瓶

离线 Leorar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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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46 于: 2020-02-20, 周四 20:40:47 »
代发陆微
吹水,长安游玩

离线 kkok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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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147 于: 2020-02-21, 周五 19:27:45 »
石陌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离线 厂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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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二年(304年)五月、六月
« 回帖 #148 于: 2020-02-22, 周六 21:02:42 »


【赵义】
赵义忧心军国大事,于是积劳成疾,巴东的名医为之诊疗,断言不能妄动,需要细心调养。于是赵义一改过去的作风,决定好好休息一番,并把很多事情委托给了自己信任的绵竹旧部赵岳、赵敏之负责。

话虽如此,赵义却从来也闲不住,在送走医师之后,又决定改为休息一日操劳一日,轮作更替。辄至操劳的日子,赵义还是会爬起来,到案牍旁边写些东西,大抵是关于几个他最熟悉的部下的优劣能力的评估,赵义很是细心,打算给每个部下拟定一套符合心性的训练方针,于是写的很详细。另外,春耕结束之后,巴东的汉军也开始了夏季操练,虽然赵义不能亲临指导,但一向严苛的赵都督可不好说话,还放出话说七月份验收成果,所以各队兵马依然坚持训练。

赵义观察妻弟吴玄在并非军事天才,于是动了送他去成都“国子监”的念头,并就此和夫人商议。
吴思:这是何必呢?
赵义:阿玄聪明,但不是掌军的料子,而我听说陛下在成都大兴国子监,不如送往那里学习经典,或可成才。
吴思:不,我不是说成都的国子监有什么不好。
赵义:那夫人有什么担忧的。
吴思:只是,父亲他死于李特刀兵之下,只剩下我和阿玄二人,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再返回成都去孤苦伶仃。
赵义:关于这件事,成都那边不是还有你们的许多亲族,他们也可以照顾阿玄吧。
吴思:是可以,但亲族不如至亲,我觉得没有被必要非得让阿玄一个人在成都吧,就在鱼复,我们教他不好么?
赵义:……(夫人与阿玄亲情至深,恐怕不宜把阿玄这么年少就送去成都)
吴思:夫君。
赵义:我明白了,就暂时让阿玄继续留在这里吧,等他年长些了再说一个人去学习的事情,夫人觉得如何?
吴思:好,这样最好了。

五月下旬的某天,赵义在官邸接见了胜己流的弟子们,代表郑霅表彰了众人的成绩,又对这些亲信们指派了新的重要任务。之后赵义又对巴东的军事部署作出了些许调整,并未因病情怠慢自己的职责。与此同时,成都方面的信使抵达鱼复,告知赵义汉帝派遣了卢国公襄轸为首的使团带着旨意向巴东而来了,赵义于是下令整顿鱼复,准备迎接成都方面来的特使。

六月上旬,襄轸的使团走水路,沿江进入巴东,抵达白帝城。赵义委派巴东太守赵岳率军前往迎接,等候朝廷批复辞官函的李兴受赵义邀请,一起在白帝城阁楼上等候襄轸。襄轸的使团有一百多人,还带了好几车东西,在被赵岳安置妥当后,赵义发起接风宴。
白帝城接风宴
赵义:咳……不知卢国公此次奉命巡查巴东,陛下有何嘱咐?
襄轸:蜀国公为国戍边,甚是辛劳,陛下听闻你病倒了,心急如焚,特令蜀郡的医师们开出草药,又置办了补品、丝绢,全部交由我带来,以慰劳蜀国公啊。
赵义:陛下如此厚爱,令义惶恐。
襄轸:蜀国公乃我大汉栋梁,巴蜀巴蜀,您一个人守着巴地全境,说是半国大将军也不为过,您要是受不起,那谁还能受得起?
赵义:这……
李兴:既是陛下之心意,蜀国公不妨收下吧,
赵义(西面而拜):赵义多谢陛下。
襄轸:陛下还托我带来一句话,他说“赵都督日后还要为大汉征战四方,切不可一时急躁,累坏身体,万望远瞻”。
赵义:我明白了,以后定会多注意身体的。
李兴:卢国公,关于我递交的辞呈,成都方面怎么批复了。
襄轸:陛下已着尚书台批复,准许了李老您致仕的请求,但另外赐封您为枳县公,以枳县为食邑。
李兴:这可,老夫于大汉未立寸功,如此封爵,只怕不合礼制。
襄轸:不不不,陛下专门强调,您老于大汉功劳很大,区区县公不过是陛下略表心意罢了。
李兴(跪拜):臣李兴,谢陛下之恩。
襄轸:枳县公打算何日返乡?
李兴:既如此,老夫也不多逗留了,后天便出发,走水路回犍为去。
襄轸:我这随行的兵马里可拨出三十力士,给枳县公护送一程,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李兴:陛下对老夫关照如此的细微,这是令人钦佩,老夫无以为报,只能回乡后,尽力为百姓做些实事,安定乡里。
赵义:枳县公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记得要多多举荐乡里后辈俊才啊。
李兴:哈哈,那是自然,可那些乡里小子却未必入得了蜀国公法眼。
赵义:凡枳县公所举,义一律征辟!
李兴:那老夫便记住了。
襄珍:说起来,蜀国公、枳县公皆蜀中人士,并非陛下之陇右元从,我襄某人虽然追随陛下早于二位,但也并非陇右元从,我们三人不久前还是晋臣,如今却在大汉身居要职,又受陛下如此信赖厚爱,也是一种缘分啊。
赵义:卢国公本是何官职?
襄珍:我是上党人,隶属长安外军,本是梁州刺史衙博之部下,曾任巴西太守,于阆中之战中归顺陛下。
赵义:原来卢国公是并州人啊,我之前的确不知道这件事。
李兴:蜀国公曾受罗使君举荐担任骑督,而后因战事糜烂,为蜀地百姓计起义,归附了陛下。我本为新野公部下,受荐为巴东太守,为去年陛下亲自东征期间献城,说来我们三人的确是殊途同归啊。
赵义:是啊,世事无常,但你我几人最终都受封公爵,却也说明陛下仁德,有周公吐哺之心。
襄珍:蜀国公有所不知,陛下虽然仁厚重义,但陇右元从、氐羌勋贵皆自成一体,又风俗语音异于中国之人,诸公爵在成都自持军功,跋扈飞扬,并不曾把我等归附晋军放在眼里,说是都位列国公,但却不可同日而语啊。在下也从没有过对陛下的不满,只是阐述实情。
赵义:其实卢国公所言不假,陇西元从的确凭借军权、军功,傲慢跋扈,又轻视蜀人。
李兴:……
襄珍:蜀国公镇守白帝城,执掌巴地三郡军政大权,实乃我归附晋军之楷模,朝中归附晋军多以蜀国公为领袖,只要您在这里的权威还在,那帮陇西元从就不敢太欺负归附晋军啊。
赵义:还有这等事情?
李兴:卢国公所说应当不假,蜀国公或许自己并未意识到,您现在的确是蜀人和东州人的依靠和后台。
襄珍:正如枳县公所言啊,所以您更应该注意身体,切不可倒下去。
赵义:好,好,我记得了,卢国公放心。

隔一日,李兴带着家仆启程返乡,赵义与襄珍亲自送别这位名声远播的蜀中名士。襄珍逗留了几日,代表成都方面巡查了巴东的军事和民政,而后走陆路向西前往宕渠,说是要代表陛下慰劳宕渠太守李流。

六月底的时候,赵义自觉身体硬朗了许多,便起来视事,见各军训练并未懈怠,但训练强度却显著下滑,于是怒斥了属下一番。赵义又听说巴国公郑霅在巴郡讨僚有了进展。

某天,赵义在官邸处理简牍,夫人吴思拿着饭食前来,赵义抬头却见夫人肚子明显隆起。
赵义:夫人,你这?
吴思:哦,夫君甚是迟钝,今天才察觉到?
赵义(赶紧跑过去摸一摸):这是什么情况了,可有让医师诊脉?
吴思:诊过了,医师说我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大抵会在今年九月前后生产。
赵义(脸红):你看我这一天到晚工作狂,都没怎么注意到夫人的身体变化,真该死。
吴思:嘻嘻,你都快要当爹了,却还是对家里人如此粗心,要改的!
赵义:夫人要注意修养,厄,这之后有什么要吃的吆喝的,说出来,我想办法给你弄,还有,还有……
吴思:还有什么啊,你都不懂的这些,就不要乱指挥了。
赵义:那我应该怎么办。
吴思:呆子,你做你的大都督,我肯定是要听从医师的建议啊。
赵义:对,应该挺医师的!(我快当爹了!)

效果:赵义身体调理得当,失去[风寒-轻度],和襄珍关系+5,和李兴关系+5,领袖力+0.3,谋略力+0.3.

【郑霅】
自从派人把讨蛮的战报送去成都和白帝城方面之后,郑霅就一直在巴郡候命,先前活捉的三千洞蛮俘虏已被巴郡太守常深控制了起来,郑霅委托常深设置了几个特殊的监牢,用来安置几位洞蛮头领,然后自己亲自前往“教化”。
那几个洞蛮酋长,被缴械之后禁锢在营地监牢,顿时失了威风,但其满脸横肉、黥面战纹依然令人畏怖。郑霅个子不高,站在几个酋长面前无法起到震慑作用,但郑霅还是走了流程,怒斥洞蛮劫掠百姓伤天害理。洞蛮的酋长们倒也没有语塞,他们用自己的蛮音辩解,称当年沙达康跟他们说过,来蜀地就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他们现在落到这一步,有沙达康诱骗的责任,并表示自己不负全责。郑霅见怒斥无效,但酋长们似乎有撇清责任的意思,看起来“教化”还是有机会的。
酋长们对于郑霅带兵抓捕他们表示不服,称如果单对单,他们可以轻松撂倒矮个子的郑霅。这正中郑霅下怀,他主动邀约洞蛮酋长出来肉搏,以勇力再定胜负。
战斗场地选在了监牢外面的校场,郑霅以木栅围住,防止洞蛮逃逸,然后和放出来的第一个洞蛮酋长搏斗,两边都是赤手空拳,禁止使用兵器。
结梭:矮个子,你可不能反悔。
郑霅:我说过了,你们要是有人打得过我,我立刻释放他,说到做到,但如果打不过我的,就要听从我的命令。
结梭:呵呵,就凭你?
郑霅:来试试看。
郑霅摆开架势,右手向前,左手后拱——这是在金顶修炼的时候,于大雪中顿悟的斗术“凌雪松木”之拳法。那名唤结梭的洞蛮酋长大步流星冲来,似有一拳打到郑霅脸上的意图,郑霅猛然闪避,晃了结梭一下。结梭有所防备,立刻止步,抬腿一脚,郑霅敏捷,又以右手擒住结梭的小腿。
郑霅:喝!!!
结梭小腿被猛地抓起,便失去了平衡,轰的一声倒地。
结梭:哎呀!
郑霅快步上前,试图以拳法拿住结梭,那洞蛮有所察觉,赶忙翻滚,回首一拳砸到郑霅的手上,两人僵住。
郑霅:(这洞蛮臂力惊人,砸的我好疼)
郑霅再次取巧,反复扰动手臂,试图误导结梭的力道,那洞蛮酋长有些慌张,力法乱了,郑霅抓住机会,身体下倾铲去,然后将结梭腹部架在自己肩膀上,发狠力,一举将洞蛮酋长甩到自己身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郑霅(双脚站定,抬手):过!肩!摔!
结梭:认输了,认输!
郑霅见状,于是前去拉结梭起来,那洞蛮酋长趁机揪住郑霅的手,发蛮力,准备暗算郑霅。栅栏外的兵士们紧张了起来,郑霅有所准备,知那蛮酋抓得紧,抽不开手,于是往前一凑,右手往前突进,掐住蛮酋的脖子。
郑霅(发力):再来?
结梭(大喊大叫):停停停!投降!
郑霅确保蛮酋放松了手,这才后退几步,向栅栏外的兵士摆手表示无碍。蛮酋这次大约真心服了,起来后垂头丧气,不做声。
郑霅:约定作数?
结梭:你一个小矮子,为什么这么能打。
郑霅:能不能打,和矮不矮有甚关系!
结梭:我服了,以后愿意带着麾下洞蛮听从你的命令,只要你们给我的洞蛮兄弟管饭吃。
郑霅:好,信守承诺,说明你还有教化的机会!其他人还有谁要挑战的。
结梭:拉倒吧,我是他们几个里最能打的,我都打不过你,他们那帮草包就更别提了。
其余酋长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郑霅:哈哈,原来如此,那这就好办了。
郑霅借着打败了结梭的势头,威服了这十多个洞蛮酋长,暂时确保了监牢的安宁,随后郑霅和常深商议着把洞蛮进行了筛选,其中勇壮的挑出来编入萨甘麾下,其余的都暂时留在本地协助屯垦,但以防万一,都被安置在有郡兵把守的几处农庄。郑霅对结梭印象深刻,专门把他和他部族的四百人抽出来,编入自己麾下。

五月中旬,成都方面的批示送达巴郡,是由卢国公襄珍亲自送来的。襄珍代表汉帝犒劳巴郡的诸军,并宣读诏书,加破戒僧为抚蛮司马,受萨甘节制,以协助萨甘处理蛮僚诸事。襄珍又亲手将汉帝的私信交于巴国公郑霅和抚蛮将军萨甘,以示成都方面对招讨蛮僚的重视。襄珍未作逗留,第二日便坐船顺流而下,前往白帝城去了。

五月底,郑霅基本收拢了洞蛮俘虏,于是决定率众南下到江南地,会会那群“棘僚”。郑霅想到了一些鬼点子,在上风口扎营,生火做饭,大肆烤肉,勾引棘僚前来,然后劝诱其一起进餐,期间想办法套了一些情报。然后约他们隔段时间再来营地聚餐。就已得到的信息,郑霅召集众人商讨对策。
巴郡江南地 郑霅营地
何冲:那群棘僚异于洞蛮,亦和西南夷不同,风俗更为原始愚昧,难以交流,此次若非动用美食诱惑,恐怕未必能如此顺利。
郑霅:至少结果来看,还是能交流的。
何冲:那倒也是。
郑霅:抚蛮将军和结梭酋长你们怎么看。
结梭:有啥好看的,要我说,直接发兵攻打他们的部落寨子,一举拿下就行。
萨甘:莽夫。
结梭:你个二五仔还说我!
郑霅:够了!
结梭于是不吱声了,萨甘继续闷着头吃肉。郑霅眼角余光看到了低头不语的破戒僧,那人身上始终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不悦。
郑霅:小仙觉得那群棘僚如何?
破戒僧:的确很粗鄙愚昧,但不见得是坏事。
郑霅:哦,怎么讲?
破戒僧:隔日他们再来蹭饭,容小僧施展一些法术,便教他们臣服。
郑霅:若能真的凭借法术劝诱这批棘僚归附,那我可要谢过小仙你了啊。
破戒僧:不用谢,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郑霅:……

隔日,棘僚人又跑来郑霅的营地蹭肉吃。郑霅此次有所准备,在酒足饭饱之余,临时提出了比武的建议,那群棘僚推选出三个能打的,先后半个时辰,全部败下阵来,郑霅的斗术令棘僚印象深刻。斗罢,郑霅请出破戒僧。这个长生教四小仙之一的怪人身穿灰黑色的长袍,依然戴着狰狞的铁面具,不同于以往的是,他还穿戴了奇怪的斗篷,是由羊皮所制,上面装饰有许多牲畜的头骨。棘僚们对破戒僧十分畏惧,纷纷后退。
郑霅(小声):“这破戒僧到底什么来头?”
何冲(小声):我只听说他是陇西人,大约有巫术萨满的背景,是很早就加入长生教的第一批高阶侍僧,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郑霅(小声):就没有其他情报了么?
何冲(小声):长生教在大汉是国中国,他们的内幕情报我们哪里可以得知啊。
破戒僧迫近那群棘僚,忽然举起手中的法器,发出了奇怪的低沉吟唱,那声音似魔咒,令人头晕目眩。
郑霅(捂耳朵):啊啊!这是什么声音!
何冲(捂耳朵):不知道啊!好难受!
棘僚们为破戒僧所发吟唱所压迫,发出了惊恐的叫声。破戒僧停止了吟唱,原地打转,敲打法器,两名小侍僧拿出火盆,往里面投掷奇怪的燃烧物,火势迅速壮大。破戒僧围着火盆跳起了奇怪的舞蹈,并不时敲打羊头骨法器,棘僚们被吸引过来。破戒僧突然大叫一声,吓周围人一跳,然后破戒僧的面具嘴部喷出烈火,将手中的一个木头法器点燃,而后他掷出法器,急促地跳动起来,那法器在半空中便裂开,从中飘落下来许多咒符。正当所有人注视那些咒符的时候,破戒僧伸手从身旁侍僧手捧的罐子里蘸了一下,竟是猪血,他快速地抓住一些咒符,用蘸了血的右手指书写着什么,棘僚们看的眼花缭乱,破戒僧再次猛地吐火,烧掉了所有咒符,并对着棘僚们发出二段吟唱。棘僚们恐惧万分,跪在地上求饶。破戒僧示意两位侍僧把装有蜂蜜的罐子交给棘僚们,表示友善,棘僚们于是叩头,还以臣服礼。
破戒僧:成了。
郑霅:卧槽,这么玄的么!
何冲:发生了什么?
总之,郑霅并不知道其中原理,但眼前这个江南地寨子的三百家棘僚完全接受了破戒僧的指导,随后全部搬迁到巴郡治所附近安置。

郑霅认定破戒僧有巧力可以降服棘僚,自己斗武也可以震慑棘僚,软硬兼施,开始对巴郡南部以及邻郡的迁入棘僚进行“招讨”,个别过于野蛮不服管教的,遭到了汉军的打击,被驱逐出了江滨。截止六月底,郑霅等人先后收服棘僚二千家,驱逐四百家,但邻郡的江阳县境内似还有千余家棘僚未来得及处理。
郑霅对结果很满意,把大部分棘僚都安置在巴郡辖区东部毗邻巴东郡的江滨地带,派官吏教导其精耕、纺织,以求开化之。郑霅又与萨甘、何冲合谋,把其中二百多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棘僚编入自己麾下,和先前带来的一批部队,以及结梭的四百人合为一军,并开始进行特殊的训练。

江州城 郑霅临时住所
郑霅:常太守,关于招讨最新进展的文函可都发出?
常深:我已拟写完毕,今早便派人分别送去成都和白帝城了,巴国公放心。
郑霅:嗯……
常深:巴国公才来了四个月,便讨平了群蛮,招抚了棘僚,确实令我佩服。
郑霅(摸头):哈哈哈,哪里的话,若非破戒僧协力,我怕是拿不下那群棘僚。
破戒僧:哼。
常深:的确也应该多些长生教的人,现在教化那批棘僚也完全依靠侍僧,否则单凭郡吏是无法管住棘僚的。
破戒僧:如果棘僚又人不服,就早些告知我,我会想办法。
常深:在下记住了。
郑霅:(没想到这个怪诞诡异的长生教僧士还挺可靠的,果然是峦陀丞相带出来的人,关键时候都不会令人失望……此次外出巴郡临时处理招讨事宜已有四个月了,也不知道阿瑶和振儿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派人把他们母子接过来江州呢?)

效果:郑霅在巴郡草创一支由黔中蛮、五溪蛮、棘僚组成的特殊部队,领袖力+0.2,军事力+0.2,谋略力+0.6,名声+1,获得技能[蛮音-略知]、[僚音-略知].

【刘洵】
作为汉国之皇帝,刘洵要总揽全局,操心巴蜀和汉中的诸多军政事宜。从四月末到五月初,来自各个边境的奏报抵达成都,刘洵数个日夜忙于批复,就新的形势作出部署。
五月初三,刘洵召见秦国公窦洪、卢国公襄珍,安排要事。
成都汉宫 议政殿
刘洵将两份诏书分别交给窦洪和襄珍,两人面面相觑。
刘洵:二位可拆看。
襄珍:皇帝诏书往往直达臣子,中途为人拆解,恐怕不合礼制。
窦洪:卢国公说的有些道理。
刘洵:那好,朕就简单把事情告知二位,是这样的(略去)总之,秦国公你此次去一趟汉中,任务很重,一定要把这两份密信亲手交给庸国公邓定和家弟刘淝。
窦洪:我明白了,陛下放心。
刘洵:卢国公,你要把这些朕钦命医师搜罗的药草送到巴东,交给蜀国公,着他好生休养,莫要坏了身体。此外,这里亦有三份密信。
襄珍:都交给谁?
刘洵:其一是给巴国公郑霅的,其二是给抚蛮将军萨甘的,等你途径江州城便交给他俩。第三份是给宕渠太守李流的,等你回来时不要走水路,转陆路进入宕渠,交给李流。
襄珍:臣记住了。
刘洵(拉住两人的手):巴东汉中,乃大汉之要隘边塞,不可有失,还请两位国公用心。
窦洪、襄珍:大汉万年!

第二天,刘洵便又以问教的名义召见了丞相峦陀和其座下另外三仙。
峦陀:臣,峦陀,参见陛下。
道法、鱼凫、杀生僧:我等见过皇帝陛下。
刘洵:丞相免礼,诸位也请起。左右,赐座。
几名宦官走来,为峦陀和三位小仙放下丝毯,四人收起袖子而坐。
刘洵:这些侍者都是丞相你年初送来的那批都安流人,这些日子在宫里已经习惯,都很机敏,懂的规矩,说明丞相调教的好啊。
峦陀:哪里,陛下过誉了。
刘洵:那就聊聊别的吧,先说长生教的一些事情……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咱们从梓潼起义开始便同甘共苦,所以朕也就不说客套话了。
道法、鱼凫、杀生僧:恭听陛下训诫。
峦陀:陛下请讲。
刘洵:朕听说,朝臣里有些人对长生教的仪式有抵触,又有关于长生教的不太好听的流言。
峦陀:……
道法:启禀陛下,朝臣多为陇右元从之流民豪右,修习儒学,素来与我等之陇右民间巫术不合,如今庙堂之争,无非陇右教化之争的延续而已。
鱼凫:是啊,大臣们瞧不起民间巫教,我等追随老仙创立长生教,如今作为大汉官学,自然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峦陀:别叫我老仙,这里只有大汉丞相。
鱼凫:……
道法:……
杀生僧:……
峦陀:陛下,教内僧士居士都出身民间巫教,不通朝堂规矩,请不要介意。
刘洵:丞相不用这么严格,三位小仙都是当年在梓潼教化百姓、均田劝农,于大汉建立有功的,莫要因为一些琐碎的规矩坏了君臣恩义。
峦陀:陛下说的是。
道法、鱼凫、杀生僧:谢陛下。
刘洵:刚才道法和鱼凫所说,朕觉得有些道理。蜀人对长生教有所抵触,大约是因为理念不同,长生教推均田之制,奉刑名事功为业,蜀人多奉天师道,尚黄老之术,故如此。至于陇右元从对长生教有些不适,或因长生教采用民间巫教仪式,于豪右而言过于怪诞,所以才有些许误会。
峦陀:陛下分析的甚是有理,臣听得真切,觉得很对。
刘洵:这样吧, 你们几位仙人思考着,如何改造长生教仪式,使之摆脱陇右民间巫教的粗野,稍微靠近儒家、天师道的礼仪,能为更多人接受,更加正规化一些?
道法:(巫教仪式诞生民间,本就依靠夸张的服饰和动作来渲染气氛,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改造地既让百姓信服又能让大臣接受)
鱼凫:(陛下想法很好,可古来巫教仪式就如此,我们也没办法下手啊)
杀生僧:(殊不知大臣们的那套儒学并不为民间流行,教我们改造,岂不是丢了百姓的基本盘,老仙你怎么看)
峦陀:(别问我,陛下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大汉只有一个太阳)
刘洵:至少从服装仪式上入手,不要太过另类嘛。下个月末的季汉功臣祠落成仪式便由三位主持,届时可要拿出一套能雅俗共赏的教礼啊。
峦陀:臣下去之后尽力和三小仙讨论着改造长生教礼仪,陛下放心。
刘洵:好好,这便好,朕相信诸位的能力。

这之后,刘洵听取了瞿纲、任回关于都安屯兵的训练状况,于是拜瞿纲为帅,指挥任回、长生教将领强森,发都安之兵再次侵攻汶山,又拜苻成、隗伯、任臧三位元从大将率以老氐为主的羽林军向北进屯赤祖。
刘洵:据朕所知,汶山青羌善于构筑石碉,往往占据地利而坚守要隘,令外敌不得入,上次老二你铩羽而归,的确不能全都怪你。
瞿纲:嘿!三弟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上次的确是被青羌阴了啊!
刘洵:此次布置是朕精心构思之后进行的部署,老二你只需要指挥任回之屯田兵和强森的教兵缓步推进,给青羌施压即可。
瞿纲;那不和上次一样么。
刘洵:不一样,你不用急于会战,要等苻成他们几个找到从涪水进入汶山的偏路,然后你们夹击敌人。
瞿纲;原来如此,彭定康呢,那臭小子上次叫嚣个不停,不让他跟着我去试试?
刘洵:他另有任务,此次出击就交给老二你了。
瞿纲:得了,三弟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瞿纲等人受虎符,率两路大军出击,而后刘洵便稍作休憩,以缓解前段时间操劳的乏气。
成都汉宫 御花园
刘洵(大口喝酒):这酒不错。
宦官:陛下,这是梓潼国进献的新酿米酒。
刘洵:果然还是家乡的味道,朕记得你是……三月末的时候才被丞相送入宫内的吧,也是汶山人?
宦官:奴婢是汶山人,因青羌作乱而逃亡到都安,家人都离散死了,孤身一人活不下去,为长生教收留,才有了活命的饭食,后来被选入宫中侍奉陛下。
刘洵:原来如此,也是苦命人啊。你叫什么,多大了?
宦官:奴婢原名李骈,现在宫内做事便被皇后唤做阿骈。今年十七岁。
刘洵(深思):正直青年,却被送入宫中,你不会怨朕吧。
李骈:奴婢本来就会饿死在都安的流民营地,如今这算是捡了一条命,感谢陛下还来不及,哪里敢说埋怨。
刘洵:朕从梓潼斩暴吏起义,本为苍生计,不与暴晋等同,无奈季汉宫阙宏大,宫里都是女眷,缺乏人手,去年都用的是侍卫,今年才不得不启用宦官之制,有时候总觉得不妥。皇后是追随朕一路过来的,亦是宽厚之人,你还有哪些一样苦命的内侍如果有困难了,便找皇后求助,今后朕和皇后便是你们的家人,是你们的后台。
李骈(下跪):谢陛下恩情!

皇后寝宫
刘洵:夫人近况如何,身体可恢复了些?
彭鸢:多谢夫君你惦念,我恢复的好多了。
刘洵:阿涵和阿瞻现在怎么样?
彭鸢:阿涵今年一周岁了,很健康,御医说她将来姿容清秀,是个美人胚子呢。阿瞻才刚一个半月,尚不清楚未来如何,眼下我最担心他的健康,怕他有个闪失。
刘洵:阿瞻是你我第一个儿子,能否成活便说明天意,我大汉是否受上苍眷顾啊。
彭鸢:莫说那种话,我一定会照顾好阿瞻的。
刘洵(凑近阿瞻):我的儿,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为父将来打下的天下,便由你来治理。
彭鸢:你瞧你说的,现在就给一个月大的阿瞻这么大压力。
刘洵:朕的儿子,一定是仁德之人,不会错的。

五月中旬,刘洵以彭定康为贴身禁卫统领,带上近侍百余人,率车辇离开成都,从江原转舟船,顺流前往僰道。刘洵通过赵义送来的奏表和李兴递交的辞呈,得知了蜀中名士李兴请辞的消息,刘洵推断李兴会在五六月之间返乡,打算提前一步来到僰道,以迎接李兴。
僰道渡口大营
李雄;臣雄,拜见大汉皇帝陛下!
刘洵:唐国公是大司马,使持节,又作为犍为的方面大将,是大汉的栋梁,怎可如此行礼,快起来。
李雄:谢陛下。臣在僰道治军,未听闻陛下下诏书说要来巡查,怎么突然莅临,这提前说一声的话,臣也好布置宴席为陛下接风。
刘洵:不用接风了,朕常说,大汉新立,要居安思危,不可奢靡铺张。朕这次过来有两方面的考虑,其中之一带着些补给犒劳唐国公和僰道诸军,另一个便是打算在此处迎接请辞返乡的征东长史李兴。
李雄:陛下竟亲临僰道迎接那李兴,此人有如此大的能耐?
刘洵:武阳李氏本就是大族,李兴之父李密更是以一篇陈情表享誉天下,李兴本人亦名传巴蜀,曾为暴晋之新野王征辟,这是我大汉现在最缺的名士,朕自然不敢怠慢。
李雄(抱拳):陛下深谋远虑,臣却只知道军队的事情,臣不如陛下远甚。
刘洵:哪里,唐国公有深谋,兼通军政,为陇右诸公所称赞,这点朕是知道的,有你在,大汉的南边才能安稳啊。
李雄:蒙陛下器重而已!

刘洵驻跸僰道期间,对李雄多有笼络,又广施赏赐给李雄麾下兵士。两日后,李兴与家仆至僰道,刘洵亲往渡口相迎。李兴大惊,刘洵又执李兴之手,引之入僰道大营,邀约一起巡查僰道军事,李兴未敢拒绝。
僰道南郊僚人安置点
李雄:这些,便是臣前几个月招抚的棘僚,现有二千多家,臣把他们都暂时安置在这里的高垄,提供种子和农具,加以教化,使其为大汉垦荒拓殖,春耕期间初见成效。
刘洵:唐国公做得好啊,枳县公你怎么看?
李兴:唐国公为大汉重臣,为陛下看护犍为,在僰道驭僚有方,是蜀地百姓的福分。
李雄(谦恭):枳县公如此夸奖,可真是我李雄的荣耀。
李兴:不不不,老夫方才所言皆实话。
李雄:雄也非伪谦,实乃久闻李兴李隽硕的大名啊。
李兴:哎呀,这可……
刘洵:哈哈,好,大汉的国公大将,和大汉的名士贤臣互相赞叹欣赏,这是大汉的幸事,朕甚是欣慰!

刘洵通过此次随行巡查,向僰道军中展示了自己对李兴的尊崇。随后又过二日,李雄置办了酒宴,为李兴辞行。
僰道江滨之酒宴
刘洵(举杯):大暑将至,蜀地百姓勤劳耕作,官吏用心,将士用命,这是安定的迹象,只待秋收之后万民欢颜。
李雄(举杯):大汉万年!
李兴(举杯):陛下施仁政于蜀民,得人心也。
刘洵(为李兴满上):枳县公,朕不忍你归乡离去,但你既心意已决,朕也不好再妄加挽留,便为你斟满,临别前以此三躬酒敬之。
李兴:陛下亲来僰道迎接,已是逾越之礼,又如此抬爱,真令老夫不知所措。
刘洵:朕今日不说别的,便与枳县公聊聊轻松的。
李兴:陛下请讲。
刘洵:朕年少时尝求学于长安,有幸拜读令严所著 陈情表 ,感慨涕零。元康六年,司马伦祸乱关中,朕之父母在兵祸中遇害,每每感未能膝前尽孝便追悔莫及。
李兴:孝乃百善之先,陛下之遗憾臣也能有所理解。
刘洵:这第一躬酒,便敬令严李汉中,祝枳县公家学昌明,恩泽后世。
李兴和李雄举杯饮下。
刘洵:朕在成都时,读蜀国公奏表方知枳县公回武阳以后还要资助乡里,昔年李汉中对晋武帝有言,“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养刘之日短也。”至孝至义遂为天下佳话。
李兴:此乃臣之家风,莫敢背离。
刘洵:这第二躬酒,朕敬犍为百姓,祝枳县公荣归乡里,保境安民。
李兴:为一乡之望,便当担起责任,这是臣报答乡里养育之恩的本分。
刘洵:好!
三人同饮而尽,交谈甚欢。
刘洵:朕知枳县公一族受晋之皇恩厚矣,忠孝之名著于海内,早年朕也曾幸于为晋室之民,一心思能如彭子玄般报效国家建功立业,怎奈终不济事,朝中奸佞祸国,诸王兄弟阋墙,以致四海倾覆。机缘巧合受陇上六郡豪杰推戴主持大事,方今之志唯保国安民。枳县公既与朕志趣相同,那这第三躬酒朕就敬枳县公,祝枳县公此去一切安好。
李兴:臣谢陛下这三杯酒。
刘洵(满杯而后叩拜):哈!朕只恨此行与枳县公同去武阳,却不能共归成都,请受朕一拜!
李兴(赶紧搀扶刘洵):陛下使不得。
刘洵(拉住李兴的手):蜀中百废待兴,朕诚心恳请枳县公留下,为百姓考虑,朕愿拜枳县公为安东将军行国子监劝学从事,请枳县公为大汉征辟蜀中俊杰!若枳县公不允,今日一别,便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就让朕替将军牵马执镫,送将军衣锦还乡吧。
李兴(动之以情):陛下如此,乃古今罕见,实乃折射老朽。老朽之所以辞官,并非于大汉有间隙,亦非不肯出仕,乃因老朽年迈昏聩,实在是无能为力罢了。承蒙陛下厚爱,老朽愿在乡里为大汉寻觅良才,亦不辜负陛下厚望啊。
刘洵:那便如此吧,朕为枳县公亲自送行。

刘洵虽百般挽留,却并未能打消李兴告老的决意,刘洵于是遵守诺言,亲自牵马护送李兴到了犍为治所武阳。李兴对刘洵的破格恩遇很是感激,承诺将在乡里竭尽全力,为大汉推举蜀中良才。“汉帝僰道迎李兴”“汉帝执马送李兴”的故事很快在蜀中传开,竟成为一段佳话。

刘洵六月初便回到了成都,恰好瞿纲攻打汶山的战报也送达宫里,刘洵认为战事进展的还不错,瞿纲虽然没有拿下汶山郡城,也没有大规模杀伤敌军,却完成了刘洵预期的一系列战略目标,于是下令瞿纲罢兵,返回都安大营休整。这之后刘洵又写了一份亲笔信,派人送去青城山,以试探范长生的口风,却收到回信称范长生还未云游归来,于是不了了之。

六月底,筹建四个多月的季汉功臣祠落成,刘洵邀请勋贵、百官、大族前来成都昭烈帝庙参加仪式。仪式由长生教诸僧士主持,其过程采用的是传统礼仪,并非长生教惯用的巫教之术,且仪式中三位高阶僧士都身着官服正装,刘洵对此很满意。季汉功臣祠收录关羽、黄忠、马超、张飞、赵云、诸葛亮、庞统、蒋琬、费祎、姜维、马良、王平,是刘洵怀古寓今之举,借着将这十二位追随先主和武侯南征北战的将臣入祠,以确立大汉上承季汉之正统性,此举目的很是深远。这段时间和刘洵走得近的蜀郡吴氏站在刘洵身后,地位尊崇,此外还有薛、张二氏的头面人物列席仪式,以展示大汉与蜀之大族的团结。季汉功宿后裔由蜀国公赵义的父亲赵成之作为代表,站在最前面,等到仪式收尾时,赵成之出来致辞,慷慨激昂,声明刘洵之事业是在承续先主志向。功臣祠落成仪式在到场众人的欢庆中落幕,刘洵凭此收获了极大的声望。

效果:刘洵在成都建成蜀汉十二功臣祠,认识李骈,和李骈关系+80,和李雄关系+5,和李兴关系+20,领袖力+0.8,军事力+0.2,谋略力+0.1,名声+5.

【峦陀】
五月的成都,已逐渐湿热,生长于长安的峦陀有些不适应,便差遣属下把丞相府改造,大堂对外通风,以便取南下的凉风消暑,就算如此,峦陀依然热得睡不着觉。

大汉的皇帝亲自拜访过两次西山了,但都没能见到范长生真容,亦没有成功和当地的天师道势力建立关系,眼下皇帝亲自抓几个方面的军事,峦陀便把这件事操心了起来。峦陀苦思冥想了几天,亲笔写了一封长信,斟字酌句,以向范长生表达自己的心志。
峦陀(再次检查):嗯……末尾的赞词也妥当,似无再需要修改的了。
道法:仙尊,您传唤了在下?
峦陀:哦,你来的正好,我给范长生的信写好了,你瞧瞧。
道法(浏览):仙尊的文法不卑不亢,字又写得好,无可挑剔,在下说不出哪里还有不妥。
峦陀(在盆里洗手):不错,那应该就可以了。
道法:在下听说那范长生不知好歹,仙尊您和皇帝去了两次,却都不得见,甚是可恶,何必还要给他写信呢?
峦陀:这你就不懂了,三国志里有记载,季汉先主曾三顾草庐以求诸葛武侯出山。
道法:哦……所以皇帝陛下是在效仿季汉先主故事?
峦陀: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道法:可仙尊您贵为丞相,又撑起了大汉行政教化的一片天,您不应该就是陛下的诸葛武侯么,怎么能把范长生比作诸葛亮呢!
峦陀沉默片刻,拧干手帛擦了把脸。
峦陀:你休得乱讲,陛下效仿古人,又并不是说事事都和古代一样,你脑子不会转弯的?
道法:仙尊教训的是,在下刚才的确说的草率了。
峦陀:这些话咱们教内可以说,千万别传出去,那些大臣们本来就对长生教颇有意见,可不能授人以柄。
道法:在下明白。
峦陀:陛下嘱咐我要在初八召见长生教高层,你写信把杀生僧和鱼凫从梓潼叫来,等奏对完毕了咱们一起回,成都实在是太热了。
道法:是啊,蜀中闷热,不知道陛下和其他那些国公们感觉咋样,莫非他们出身军旅,体格更耐热一些?
峦陀:别人咋样我不知道,我反正扛不住了,必须尽快泡梓潼的山泉。

几日后,汉国皇帝刘洵在议政殿召见了峦陀和长生教三小仙,期间刘洵对长生教提出了改革的呼吁,希望长生教能逐步摒弃巫教的仪式,转而采用能被豪族接受的传统礼仪,这件事令峦陀和三小仙犯难。
深夜 丞相府
峦陀:今天白天陛下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
道法、鱼凫、杀生僧:听明白了。
峦陀:那我们自家人就细说一下怎么搞吧。
峦陀从柜子里拿出一自己在梓潼国做法用的老仙冠冕,放到胸口和穿在身上的朝服比划。
峦陀:我听人说,长生教的僧士、居士穿着奇异,又整天戴面具,阴森森的,我们都是有朝服的人,是领大汉俸禄的官吏,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大汉的形象,从今日起,不论僧士还是居士,都在白天办差的时候穿着朝服。
三小仙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峦陀(瞥了三人):怎么回事,我的话也不听了?
道法:启禀仙尊,今天白天陛下讲的,有些道理,但我们三个有些话在心里,却不好给陛下说,但希望能说给仙尊,仙尊先不要发怒。
峦陀(收起冠冕):说吧,我们几个人不见外的。
道法:长生教最初由仙尊您在梓潼首创,当初以六郡流民中离散到梓潼的三万人为基本,于是采纳六郡巫教为底,杂糅蜀中天师道、卢水胡之拜火教,其中的主导思想是仙尊您毕生所学之法家刑名,所以一经创立,便在梓潼引起广大流民共鸣,发展至今乃成为了大汉基石。
峦陀:的确是这样过来的。
道法:凡我长生教民,以兄弟姐妹相称,居士负责农垦户籍所以稍微好些,但僧士凭天启教化百姓,依靠的便是巫教神秘畏怖之术,百姓信这一套,也非一天两天了,无非世代传承而已,如今说要照顾朝臣的观感,撤换僧士服饰,该穿朝服,又令僧士和官吏同等论,岂非自行破解神秘,毁我长生教之根基?
峦陀:你……
鱼凫:在下认同道法所言,当初我们几个在民间作巫,是因为听说了仙尊创立长生教,见大有可为于是投效,教社发展至今,已有信众三万多家,即便是皇帝也应该给我们一个面子,我们怎么能为了一群朝臣的观感,便自废仪式,失民心于底层,真若如此做了,不出半年,长生教便荡然无存,为大族豪右的儒术所取代了。
杀生僧:鱼凫你少说两句,我们的学问可都是仙尊传授,这些道理仙尊会不明白?
鱼凫(转过头):在下刚才言语过激,请仙尊治罪。
峦陀(拂袖叹气):唉……你们有什么罪呢,你们兢兢业业地教化百姓,又督促教民耕作,这些年来,从梓潼到汉中,再到成都,我们大家在为皇帝陛下的打造稳固的后方,你们的苦劳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就是你们的头领啊!
道法、鱼凫、杀生僧:仙尊!
峦陀:皇帝说他下个月要邀请功勋和名士参加季汉功臣祠的落成庆典,仪式由我教僧士主持,这表面上是殊荣,实则倒逼着我教变革礼仪服装,的确高明。
道法:仙尊打算如何应对?
峦陀:我希望长生教变革,但总合你们三位刚才的肺腑之言,我也明白实际情况,有些东西并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了的,但我们也应该帮衬大汉皇帝,至少做一些表面文章。比如,落成仪式并不是寻常百姓和教民能出入的场合,类似这种就可以穿着朝服,给那班大臣一个面子罢了。
道法:或许也只有如此了。
鱼凫:不失为一种折中的办法。
杀生僧:在下认同。
峦陀:既然你们三位都愿意,我也就安心了,这件事你们抓紧演练,切不可到时候出现纰漏。
道法、鱼凫、杀生僧:仙尊放心。
峦陀(语重心长):天下事,难就难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汉肇建,百废待兴,却因为琐碎的教仪便开始和朝臣暗生间隙,确实令人不安呐。然而陇右元从和蜀中豪右之间难道就没有间隙么?别的什么人来处理这个局面难道能做的比我们更好?各人做好各人的事情罢了。

不久后,破戒僧写了密函,经过长生教系统送到了峦陀的手中,峦陀从中得知了郑霅在巴郡招抚蛮僚的具体情势。

五月底,汉国皇帝刘洵带队离开了成都,行程甚是隐秘。成都的诸多政务由阎、杨操持,峦陀则早于汉帝离开成都,带着一大摞关于汉中和巴东的文件去了梓潼国的封地。
梓潼 长生教山泉
天上艳阳高照,空气中弥漫着蜀中特有的那种湿热,但峦陀脱得精光,徜徉在冰凉的山泉水中,丝毫感觉不到不适。和汉中、巴东有关的几个特殊简牍按照峦陀的吩咐,被固定在几个袖珍竹筏上,竹筏则游荡在峦陀眼前的水面上,峦陀想看哪个了,便伸手一抓,笔墨亦在竹筏上放置,很是方便。
峦陀:如此冰泉,真乃天上人间。
道法:仙尊满意便好。
峦陀:道法你小子真会整活,哪里搞的这么多好地方,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上次我们来过的那个泉水,没想到竟是如此僻静凉爽的新去处。
道法:这是杀生僧找到的,最初用来给僧士们冥想,我在成都听仙尊一直抱怨湿热,便想到了此处。
峦陀(笑嘻嘻):有你的,我很满意。
峦陀转过神,快速浏览简牍,随后思索片刻,大笔一挥作出批示。
峦陀:这几个(比划了一下),关于那边的,户籍、田亩、兵役,怎么都含糊不清?
道法:听杨中书监说,是因为有地方豪强在官吏前往调查的时候捣乱,不让我们核实他们的户籍田亩情况。
峦陀:狗娘养的,这是效汉光武帝度田案之故事,说白了他们隐匿的人口不想让大汉知道。
道法:仙尊怎么处理?
峦陀:迟早要砍了这帮狗东西的头,但现在还不行,这件事就这样吧,只要确保编户齐民、教民、军屯兵的户籍和田亩就可以了。
道法:这些都有,在这里。
峦陀(过目):不错,很详细,关于汉中和巴东的,我打算这样,你们听好了(略去)
道法:在下记住了。
峦陀:你下来把我写的批示派人送给阎式,他明白改怎么搞,后面的细节交给他们,我再休养个几天了回成都,还要抓国子监劝学的事情。
道法:是。
峦陀:今晚的汤宿修炼,是哪个仙女伺候?
道法:仙尊您不是那次说,“今后都不搞双修了”,所以在下就把仙女给遣散了。
峦陀:……
道法:?
峦陀:好,做得很好,我刚才在试探你,今晚我一个人在汤宿冥想。
道法:谢仙尊夸奖。

六月初,听说皇帝大张旗鼓地在武阳为李兴牵马的事,峦陀便赶快启程返回了成都。峦陀亲自过问了春耕善后的事情,鉴于都江堰的灌溉水利修缮的不错,蜀郡各地农庄的春耕也搞得很好,所以峦陀下达了严格的指示,称若有人后续维护耕田不力,致使秧苗被毁坏的,直接被抓走砍头,于是极大地震慑了蜀郡负责编户齐民农垦工作的长生教居士们。

吴乔受汉帝刘洵拉拢之后,便承诺为国子监举荐人才。峦陀认为应该督促一下,便置办了一些礼物,亲自前往了吴乔家中拜访。吴乔心领神会,到六月中旬的时候,便亲自前往国子监回访汉相峦陀,还带来了个两个人。
成都 国子监学宫
峦陀:乔老何必亲来,您派下人通报,我就到府上来啊。
吴乔:可不能,老朽此次来是为了兑现与大汉皇帝的承诺,为国子监引荐几个人才。
峦陀:哦,那对国子监来说可是久旱逢甘霖啊,乔老快介绍一下。
吴乔:呃,容老夫一个个介绍。这位是成都吴湛,老朽之从侄,在族里治史学,专修后汉书为业,初有成就,可入国子监治学。
吴湛:吴湛拜见汉相。
峦陀:好,吴氏乃名门大族,又兼具季汉功臣后裔的身份,可谓荣耀,如今乔老举荐族人入国子监担任劝学,真是帮了大汉的忙啊!
吴乔:丞相可以先着人考察吴湛一番,再决定任免。
峦陀:不用考察了,凡蜀中俊杰,一经乔老推荐,便可直接入国子监任劝学,这是皇帝陛下许诺过的,我自然遵循。
吴乔:多谢汉相信任老朽。
峦陀:那另一位要推荐的人,是何方神圣?
吴乔:这位要稍微年轻一些,汉相可不要觉得他阅历不够。
峦陀:自古英雄出少年,齿序并不能成为阻挡俊才出仕的障碍。
吴乔:江原常瑜,出自蜀郡江原的大族常氏,其族累世传习经史,著称乡里。这位常瑜是老朽的孙女婿,年方二十四,但却已博学多才,饱读史书了。
峦陀:哦,竟有如此天才!
常瑜:汉相过誉了,晚辈或许资历不够,但也会尽力为大汉国子监做出贡献。
峦陀:好!!
吴乔:汉相可还有其他疑问?
峦陀:哦对了,我记得户籍档案上的记录是,江原常氏在前几年的蜀中动乱中迁徙去了荆州,怎么还有人留在家乡?
吴乔:当初蜀郡正在抵抗李特的侵攻,形势混乱,乡里时常被盗匪或賨叟劫掠,常氏外迁时没来得及带走年幼的几个孩子,又把不少其先辈的著作滞留乡里,于是委托老朽照料几个孩子。常瑜弱冠了,老朽便一直留在身边。
峦陀:原来如此,那其他的孩子也都在成都?
吴乔:当时成都的形势扑朔迷离,老朽自身难保,便把常氏的其他孩子送去西山,受范长生的庇护。
峦陀:世事无常啊,当初战乱,谁也不知道后来会怎么样,竟搞得这么多人宗族离散,真是令人遗憾,将来陛下率军大出,一定把流离他州的蜀士迎回,结束骨肉分离的灾难。
吴乔:惟愿如此。

吴湛、常瑜受吴乔举荐后,被峦陀直接呈报给皇帝,刘洵批准,二人履任国子监,吴湛任益州劝学从事,常瑜梁州劝学从事,职位尊崇,以示汉国纳贤诚恳之态。

六月底,汉帝刘洵邀请在成都的勋贵、大臣、名士前往昭烈帝庙附近新建的祠堂处,发起季汉功臣祠落成仪式。峦陀提前布置好的三小仙和众僧士穿着朝服,以常礼举行仪式,令汉帝很满意。蜀国公之父赵成之作为季汉功臣后裔代表发言,期间赵成之老泪纵横,慷慨激昂,引得其他人泣涕涟涟。

数日后,据说有来自汉中和巴东的公函送抵丞相府。

效果:峦陀奔走于成都和梓潼之间,认识吴乔、吴湛、常瑜,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7.

【孟明】
孟明记得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屠各公子刘崖,当初还是在洛阳郊外的北邙山,自己率领着马咸的骑兵和长沙厉王麾下的宿卫作战,那个刘崖便带着屠各兵马帮过自己,尤其是在北邙山大营里刘崖参与了当时在洛外围诸将关于武库处置的讨论。孟明便派手下打听清楚了刘崖的住处,随后去东市置办了一些礼物,遣人邀刘崖到自己府邸一见。
邺城 中领军孟明宅邸
孟明:家宅新置,未来得及装饰,徒然四壁,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刘崖连忙作揖,表示恭敬,毕竟他现在面对的是大晋的宿卫中领军,成都王的红人,孟津之战、河阴之战、北邙山之战以及四日中领军之变的领导者,那个名震中原的孟明。孟明趁着刘崖低头时,仔细观摩了一下此屠各,觉得不甚类似自己在幽州见过的那种胡人,其举手投足亦或是衣着甲胄皆中原式样,而且这个屠各公子也讲的一口流利的雅言。
孟明:将军请坐,我已着下人准备好了酒菜,今日不如在此,于蒙某畅聊一番。
刘崖:客随主便,崖多谢中领军邀请。
孟明:将军可还记得当年洛阳之战时你我见过?
刘崖:崖岂敢忘,今日听闻将军延揽邀约,便放下所有事情,立刻赶来,便是不敢忘记将军之威名啊。
孟明:过誉了,明不过幽州武夫出身,哪有什么威名,无非为大将军做点事情罢了。
刘崖:这天下的忠义之士,谁不是都在为大将军做事呢,我家伯父龙骧将军五部帅亦如此,既为同僚,崖这等屠各自然要以中领军般的豪杰为楷模啊。
孟明:呵呵呵呵,将军无须美言,你我皆非中原大族出身,并不受世家待见,从这一点上讲,也算是难兄难弟,不如推心置腹一些。
刘崖(低声):哦,中领军既然这么讲了,崖便洗耳恭听。
孟明(摆手):将军不要如此,搞得明在密谋什么一样,都是些闲聊而已。
仆人在孟明示意下给刘崖斟酒。
刘崖(看着美酒):呃……
孟明: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大将军上个月赏赐于我,我不舍得,今日便拿来宴请豪杰,将军自便。
刘崖(举起酒杯):中领军豪迈,崖也就不推诿了。
孟明 (饮尽):好!
二人边喝便聊,气氛逐渐轻松。孟明以寒士与刘崖相交,又畅谈阵法、治军、战术之事,期间穿插问及左国城之情形,刘崖皆以含糊其辞应对。
孟明:并州现在令大将军很棘手,那平北将军司马腾拒绝朝廷的征召,占据着晋阳,指派属官屯各隘口,摆出一副割据叛乱的姿态,龙骧将军对此怎么个应对。
刘崖:伯父遵守与成都王的约定,在左国城发五部之兵攻打司马腾,去年是平阳和河东,今年初又攻入太原和上党,杀司马腾任命的西河内史、祁县长,为国杀贼立功。
孟明:好,龙骧将军是忠臣!
刘崖:我听说大将军委派了公师藩将军为上党太守,这是要开始向并州大举投入军力了?
孟明:或许是吧,我才到邺城不久,先前未参与军机,并不知情。但冀州北面布置了大将军的重兵,以防备另一个图谋不轨的贼子王浚,所以大将军可能并不会腾出太多余裕去专注收拾司马腾,并州的问题还需要公师藩将军和诸义从,以及龙骧将军用心应对。
刘崖:那是自然,崖也会全力以赴辅佐伯父对付朝廷的叛贼。
孟明:其实也还不能完全算叛贼,我听说中书监卢志向晋阳和蓟县同时发去最后一次通牒,要求司马腾和王浚来邺城述职,此次这二人若还不肯来,便坐实了谋反之罪,到时候就是我们为陛下、为大将军铲除奸臣的时候了。
刘崖(抱拳):五部老少永远为大晋效力!
孟明:说了今日我们放松,将军不必如此严肃。对了,明一直对并州的事情感兴趣,听说屠各音在那里是通用语,于是想向将军讨教一屠各翻译,平时我也好跟着他学些屠各语言,方便未来和五部打交道。
刘崖:中领军愿意深入了解五部,那是五部父老的好事,正好我此行来邺城的队伍里有一些靠得住的屠各人,随后崖便将之介绍给中领军吧。
孟明:好,将军现在就把人叫来吧!
刘崖派人将呼延攸唤来,介绍给了孟明,孟明将呼延攸辟为中领军司马,以之为屠各事务的助手和屠各语言老师。

孟明再次受成都王接见,主要是汇报皇帝的近卫工作细节。
司马颖:孟领军做得很好。
孟明:此皆末将分内之事。
司马颖:上次我许诺你的赏赐,你想清楚要什么了吗?
孟明:末将下去思考了一段时间,依然觉得诚惶诚恐。
司马颖:这又什么好诚惶诚恐的。
孟明:启禀大将军,末将本愚陋之人,起于幽燕草莽,流落至赵地而投效大将军麾下,心中却一直放不下故土。
司马颖:思乡乃人之常情。
孟明:如今故乡被佞臣王浚占据而不能归,末将根本无心荣华富贵,恳请大将军准许末将在率军平定幽州之后再来讨赏。
孟玖:(一个武人却如此会说话,小嘴抹了蜜)
孟超:(大王怕是最爱听这种表态了)
董洪:(此人很懂政治)
卢志:(后生可畏)
石崇:(寒庶全靠溜须才能上位,此人深谙其道也)
司马颖(起身):好!中领军宏图大志,如今便已有了为朝廷荡平佞臣,安抚幽州的志向,这才是本王欣赏的人,你的请求本王应允了。等到幽州平定,本王再会给你一个天大的赏赐。
孟明:末将叩谢大将军成全!
自此之后,成都王愈发器重孟明,邺城也有人以此传孟明为“平定幽州孟浩然”,人言似有内定孟明为未来的幽州刺史的趋势,令孟明十分不安。

孟明却知道自己的斤两,依然谦卑的侍奉中书监卢志、中书令董洪,并对于和自己名义上平级的其他几位将军十分恭敬。据说孟明频繁前往卢志家,以师礼相待,又以自己幽州人的身份向卢志献涉幽州策,为卢志所重视,于是逐渐以外围身份开始参与邺城高层的军政机要。

当然孟明的主要工作依然是训练担任内卫工作的成都国兵,并和同样戍守三台的左卫诸将共事。鉴于曾在洛阳有“这样”和“那样”的交情,孟明十分重视与张泓、闾和、蔡璜的结交,一有美酒佳肴便与三人分享,在训练过程中又频频以教成都国兵故意示弱,成张泓治军有方的美名,张泓便投桃报李,高调地和孟明以兄弟相称,其余二将亦如此。不过孟明提出共同研究六韬的请求被三将拒绝,显然三人对兵书不感兴趣。孟明只好自己关起门来读书,孟明识字,但没学过经典和古书,只好比对着六韬中的插图来分析阵法,好在自己悟性极高,又碰巧才思泉涌,便粗略通读了六韬,感悟颇深,又觉得还不够细致,大约以后还要多看看才比较好。

孟明又突发奇想,想了解一下汉朝以来发生的宫廷政变,受困于自己没有汉书,又非世家有经典传承,只好求助卢志,卢志本也愿意抽空为孟明讲解汉书典故,但一听孟明要研究宫廷政变,当场脸色大变,怒斥孟明心术不正,孟明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孟明听说有一群穿的很破烂而且臭烘烘的胡人到了邺城,在驿馆嚷嚷着要见孟明,搞得不少百姓跑去围观。孟明很好奇,亲自带队前往驿馆,被那群胡人认出,领头的倒是个体面书生,他自称受镬泽秃发堡的秃发烈委派,专门到邺城拜谒孟明,孟明觉得很丢人,于是赶紧派兵把这帮胡人暂时控制起来,然后单独约见了那个体面的领头。
连骏:在下上党连骏,现任镬泽县丞,拜见中领军。
孟明:刚才街上人多眼杂,我才教弟兄们把你的人委屈一下。
连骏:既然中领军说明了原委,那我也没有理由抱怨。
孟明:秃子让你带一帮胡人过来作甚。
连骏:并州自四月底又不见雨水,秃发县令担忧干旱,而镬泽积粮不多,又面临着可能的战事,因此希望中领军能动用关系,为镬泽赞助一些粟。
孟明:(这秃子是吃定了我么?)
连骏:中领军可是有什么难处?
孟明:这年头哪里粮食都不会多余,我自然不能白给。
连骏:那请中领军明示,我们能做些什么换取粮食?
孟明:你们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不过我是念旧的人,秃子在洛阳帮过我一些忙,所以我也不会置你们不理,但眼下大将军委派了公师藩接管上党,我越过公师藩去接济镬泽,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好预计的纠纷。
连骏:秃发县令可以派人到河内贸易,以此为名绕开上党方面直接和中领军对接。
孟明:哦,你这个建议不错。
连骏:中领军过奖了,还请中领军说明筹码。
孟明:哼哼,你这次过来带了几个索头人?
连骏:有十位索头兄弟为我护行。
孟明:好,你把这十个索头交给我管理,你会委派亲兵护送你到河内,我还会另外写信,等你到了河内便由鲍忠他们护送回镬泽,粮食我会想办法从成都国兵的仓库里腾挪一些,但不会太多。
连骏(作揖):多谢中领军接济,那十位索头兄弟便暂时交给中领军了。

孟明神秘兮兮地从连骏手里要到了十个索头骑兵,暂时编入了自己的亲兵队伍里,以呼延攸为翻译,和这帮人勉强交流。三台的其他将官对孟明的举动表示困扰,但也没人敢去过问。

六月初,冀州刺史崔匡从信都紧急赶回邺城,向朝廷汇报了冀州地方发生的突发事件,据说是五月下旬的时候,大批幽州乌桓部落沿着太行山南侵,这些胡人绕开朝廷重兵的防区,凭骑兵快马走阡陌小道,一口气穿插到了常山郡的真定一带,距离邺城不到四百里。另据常山太守送来的军报,乌桓部落在常山乡里作乱,沿途抢掠编户齐民居住的村庄,杀害百姓,践踏、毁坏庄稼,无恶不作。成都王大怒,与众人商议应对之策。
司马颖:王斌、石超都是饭桶么,八万大军部署在河间、章武、中山,却不能阻拦乌桓人南侵,竟使本王辖区的百姓被劫掠!
董洪:大将军息怒,乌桓游牧本就来去如风,加之以他们有东胡快马,这种突袭确实不好防范和预测。
卢志:不排除前线有人暗通幽州。
司马颖:哦?
石崇:胡扯,卢子道你莫要无凭无据便把责任撇给前线将士,石超、王斌、牵秀都是大将军的爱将,又忠于朝廷,怎么可能有人暗通幽州?
孟明:(怎么感觉朝局如此复杂,我有些跟不上节奏)
董洪:二位不要争执了。
司马颖:够了,就说怎么办吧!
卢志:……(哼,石季伦平时不发言,一牵涉到他侄儿石超便如此亢奋)
石崇:……(卢子道心胸狭隘,从不放过机会打击政敌,我定不能教他得逞)
崔匡: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调集兵马,前往征讨入侵之乌桓,确保不会有更多农田遭到毁坏。
司马颖:崔刺史说得对,传本王令,着王斌率中山大军前往常山追击乌桓,另外督促冀州各郡自守。
崔匡:臣遵命!
孟明:大将军!末将要献策!
司马颖:讲。
孟明:我想先问一下崔刺史,敌人之规模,已知的行军轨迹,以及实际造成的损害。
司马颖:事态如此紧迫了你却还问这些事情!
卢志:大王,不妨让中领军问清楚。
崔匡:不清楚敌人之规模,但据常山报告,敌人都是绕开驻防兵士,甚至是绕开有大族居住的田庄,直奔着编户齐民所在的乡村,路线是完全贴着太行山南下,损失老夫前已陈述。
孟明(一字一句):兵士之损失。
崔匡(惊觉):暂无兵士损失之报告。
孟明:是劫掠村庄,还是焚毁村庄。
崔匡:不清楚,但目前郡县报上来的都是村庄被毁坏。
司马颖:孟明,你到底有没有主意?
孟明:启禀大将军,末将已有策略。
司马颖:快讲。
孟明:末将久居幽州,熟稔乌桓游牧,他们每隔一年就会伙同塞外鲜卑、杂胡破居庸塞、卢龙塞入关劫掠,所到之处皆有毁坏,但其速度往往不会太快,因为牧人要掠百姓的粟帛,掠的越久,行军就越慢。崔刺史所描述之乌桓,行军速度极快,又专以毁田为业,显然不是来掠物资的寻常游牧,但他们绕开大族田庄,避开郡县驻军,专挑编户齐民下手,又可以说明其人数规模不大。
司马颖:你的意思是?
卢志:浩然分析的很有道理,快说完。
孟明:第一条分析可以推断出敌人绝非乞活的游牧贼徒,乃是精心准备后专门坏我农垦的袭扰骑兵,其背后的主谋极可能就是王浚。第二条分析则表明敌人规模不大,否则不会刻意避开郡县驻军和大族庄园,绕行会浪费时间,这与他们第一条里追求速度矛盾。
卢志(拍手):精美绝伦!老夫明白了,敌人妄图以小股袭扰骑兵激进地入寇毁田,使我军误判其为大规模入寇的乌桓部落,待我军主力从中山回调讨伐时,王浚便发军进击,真是阴险啊!
孟明:所以末将请求不要调动前线防区大将,请大将军准许末将以成都国骑兵千余火速奔赴常山,末将定可击破那群不自量力的乌桓。
司马颖:好,好!本王着孟明统帅三台各部铁骑三千,授虎符,即刻往常山御敌。
孟明:末将领命!

孟明立刻拿着虎符直奔大营,带上自己的亲信扈从,调拨了三千精骑开拔,马不停蹄奔向常山。孟明率军连夜奔袭两日一夜至赵国都治房子县的马苑,就地更换马匹,让兵士休整。孟明从赵国内史处打听到乌桓骑兵已至赵国境内,于是大喜。翌日,孟明开拔,直扑内史所言有乌桓骑兵出没的平棘县。
平棘县郊外
斥候:报中领军,五里外有乌桓人!
孟明:再探!
张会:中领军,我们如何行动?
孟明:你率别部骑兵一百人,去发现乌桓人踪迹的附近潜伏,听我暗令。
张会:是!
孟明:杜洪出列。
杜洪:末将在。
孟明:你带上轻骑兵,等我派人发信号之后,就大摇大摆地前往斥候所说的地方,制造混乱。
杜洪:遵命!
孟明:余部,随我快速绕行奔袭到北面的官道。

斥候所说的乌桓骑兵出没地点在平棘县北郊的一片田亩,那里刚被焚毁破坏,死了一百多个百姓。杜洪掐准时间,率领轻骑兵横冲直撞过来,而后若隐若现的乌桓骑兵便向北撤走,远离杜洪。张会带着人就在不远处平行急行,紧跟着乌桓人的边缘不放。乌桓骑兵于是向西北方向转进,一头扎进了孟明提前火速赶赴的官道伏击圈。
孟明(提着方天戟):乌桓贼,哪里走!
孟明所部二千骑兵挡在了乌桓骑兵遁走的官道上,孟明粗略看去,有数百上千乌桓人,果然并不多。
乌桓将领:叽哩哇啦!(乌桓音)
孟明:老子听不懂你们的胡言,左右,以索头阵冲锋!
孟明骑兵摆出锥形队列,向着乌桓人冲去。乌桓人大乱,边射击反击便逃命,孟明所部骑兵皆成都国精锐,追着乌桓人不放。
乌桓将领纵马横冲,提着一口环首大刀朝孟明砍来。孟明抬手以方天戟招架,两人的兵器重重撞击,孟明还不适应沉重的方天戟,耍的不够灵活,但巨大的冲击力令那乌桓将领招架不住,满头大汗。孟明抓住机会,丢出方天戟,令那乌桓将领猛地扑出,倒在地上,孟明拔腰间佩剑上前斩杀。忽然,一发箭矢袭来,孟明赶紧后退才避开,见是另一乌桓头人骑马射箭,而后又一个粗壮的乌桓头领操红缨枪袭来,孟明连忙捉起地上的方天戟应对,把那人逼退。射箭的那个鲜卑头人趁机纵马过来,救走了落地的那个鲜卑将领。孟明唤兵士追击,乌桓骑兵见几个头人跑路,于是四散溃走。孟明上马,盯着逃逸的乌桓头人,猛地一箭,未中,还是教乌桓头目逃走了。
孟明所部虽紧追不舍,但因为乌桓骑兵逃得太散,不得不做出取舍,把一些落后的乌桓贼追击杀死。孟明又追击到常山郡,见大部分乌桓骑兵遁出冀州,于是折返回邺。

此役,孟明率部杀乌桓骑兵七百级,己方死一百多人,伤三百人。虽说自常山到赵国,大片编户齐民的田埂遭到迫害,百姓死伤千余,但成都王因为孟明测中敌军虚实,又亲率骑兵神速讨破,于是大加赞赏了孟明,着近侍孟玖赏一枚精美的蓝田玉佩给孟明。

之后,冀州和幽州边境并未如很多人预料的那样立刻爆发冲突。成都王于是再次表王浚为车骑将军,唤其至邺述职,王浚再次上表以身体抱恙而拒绝离开蓟县。同时司马腾也以防备屠各作乱为由拒绝了到邺城述职。

六月底,孟明从卢志那里听说并州方面晋阳易手,司马腾生死未卜,但似乎并不是公师藩将军打下的晋阳。因为并州在六月发生了干旱,而郡县道路又被山贼绝断,所以消息不通,无法确定并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效果:孟明成功阅读六韬,六韬耐久-1,因六韬效果获得[兵法八阵-略知]、[协同指挥-略知]、[虚实无常-略知],认识呼延攸、连骏,张泓关系+5,闾和关系+5,蔡璜关系+5,卢志关系+5,司马颖关系+10,领袖力+0.2,军事力+0.4,谋略力+0.5,名声+2,获得技能[魏与广平地理-略知]、[屠各音-略知].

【段文台】
自收到祁弘的亲笔信之后,段文台便忙碌了起来,他召集牧于昌平远近的乌桓部落,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众人。
段文台: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们在安北将军的麾下取得更大战功的机会,但为了实现计划,我们必须取舍,轻骑快进,而不要耽于劫掠。
段齐:可是,如果没有战利品的话,我的牧人们就不愿意跟我离开昌平。
段哲:是啊,总不能让牧人们白白冒险吧。
段文台:关于这个,我有谱,祁弘向我承诺,事后的赏赐和犒劳会由幽州官府提供,所以我们只管立功,为将来从王都督那里讨要更大的好处做准备。
段文台见十几个部落头人面面相觑,知道他们还有所顾虑,于是亲自持羊奶,为众人礼敬规劝。
段文台:草原上曾经有一个雄主,那便是我们耳熟能详的轲比能大单于,他因为慷慨而受众人推戴,他公允无私,不会多拿战利品,总是为牧民们考虑。我段文台不才,不敢和轲比能比较高下,但却愿意学习大单于,此次出击所建功勋,事后封赏我不会多拿多占,定与诸位均分共有。
段齐:义兄提供昌平之地收容我辈,话已至此,我辈自当效力。
段哲:我部亦愿意出击!
段文台:好,诸位在本地聚集人马,加紧战前训练,等我从蓟县回来便出征。
众人:是!

段文台于是前往蓟县拜会王爽,从中打听消息。
蓟县 燕国内史府
段文台:文台见过义兄,以及枣内史。
王爽:仁义来了啊,昌平那边的形势如何?
段文台:都好,近来多有游牧逃人破关涌入塞内,某不才,仅以部族之力前往抗拒,择其中良顺之人收编为牧民,驱其中暴虐之辈,以保幽州西北之安宁。
王爽:仁义功劳很大,为兄我看在眼里,定会向家父禀告。
段文台:多谢义兄。
枣嵩:段将军眼下部族规模有无扩大?
段文台:内史这是何意?
枣嵩: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一下还需不需要更多牧场,若有需求,燕国方面会想办法给你协调。
段文台(作揖):这样啊,眼下还够用,若有缺口,文台便来叨扰内史了。
枣嵩:你是王都督的义子,我是王都督的女婿,这里都是自己人,有缺口尽管来找我。
段文台:义兄,上次我讨要官职那件事,并非因为贪婪。
王爽:那件事啊,主要是于制不合,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段文台:不不不,弟之意思,是说我讨要官职是为了安抚麾下部落酋长,绝非居功自傲讨价还价,还请义兄不要误会。
王爽:哪里的话嘛。
段文台:我是个夷狄,不懂中原的礼数,但只知道王都督是像周公一样有远大志向的忠臣,我们这些夷狄便应该追随今周公,匡扶社稷,除此之外我都不关心。
枣嵩:将军高义,中原那些士人如今还辅佐暴虐的成都王,为虎作伥,竟还不如身为夷狄的段仁义!
王爽:是啊,义弟之情操高尚,为乌桓鲜卑之著。
段文台:多谢内史和义兄夸奖……对了,关于祁主簿所说的战事,我有一二想法要给义父阐明,不知道近来义父可有空见我?
枣嵩:都督最近身体不适,将军不妨将之告诉我,我转述给都督。
段文台:也好,就有劳内史了。
于是段文台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知枣嵩,经由他告诉王浚。

回到昌平之后,段文台邀二哥匹磾过来商议南侵事宜。
段文台:二哥是否已经部署下去了?
段匹磾:你去蓟县的这几天,我把麾下的部族头人都召见过了,战事的指示都部署妥当了,你这边呢?
段文台:昌平诸胡都愿意出征。
段匹磾:甚好,军都胡也没有问题,我两部合力,至少可出三千精骑。
段文台:二哥觉得父亲那边要不要通报?
段匹磾:祁弘既未提及征辽西兵马,便不应该让父亲卷入,我兄弟二人凭此投机牟利,等形势有新的变化了再考虑向令支的本家求援。
段文台:那文台便听二哥安排。
段匹磾:至于入寇冀州之策的细节,我却还没拟好。
段文台:不瞒二哥,我这段时间苦思冥想,对南下的具体战术有了一些安排,不如说给你听听,你给我参谋一下。
段匹磾:快说来听听。
于是段文台将自己构思的南侵战术之六步骤和盘托出,匹磾闻之大惊。
段匹磾:仁义,你何时如此多谋?二哥我不如你。
段文台:皆一时之灵光,先前已和荣主簿商讨过,他对具体细节做出过微调,所以如今看起来计划比较周密,并非我一人智谋。
段匹磾:莫要谦逊,我看你这个战术主要是你构思的,那荣成老头无非做些补充罢了,他懂甚么军事!
段文台:那到时候我与二哥分头行动,沿太行山南下劫掠,专以摧毁田埂、杀冀州农民为本,避开州郡驻防、土豪庄园,尤其要广布斥候,避开邺城精锐和冀州晋军主力。
段匹磾:当如此,不过这样一来,恐怕掠不到多少东西了。
段文台:为长远计,我们应当有所放弃,况且事后幽州会给我们赏赐的。对了,这是我从祁主簿那里讨来的地图,其中标注有冀州的郡县位置和几个著名的土豪庄园所在,我本来还想讨要太行山杂胡分布情况,但就连枣内史也没有这种东西,于是作罢。
段匹磾:你小子四位缜密,不似我塞外健儿,倒有几分晋人的意思,厉害。
段文台:也不知道二哥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自五月中旬开始,燕国西北的军都、昌平二县乌桓便开始骚动,他们在段匹磾和段文台的分头带领下,开始小规模侵袭冀幽边境的一些村落,偶尔有小股乌桓越境越过祁弘镇守的范阳国进入冀州中山,杀零散的乡村农民、路人,这种骚扰持续了七八天,期间二段都在后方督促畜牧和训练,为后续入侵做准备。等乌桓先锋疏勒中山形势之后,便引二段主力开始分批入寇冀州。按照段文台的主张,乌桓全部向西南推进,沿着太行山一线反复穿插,见并未引起冀州晋军主力的注意,于是段文台和段匹磾合谋,开始大规模入寇,发全部兵马涌入中山。
中山国夫人城 乌桓临时营地
段哲:义兄,我部全部归营。
段文台:齐木卢的人还没回来?
段哲:没有。
段文台:再等等他。
片刻后,段齐也到了营帐里。
段齐:义兄,我部也归营!
段文台:你为何比预定的集结时间迟了半个时辰。
段齐:我部在东郊田埂劫掠时遭遇农民反抗,于是耽误了时间。
段文台:原来如此,只要不是官军出手便好,你们都要记得,避开官军和土豪,若有敌人的主力追逐我们,我们便只管逃命,不宜恋战。
段哲、段齐:是!
段文台:有我二哥的消息没?
段哲:二头领说是在东北处不远的中人城劫掠,与我军保持同步。
段文台:好,既然王斌的主力依然在中山国治所不动,我们就应该继续深入,至少到常山一带,我看祁弘给的地图上标注那里富饶,定是冀州主要粮食产地。派个人告知二哥,让他也配合我们的行动,莫要走散。
段哲:明白。

翌日,段文台所部拔营,大举南下,因为人少而且是骑兵快速推进,一路上完全就地取食于冀州百姓,并无补给线之概念,所以也不害怕王斌断自己后路。段匹磾紧跟着段文台,互相策应。

六月初,二段势力凶猛,横扫了中山、常山的乡里,杀冀州编户齐民千余人,毁田不计其数,二郡太守、县令皆固守城郭,但段文台、段匹磾并没有攻打县城或庄园的意思,在烧毁农田之后便再次转进南下,不久后就进入了赵国辖区。
赵国石邑
农民:我和你们拼了!
段哲(一刀枭首):不自量力。
段齐:这里都扫荡干净了没有!
段哲:没有活口了,村里四十口人都被杀了,田呢?
段齐:我部刚才去踩踏了,没有遗漏的。
段文台:好,那这里也可以了,县城那边听说聚集了千余民兵,我们要避开他们。
段齐:义兄,我们是要北返么?
段文台:不急,冀州官军主力到现在依然按兵不动,可见其摸不准我们的规模和意图,不如继续在赵国逗留,多烧杀破坏一些,扩大功勋,况且即便是邺城方面出兵过来,据此四百里地,我们也能有所察觉,步兵哪里追得上我们的乌桓快马?
段哲:还是义兄说的在理。
段哲:是啊。

段部乌桓继续袭扰赵国,自石邑转进至平棘,又杀百姓,放火毁田。再往南便要进入广平郡,那里毗邻魏郡的邺三台,比较危险,于是段文台下令禁止继续南下,并开始联络在宋子县劫掠的二哥段匹磾,约定时间北返。
平棘县西郊 乌桓临时营地
段文台:这段时间的战果奏报,有无准确送到祁弘那里?
段哲:每次毁田之后我都派人前往幽州把细节告知留守的荣主簿,他会代为转告祁弘的。
段文台:那便好,可不能让我们的功绩被埋没。
段齐:我听说二头目那边也刚把宋子的乡田烧毁,大约会跟我们一起折返。
段哲:这段时间是真的过瘾,冀州人如同鼠辈,他们的百姓被杀,田埂被烧,却无人出来应战,哈哈哈!
段齐:的确都是一群懦夫。
段文台:(先前拟定计划避开冀州官军主力果然是对的)
斥候:报!平棘县南部八里处发现敌军!
段哲:什么?都已经八里了,你们之前在干什么!
斥候:小的也不知道,这批人如同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出现之前并未有任何征兆。
段哲(一巴掌):混账!
段文台:没必要这样,你说,还没有没有敌人的情况细节。
斥候:敌人大约全都是骑兵。
段齐:义兄,晋人擅长步骑混编协同推进,这全军骑兵出击不合常理啊。
段文台:不合常理的事情他就是发生了,我们也得想办法应对,二位兄弟有无两侧?
段哲:晋人骑兵速度不如我乌桓快马,我们若走,便可径直向北,走官道前往宋子,和二头领汇合,若打,亦可遣人往宋子求援,然后大举向南扑去,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段齐:这两个战术都不错,但我总觉得敌人突然出现,想必有所准备,还是撤走比较好,也符合我们这次南下的最初计划。
段文台:老三说的对,我们应该继续奉行规避原则,不要和敌人主力交锋。你快去宋子,让我二哥往南靠拢接应我军。
斥候:是!
段文台:二位兄弟,且征调本部牧人,立刻向北沿官道撤走。
段哲、段齐:遵命!

段文台派人放火烧掉了营帐,快速离开平棘,向北转进,那支官军见此,便也紧急追击,但速度不如段部骑兵,两军始终保持着距离。
平棘北十五里官道处
斥候:前方,左面,右面,官道周边的树林子都有官军的骑兵踪迹!
段文台:什么!?
段齐:你是不是搞错了,官军不是在后面追赶我们么?
斥候:但的确有踪迹啊。
段齐:不可能,除非晋人将领率骑兵星夜兼程,人马衔枚,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出现在赵国,但怎么可能从我们身后绕到前面去呢!
段哲:我听说冀州方面的将领大多都是世家二世祖,浮夸纨绔,不思进取,绝不会有那样的将领。
段文台:不论敌人到底使用了什么妖术,令我军无法探查到其动向,但事已至此,我觉得斥候并未说谎。
段齐:那义兄觉得该如何?
段文台:做最坏打算,万一被敌人精骑包围,我们兄弟三人便各自带领部曲四散溃逃,晋人军制严苛,无法如我们的部落牧人一样各自行动,届时他们不得不追一部而舍其他,我们大部分人只要到了宋子,就能生还。
段齐:义兄妙计!
段哲:遵命!

段文台一声令下,乌桓骑兵继续向前推进,果然在道路出口遭遇晋军骑兵伏击。乌桓人便在段文台、段齐、段哲带领下一分为三,朝着不同方向逃窜。晋人的骑兵也不多,未能把伏击圈锁死,平坦的官道附近到处都是突破口,令乌桓人可以亡命。但段哲所部似撞上了敌军主帅所在的亲卫队,陷入苦战。
段文台不顾安危,亲率亲卫折返救援,纵马赶到战场时,见段哲已经落马,被一口大戟压住身子,一个面容凶恶、虎背熊腰的晋人将军从腰间拔剑,准备杀死段哲。段文台从后背抽出一支鲜卑锋镝,双脚勒紧马腹,闭住右眼,定睛聚神,朝着那晋人将领猛地放矢
段文台(发狠):死!
锋鸣划破空气,其声刺耳,文台亲卫亦放箭。那晋人将领身法了得,听到锋镝之声,连忙回身避开,又连忙后翻,未被箭矢所伤。
段文台:可恶!
晋人骑兵于是朝着文台的亲卫杀来,形势大乱。正此时,段齐带着亲卫也赶到战场,他手持红缨枪直奔段哲不远处的晋人将领而去。
段文台:老三!
段齐(快速冲锋):纳命来!
段齐一枪刺去,那晋人将领竟避开了,而后两下翻滚,从段哲身边抽走那杆大戟,起身一戟,与段齐对拼,不分胜负。段文台见状,心生一计,一鞭子下去,纵马奔向倒地不起的段哲,趁着段齐和那晋人将领鏖战,一把捞走段哲,放在自己身后。
段哲(受伤):大哥,是我无能,没打过那晋人。
段文台:老二莫要自责了,各部,撤,撤!
段齐见段文台救走段哲,于是把红缨枪丢出,那晋人将领再次躲避,段齐则赶紧骑马逃走。晋人将领似朝着段齐放了一箭,未中。
段齐:哼,这箭软绵无力,与我乌桓箭法相比如同三岁小孩!

段文台等人顺利突围出去,但有几部牧人还是被拦住,遭冀州晋军全歼。那些人紧追不放,一直追到了平棘和宋子边界。这时段匹磾所率军都胡骑突然出现,他们呈雁形阵,从两翼斜向杀出,朝冀州晋军放箭。冲的靠前的晋人骑兵全部暴毙,没死的也负了重伤。那晋人将军见状收兵,没有继续追了。
段文台(激动):二哥!
段匹磾:那群冀州废物,得了一时便宜,还敢紧追我弟弟不放,再来便教你们有来无回!
段文台:若非二哥及时支援,怕是弟弟我军要被重创了。
段匹磾:此处不是聊天的地方,快随我撤回幽州,到时候细说。

段氏兄弟率军一路奔袭遁走,逃回了幽州昌平。经清点,此次南侵,在平棘一役中段文台总共损失了七百多个部落兄弟,大多是段哲所部。段文台于是亲自前往慰劳,以表心意。不久后,枣嵩亲至昌平劳军,还带来了二十车帛,大量的粟,说是作为乌桓义从出征的犒赏,给匹磾、文台均分。段文台依照先前的承诺,把在内部公允分配,令部下更加信服。自此之后,段文台威名初传燕赵,于幽州本土,其部号为“昌平义从”.

六月下旬 昌平县衙
段文台(作揖):荣主簿约我到县衙来,所为何事?
荣成:将军先前几番找老夫,说是对中原历史感兴趣,又想深入学习雅言,但之前将军要畜牧、练兵、出征,眼下从冀州凯旋,又得王都督器重,应当有时间了吧。
段文台(惊喜):主簿的意思是,愿意教我?
荣成:正是。
段文台(赶紧站起来):文台不过夷狄,不知道如何行礼才算师徒。
荣成:将军不必拘泥此等寻常礼节,你是王都督的爱将,老夫授你学问也不过是变相为王都督做事而已。
段文台(期待):主簿,我们从那里开始?
荣成:我荣氏世代治左传,那便从左传说起吧。
段文台听荣成讲左传,一晃便过去一个白天。
荣成:如此,便算是开了个头。
段文台:主簿学问高深莫测,文台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
荣成:将军谬赞。
亲卫兵:报,蓟县来的信使,让小的把这份信简交给头领。
段文台:蓟县的?
荣成(从亲卫手中接过竹简):是王都督亲笔的。
段文台:不如劳烦主簿念给我听,不然我怕是认不得几个字。
荣成:也好……(拆封泥浏览)将军,兹事体大,王都督要你立刻前往蓟县的平北将军府一趟,他要当面给你交付事情。

效果:段文台率军成功入寇冀州,和荣成关系+5,和段齐关系+10,和段哲关系+20,和段匹磾关系+5,和王浚关系+5,领袖力+0.6,军事力+0.5,谋略力+0.3,名声+5,恶名+5,获得技能[兵贵神速-略知]、[英雄豪杰-略知],师从上谷荣成学习左传进度-10%.

【刘崖】
驻跸邺城期间,刘崖紧锣密鼓地拜谒自己的老关系网孟超,在得知孟超被成都王委任守备魏郡和广平郡,并不能插手并州,并州事务另由公师藩负责后,刘崖于是转变策略,借助孟超贿赂孟玖。经过孟玖的运作,刘崖很快受到了成都王的接见。
刘崖:在下五部刘崖,受龙骧将军刘渊之命,特来拜谒太弟大将军!
司马颖:免礼,龙骧将军承诺笼兵为本王平叛,这好几个月了,并州形势几变,五部那边如何了?
刘崖:并州先前遭灾,又多乱贼阻塞道路,所以龙骧将军不得把信息送往邺城,如今遣我来报告近来战况,还请大王宽赦这期间军情未禀之罪。
司马颖:你说便是。
刘崖:谢大将军!叔父刘渊过去几个月里厉兵秣马,直到今年初二月才整合分散在西河、上郡、雁门、平阳、太原的五部匈奴,收耕战之士五万家,而后听闻并州都督司马腾割据晋阳,图谋不轨,于是伯父发兵太原以攻腾,战场上忽悠胜负,于是道路稍通,所以遣我来呈奏军情(递上竹简)
卢志走过来,拿走刘崖举起的竹简,司马颙点了点头,卢志于是拆封泥阅读。
司马颖:中书监,如何?
卢志:龙骧将军在并州建功,战事十分激烈。
司马颖:龙骧将军忠义,本王果然有识人之明!
刘崖:启奏大将军,关于当今形势,在下斗胆进言。
卢志:天下形势还轮不到你一屠各论述。
司马颖:呃……
孟玖:中书监何必如此呢?大将军,这刘崖既是五部使者,便代表了刘渊,不妨听他讲完。
司马颖:中常侍所言有理,刘崖你继续说。
卢志:……
刘崖:在下以为,天下四贼洵贞冰云已除其二,大晋南方疆界日益稳固,中原则自从长沙厉王一党伏诛、大将军执政之后,政治清明,众正盈朝,万姓倾心,四方仰德。这正是殿下铲除隐匿在朝臣之中的奸佞的时候。
孟玖:刘崖你不妨直说。
刘崖:所谓奸佞,便是那幽州王浚、并州司马腾,此二人,在殿下率军清君侧时便首鼠两端,作梗于后,如今又抗拒征召,王浚杀朝廷钦派刺史,司马腾则发兵驱逐大王委任的龙骧将军,这已经是明目张胆地谋反了。
司马颖:你说的本王知道,本王本就打算收拾此二人。
刘崖:大王果然英明,正如古之贤者,运筹帷幄,无人可及!
孟玖:(最近抢我饭碗的人怎么这么多?)
卢志:(屠各马屁精,分外讨人厌)
董洪:(天下昏暗至此,现在是个人就能拍马屁)
石崇:(妙啊)
司马颖:你继续讲,本王在听。
刘崖:此二贼,便可取代云、冰,与洵、贞并列为新四贼。其中,并州饥荒干旱,当属司马腾实力弱于王浚,在下建议大将军先从并州入手。
卢志:大将军已经在两个月前委派了建威将军公师藩行上党太守,进驻高都了,这便是为了震慑司马腾。
刘崖:既然如此,五部愿倾尽全力协助建威将军,以夹击攻灭腾贼。在下恳请大将军发函招抚上郡羌胡为义从,以便使伯父可以招揽东羌诸部助战。
卢志:招徕东羌义从何须大将军亲自发函,龙骧将军难道不能相机行事?
刘崖:若无大将军函文,龙骧将军确实无法令东羌信服。
董洪:你们屠各一直在说要做什么,但到现在为止却还是没能拿下司马腾一座城池,难道不是在骗取大将军的授权,游而不击保存势力?
刘崖:中书令谬论也!我五部为大将军先驱,去年清君侧,伯父便发五部精锐主力,前往河南助战,我当时就在军中任先锋,曾与孟超、孟明、公师藩诸位将军并肩,经北邙山、河阴之役,屠各健儿牺牲甚多,请中书令收回此言,以免寒了人心。
石崇:董中书你还是不要这样讲了,我与刘元海交游过,深知其为人,有中州名士之风范,绝非屠各泛泛之辈可比。
董洪:……
司马颖:罢了,本王听刘崖说的在理,明日便发函给龙骧将军,授权招徕东羌义从,以协助建威将军公师藩伐腾,对羌胡之封赏本王也会在函文中写明。
刘崖(叩拜):大将军英明神武,无人可及,在下代五部诸士谢大将军!

觐见完成都王之后,中领军孟明派人邀请刘崖前往其府上,刘崖畏惧,不敢拒绝,于是带上呼延攸同往,结果孟明并未扣留或加害刘崖,反而倍加拉拢,于是刘崖接受孟明的请求,将熟悉晋俗的呼延攸留在邺城担任孟明的屠各语翻译,却也有凭此拉拢孟明为五部在邺城的靠山之意图。又过一日,刘崖便领到了成都王所发函文,于是率护卫快马出邺,奔向并州。

刘崖星夜疾驰,向南前往河内野王,北转太行关进入高都,拜谒公师藩。
高都大营 公师藩驻地
刘崖:阔别一年,将军神色愈好,听闻又升任建威将军行上党太守,屠各小儿刘崖便要为将军道个晚贺。
公师藩:汝一屠各儿,礼数不少,花样挺多。
刘崖:在下先前刚离邺,从成都王那里讨到了一份函文,便是令龙骧将军发东羌义从协助将军伐腾,平定并州割据势力。想必大将军催促将军出征的使者很快也会抵达高都,到时候免不了五部和将军互通情报,协同作战,于是在下过来先通报一下,做个铺垫。
公师藩:你小子跑去鼓动大将军催我出兵?
刘崖:将军莫要误会,绝非催促。我听伯父说,将军乃大王麾下第一大将,所部冀州义从多为牧帅、羯胡,可谓最强兵团。
公师藩:哈,真会夸,虽然这都是实情!
刘崖:如今,司马腾、王浚抗拒大王,有不轨意图,腾弱浚强,不如快刀铲除司马腾,以安并州大局。
公师藩:老夫如今受命征讨上党,便是为了对付司马腾。那上党太守抗拒王命,听腾言,坚壁清野,聚百姓于郡城潞县,城池易守难攻,令老夫甚是苦恼。
刘崖:将军何必盯着潞县不放呢?
公师藩:你的意思是?
刘崖:潞县孤城一座,又在将军围困下错过春耕,城中粮食食一日便少一日,以千余人围之便足矣。将军当统帅精兵,大举北上威胁太原,逼腾出征,以野战胜之,只要破腾,便可拿下晋阳,拿下晋阳,潞县岂不是传檄而定?
公师藩:似有些道理,可是大举北上却也有些风险。
刘崖:风险固然存在,但这也是将军您重振雄风之良机啊!在下逗留邺城时,受那中领军孟明召见,此人出身幽州草莽,卑贱粗鄙,本为马咸部下,凭个把军功单独领军,又蒙大王一时恩幸竟统领中军,镇守三台,其势蒸蒸日上,竟盖过了将军您这样沉稳刚毅的老将的风头,令人愤懑不平!将军若不能抓住机会打出声势,怕是不能挫败此等小人的声势啊!
公师藩(勃然大怒):你这是在激老夫!
刘崖:就算给在下十万个胆子,在下也不敢啊!将军您履任并州,是要和龙骧将军协力的大人物,我是龙骧将军的部下和亲族,我有什么动机激怒您呢?您就是我们屠各的靠山!
公师藩(平复心情):哼……
刘崖(跪下):战与不战,皆在将军一念,五部听凭将军差遣!
公师藩:也罢,见汝等这样求战,所言又并非虚假,老夫觉得出战也未尝不可,且把五部协同作战的计划说来听听。
刘崖:将军且听我谢谢道来(略去)

刘崖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公师藩,而后便再次启程,日行一百里赶赴西河。行八日,至左国城,刘崖急促,未来得及回家见夫人,便前往大毡帐将成都王所发函文交给刘渊。刘渊认为事态紧急,便召五部头人议事,另将刘崖讨来的“招徕东羌义从函”交于自己长子刘和,使之火速渡河前往上郡。
左国城 贵族会议帐
刘渊:柏峻,头人们都到了,你把函文的事情,还有你的计策说给大伙儿吧。
刘崖:侄儿遵命……(略去)这便是晚辈这次前往邺城讨要函文之目的,即希望得到了诸位头领的认可,发我五部精锐,完成此计策。
众人议论纷纷。
刘渊:大家畅所欲言。
刘宏:大单于,这个机会会不会太冒险了?
刘渊:请讲。
刘宏:但凡用计,最忌讳的便是环节冗长、步骤繁琐,其中一环出错,便全盘皆输。
刘崖:左谷蠡王所忧虑的不无道理,但崖的计策,无非依赖公师藩之进军态势、敌人之反击攻势、敌人识破我军之可能,三层而已,虽然确实繁琐,但这也是能快速击溃司马腾,结束太原乱战的僵持局面的唯一办法。
刘渊:这次我认同柏峻,能结束这种令人厌倦的拉锯战的计策,就是好计策。
呼延翼:大单于,我也认同柏峻的计策,但是如果计策不成,作为先锋前往攻打晋阳的人怕是不能活着回来。
刘崖:禀告右谷蠡王,崖既是计策提出者,便会自任先锋,率本部人马和死士前往晋阳。
呼延翼(作揖):柏峻好样的。
刘渊:还有无其他意见?
其余匈奴贵族头人再无建议,纷纷表示认可。
刘宣:虽说大家取得共识,但老头子我还是要说一句。
刘渊:长老您请讲。
刘宣:晋人内讧,我们掺和的太深入未必是好事,我听说那个司马腾是宗室,又并未被朝廷打成叛贼,所谓公师藩进驻并州,也是震慑为主,倘若此次我们五部挑起对司马腾的大规模战事,将来有晋人凭此问罪,说是屠各乱华,只怕有理也说不清楚。
刘延年:大长老忧虑的不无道理,晋人阴险,搞不好会让我们背他们内讧的锅。
刘景:大单于怎么看?
刘渊:是有这么个隐患,但事已至此,若不能尽快拔掉司马腾,五部在西河也无法安稳立足,其他事更无从谈起,天下事,但凡要成就大业,都需要冒险,我们不能继续做安居并州给晋人耕田的那种安稳奴才了。
刘崖:大单于所言极是!
其余众人也觉得有道理,纷纷跟进赞同。
刘渊:柏峻,我任命你为先锋,率本部人马和刘曜的偏师前往太原境内活动,一切依你计策。我将亲率五部主力越汾水前往上党西部,为你掩护。其余人留守左国城,听大长老吩咐!
众人:是!

左国城 刘崖宅
单洛溪:怎么刚回来两天便要走了。
刘崖:夫人,此次出征,凶多吉少,我向大单于请了先锋,便是要带队第一个攻打晋阳。
单洛溪:你?
刘崖:若我此次葬身晋阳城下,夫人还请不要怪我,这都是为了我们这些晋人眼里的戎狄的未来,五部匈奴的未来。
单洛溪揪着刘崖的袖口,沉默不语。
刘崖(抱住单洛溪):生逢乱世,唯有如此。
单洛溪:大丈夫当如此,何须顾及妻儿?我在左国城等着你凯旋的消息。
刘崖:好,崖与夫人约定,一定归来。

刘渊亲统五部主力向东出征,大举越过汾水,在介休击溃司马腾部将石鲜,而后继续向东,进入上党郡西部地区。刘崖往军营点兵,尽发河东旧部、单氐部曲,加五部偏师,合计七千余人,皆骁勇敢死之士。刘崖在城郊乡坛设宴,为兵士壮行,陈说战术。刘崖所部随后潜入太原郡,焚乡民田舍,驱百姓逃亡,制造混乱,以践行计策。一旦司马腾城中兵士出击,便逡巡退回山里,伺机再动。如此三次,便在晋阳城西南的大陵一带摸清了山势,于山中扎下小营,设哨卡监视乡里。

六月下旬,刘崖接到来自刘渊的亲笔信,获悉拓跋猗卢发部族兵南征,与公师藩战于襄垣,而刘渊已在武乡设伏,重创拓跋部先锋,杀数百人,逐其北遁。刘崖大喜,认为时机已到,于是动员营中死士。先前在上郡、套南时,刘崖曾于谷中伏杀鲜卑骑兵,缴获鲜卑甲胄、装束若干,俘虏鲜卑人,于是阴养鲜卑降兵于自己麾下,并教兵卒基本的鲜卑音,便为此计策铺垫。

刘崖率部下着鲜卑装束,骑上铠马,假装是拓跋猗卢派遣至襄垣作战凯旋归来的先锋,大摇大摆前往晋阳。晋阳守军见是拓跋友军,便开门向迎。刘崖与刘曜率精干亲兵入城,余部留在城外候命。进城后,刘崖所部发难,攻杀郡吏以夺军械库,在城中诱发混乱,司马腾麾下部将奋力抵抗,但事出突然,刘崖和刘曜都有武力加身,于是得逞,压制军械库及周边街道。刘崖随后率军驰往城门,杀兵卒以夺门,引城外余部为奥援,源源不断攻入晋阳,形势瞬间逆转,刹那间,屠各音遍布城内,晋人四散逃逸。混战持续到下午,晋阳城中大部分抵抗才被弹压,少许郡吏投降,刘崖满身是血,部下亦疲惫不堪,但却始终未见司马腾本人,也没有抓捕太守等要员。
晋阳城 平北将军府
刘崖(插刀插案):司马腾哪里去了!
刘曜:自我们攻入晋阳,已战了数个时辰,那老贼定是跑了!
副将:启禀二位将军,我们搜遍了将军府、刺史府、太守府和军械库,都没有见到司马腾的踪迹。
刘崖:算了,晋阳有五个门,我们从南面攻入,光是撑住确保南门在手便已经付出巨大代价,死了那么多兄弟,老贼从其他门遁走也是完全可能的……伯父的大军何时可到?
刘曜:大单于信中言明,他兼程赶往晋阳,大约不会超过一二天便能到。
刘崖:那便好,这晋阳周边各县还有司马腾设置的兵士,若他们反应过来,又有什么人鼓噪策动兵士攻打晋阳,我们这千把人可支撑不住,这一两日,你我二人定要死守晋阳,确保州城不能易手。

刘崖刘曜镇守晋阳二日,刘渊率五部主力至城下,顺利完成交接。期间太原辖下兵士大都往北逃散,去了新兴郡方向,未有人聚集起来攻打晋阳。
刘渊:晋阳大捷,我军折损千余精锐,却拿下了并州治所,这是柏峻你的计策,又是你和永明作为先锋的头功,说吧,我怎么赏赐你。
刘崖:司马腾逃走,崖未竟全功,不敢谋赏。
刘渊:不可,老贼遁走是不可避免的,这赏赐你不要便教我以后难以赏罚分明了。
刘崖:多谢单于,那……崖请求单于分部族人口与崖,使之与崖的部曲合编,新设氏族,耕牧一方。
刘渊:原来是要另做家门啊,好,我准了,便划拨南部匈奴二千家与你为氏族,不如就先耕牧于介休,那里连接并州东西,是交通要道。
刘崖:单于慷慨!崖还有一请求……
刘渊:说吧,这时候还含蓄什么!
刘崖:单于能否将此次武乡伏击战缴获的鲜卑马匹、兵器,以及俘虏的鲜卑人都交给侄处置?
刘渊:哈,你小子精得很,行吧,既然晋阳奇袭便是你乔装鲜卑所为,这些鲜卑辎重和俘虏交给你也很合适,我准了。
刘崖:多谢大单于!
由于晋阳之役的突出表现,刘崖受到刘渊格外的器重,刘曜也凭此一战成名,年青一代的二刘直威名于是传遍五部。值得一提的是,晋阳之役的细节并未被传出去,刘渊也没有委派使者前往公师藩、成都王那里通报。

效果:刘崖奇袭晋阳得手,以河东旧部、单氐部曲、二千屠各建立新氏族“南部匈奴介休氏”,认识董洪、石崇,和公师藩关系+5,和孟玖关系+5,和刘渊关系+10,军事力+0.2,谋略力+1,名声+5,恶名+2,获临时状态[外伤-中度],健康-1,提升技能[虚实无常-掌握]、升级技能[阿谀奉承-掌握]、获得技能[中鲜卑音-略知],因为晋阳血战而负伤.

【萧睿】
回到兰陵故乡的萧睿和父母会面,但因为父母对郗桦所言十分诧异,所以萧睿深思了几日,整合了言语,将洛阳变故来龙去脉全部告知二老,又编造了关于郗桦的种种说辞,以劝说父母,尤其是母亲放下成见,接受郗桦。
兰陵县 萧朗宅
萧睿:凡此种种,自假戏真做以后,孩儿便不可能再舍弃郗桦,非她不娶。
郗桦:……
诸葛氏:可是这,总归不是明媒正娶。
萧朗;让他说完。
萧睿:谢父亲,不仅如此,孩儿隐匿金乡期间,受郗氏收容,此救命之恩,不可不报。
萧朗:人走时间,唯恩义不可偏废,报恩是常理,所以你打算通过迎娶郗姑娘来报恩?
郗桦:不,文若他不是这个意思。
萧睿挥手止住郗桦说话,并给出一个眼神暗示。
诸葛氏:老爷,你给这孩子拿个主意吧。
萧朗:文若,老夫要听你自己的见解,既不是什么洛阳假戏真做不得不为,也不是什么报恩郗氏之理,说你自己的想法。
萧睿看了郗桦一眼,若有所思。
郗桦:小女子并不需要萧公子用这种方式报恩。
萧睿(庄重):启禀父亲母亲,孩儿的确非常非常喜欢啊桦,和她相处这半年多,孩儿认定她是天下唯一奇女子,若失阿桦孩儿将抱憾终生。
郗桦:!!
萧朗:哈哈,既然如此,你就早说嘛,还说什么报恩,什么假戏真做,老夫认同这门婚事。
诸葛氏:嗨,老爷都这么说了,文若你便不用担心了,为母我也不会反对的,而且你还要好好照顾郗姑娘,不能让外人传我们萧家刻薄寡恩,不善待儿媳。
郗桦眼眶泛红,似有所言,却终究没说出来。
这女子说来也是苦命,本为郗隆孙女,为祖父疼爱而带在身边照料,自幼通晓诗、音、史,又通礼仪,却因祖父卷入反齐王之战的风波而流落贼徒之手,落得个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在吴王宫遇见萧睿或是命中姻缘,有时候想躲也是躲不开吧。
萧睿: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郗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往后十余日,萧睿在乡里奔走,拜谒族中几位重要的亲戚,通告归乡事,并转述洛阳及中朝发生变故。萧朗把儿子萧睿即将大婚的消息也派家仆通告给族内,所谓兰陵萧氏与金乡郗氏之连理,正是门当户对,成兖徐之好。婚期暂定为五月十六的小暑那天,时间紧迫,萧睿便赶忙帮着父母调度酒宴所需的物资,另据萧睿的意见,婚宴没有搞的很高调,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也做到了兰陵萧氏应有的规格,以免降了格调,损坏族望。

五月十六,兰陵萧氏一族,以及兰陵其余各家皆前来赴宴,远近与萧朗有结交的家族,譬如琅琊诸葛氏亦有人作为萧睿舅族前来赴宴,宾客甚多,远超预期。
萧睿:两位堂兄来捧场便是,何须带着这么多礼物?
萧豹:堂弟客气什么,家父听说离乡闯荡多年的文若回来了,便让我带上厚礼,你可不能不收。
萧睿:那就多谢伯父了。
萧揽:阿豹现在了得,任兰陵县丞,在乡里帮助族人,很是不错。
萧豹:嗨,阿揽兄别埋汰我了,我做的事情哪里比得上你们两位,文若为东海王幕僚,出江左平贼,回洛阳掌机,是族内骄傲啊。
萧揽:可别把我和文若老弟比较,我不敢比,我不过是在东海国内任侠游走,行游侠之事罢了。萧兄有本事,迎娶到了高平郗氏之女,我自然也要恭贺一番的(拿出厚礼)
萧睿:多谢阿揽兄,多谢阿豹兄。
诸葛氏:文若,你舅舅来了。
诸葛染:我那个有作为的外甥在哪里!
萧睿:阿舅!?琅琊距兰陵二百里,这婚期定下也才十几天,您怎么就赶过来了。
诸葛染:听说我那个厉害的外甥安全回来,我怎么能不来呢!
萧睿:外甥一切都好,阿舅还任东武县长?
诸葛染:是啊,东武是我们诸葛家族所在,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留任当地比较妥当,这次为了参加你的婚宴,给郡国里请了半个月的假呢……这个,是我给你请的符,你拿好了,保准让你和我未来的甥媳转运。
萧睿从诸葛染手中接过一张桃符,上面画有太极八卦,写着“天师祈福”“大吉大利”两排字,看起来很是玄妙。
萧睿:这是?
诸葛染:我花了不少钱才从琅琊国最负盛名的仙师那里讨来的,“天师转运神符”,你小子可要收好了。
萧睿(作揖):素闻琅琊国民间盛行天师道,没想到阿舅这次过来还问外甥讨取了这么稀有昂贵的神符,睿真不知道如何感谢阿舅。
诸葛氏:你阿舅给的东西收下便好,哪里有那么多客套话。
诸葛染:哈哈,姐姐说的对。
萧睿:那睿便多谢阿舅了。
等宾客们全都列席完毕,在乡里能说会道的萧豹受萧朗委托,上台主持仪式,萧睿从后堂请出郗桦,众人喝彩,萧睿和郗桦相视一笑。
诸葛染:嚯,我那甥媳竟如此清秀文雅,好一个气质斐然的大家闺秀。
萧揽:萧文若有福气咯。
萧豹:夫妻对拜!
萧睿和郗桦相敬对拜,而后牵手向宾客敬酒,众人纷纷祝贺新人。就在这时,一队人骑马赶到了萧朗的田庄外,其中还有几个兵士,宾客们觉得气氛不妥,大家都提高了警惕。萧揽任侠乡里,见过世面,于是前往盘问。
萧揽:你们找谁?
潘滔:这里可是尚书萧睿的家?
萧揽:是萧睿家,但你们是谁?
潘滔:在下荥阳潘滔,太傅府主簿,受东海王之命来为萧睿大婚道贺,不知道有没有迟到。
萧揽:文若,是东海王派来的人!
萧睿(匆忙赶来):原来是阳仲兄,睿有失远迎。
潘滔(作揖):不必如此拘泥,我本就是奉太傅命过来参加文若所办婚宴的,结果路况不好,走的耽误了时间,不知道有没有错过喜事?
萧睿:没有错过,正在进行,还请阳仲兄列席。
潘滔(拿出一摞书简):还请文若先收下太傅的贺礼,太傅知你喜好兵事,非寻常人,于是没有赠你财宝、绢帛之类的庸俗之物,而是教我把这本府中珍藏的吴子真迹亲手交给文若你。
萧睿(大惊):竟是吴子真本!?
潘滔:来,我坐哪里?
萧朗:潘主簿既代表东海王,便是贵客之尊,当入上席,请坐在这里。
萧睿:这是家父。
萧朗:兰陵萧氏老翁曰朗。
潘滔(行礼):原来是萧老先生,晚生有礼。
众人因东海王所派使者列席而议论纷纷,大都在称赞萧睿之有作为,令萧朗一门房支在族内长了脸。仪式继续,萧睿与郗桦依礼三拜,遂成夫妻之约。

入夜,宾客烂醉如泥,萧睿抱着郗桦入洞房。虽说两人在洛阳时便已有夫妻之实,但如今在萧睿亲族宾友庆贺,二人成婚之后,反倒是在洞房花烛夜的大喜之时,两个年轻人紧张了起来,一个望着一个,不知所措。
萧睿:阿桦,哦不,今日起我当唤夫人了。
郗桦:……
萧睿:……
萧睿:那个,我其实以前没有结过婚,不太知道洞房的具体流程来着。
郗桦(脸红):难道我知道?
萧睿(挠头):要不然,我?哎呀,好气啊!
郗桦(背过脸):你在洛阳时形同虎狼,欺我无力,事到如今却似孩童不知道做什么?
萧睿低下头,沉着脸,深呼吸片刻,突然熄灭了蜡烛,猛地压住了郗桦。
郗桦:呀!
萧睿(咬牙):……
郗桦:?
萧睿:别动。
郗桦:你在做什么?
萧睿收起小刀。
郗桦:你的手怎么在流血?
萧睿:我刚才划破了自己的手,滴在了床被上,阿桦你不必惊慌。
郗桦大约明白了,这是萧睿防止有仆人明日收拾时没见到洛红说些闲话。
香篆里、簇簇笙歌。微寒半侵罗袖。
春画永,帘幕重重,箫声缓奏。

翌日,萧睿携娇妻郗桦拜公婆,又送别宾客。潘滔另外见萧睿,以代表东海王催促萧睿尽快启程前往剡城,萧睿应允,遂向二老告辞,而后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萧睿:阿桦,东海王急召我,我不得不走,只好留你在家乡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郗桦(拉住萧睿):不,当初在建邺便说好,不管到哪里我都跟着你,洛阳那么大的风浪惊险我们都过来了,去六十里外的剡城难道我不能跟从?
萧睿:这,万一有变,在兰陵安全一些。
郗桦:与君通行,何惧生死。
萧睿:罢了,那我们一同出发吧。
于是郗桦还是跟着萧睿一起前往了剡城,潘滔对此的评价是“此真奇女子也”。

萧睿夫妇受潘滔护送抵达剡城,见城中戒严,近郊多有国兵巡逻。
萧睿:国兵取代州郡兵接管都邑防务,这不符合律法啊,发生什么了?
潘滔:非常时期,太傅为防奸人谋害,于是遣国兵入剡。
萧睿:那朝廷钦派的东海内史呢?
潘滔:就在城中,不过也已经被太傅说服,允许太傅采取这一非常举措,具体等你见了太傅便知道了。

萧睿夫妇被潘滔暂时安置在东海王府别苑,而后萧睿前往邸阁接受东海王的召见。
潘滔:禀太傅,萧睿到了。
司马越:快让文若进屋。
萧睿(入门便大礼叩拜):臣,兰陵萧睿,愧对太傅举荐、嘱托,于洛阳贻误大事,有罪!
司马越:汝是吾之良谋,能平安回到东海国便足矣,何须再论罪责。
萧睿(叩而不起):太傅!罪臣志大才疏,因受嵇绍等人煽动,便草草决定行衣带诏之事,又遣走太傅,失人心于百官,失和睦于左卫,竟成四日领军之丑闻,贻笑大方。今后若大王还肯留臣于府上,便称臣为“萧四日”,以做敲打,使臣思忆昨日之败,不再狂妄自大!
司马越:好!文若已然痛定思痛,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快快清起,你今后还要与本王和众贤臣一起商讨大事,匡扶天下。
萧睿:多谢太傅收容,臣今后必有警醒,凡行事前一定反思自己所做是否纰漏,以免坏了天下大事。
司马越宽赦萧睿在京之事,再收萧睿为幕僚,暂为表举实职,以避风头。萧睿其实早有预备,见东海王仁厚,于是为东海王画策一篇,分析迁都邺城之后的大晋形势,并就天下人心向背作出推断,萧睿更是拿出自己从洛阳带回来的一些压箱底情报加佐证,令东海王十分满意。随后数日,东海王邀潘滔、裴邈与萧睿,四人合议大事于邸阁,可见亲信程度。

萧睿夫妇在剡城又待了十余日,期间萧睿通过裴邈介绍,熟悉了剡城情势,并获悉了东海国乃至徐州的近况。六月十一,萧睿奉太傅东海王命,携密函快马前往剡城西南二百里的彭城,那里是徐州治所,刺史荀坚公署所在之地。萧睿这次没有带郗桦,临走前做决死告别。不过到六月十五那天,萧睿平安归来。剩下的日子,萧睿以剡城为据点,往返与家乡兰陵和剡城之间,为东海国诸事奔走,十分积极,但也因为太过积极,恰逢新婚之后留后心切,日夜操劳,于是略有不适,好在发现及时,便在剡城医馆救治,医师的建议是略微降低房事强度,不要频繁各处奔走,不出一个月便可恢复。

效果:萧睿回到剡城依附东海王,和郗桦关系+50并获得羁绊[夫妻],和潘滔关系+5,和司马越关系+5,领袖力+0.1,谋略力+0.3,健康-1,获得临时状态[体虚-中度],获得宝具[天师祈福符咒]、[吴子].

【田舒】
掖县 田舒冥想堂
田舒: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田舒:天师之道,贵在问道、博爱。
田舒: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省万物,道分阴阳,道化生死,道辟正邪,道即独一,道恒变通,道乃宇宙真神。
田舒:道不能被感知,却能通过思辨、学习而被知晓。
田舒:所以儒学违背变革之道,玄学舍弃天人感应,皆邪道也!
闭眼冥想的田舒进入了内丹期,满身大汗,青筋暴起,堂内烟雾缭绕,气氛逐渐焦灼。
田舒:青州负岱临海,民尚商贾航海,兴管仲之学,且古来阴阳谶纬之术策源地,多有万灵淫祀,十数年来又以齐王崇拜最盛。
田舒:自然生天地,天地育黎庶,黎庶尚逐利,是故,逐利乃自然,是天道也。
田舒:黎庶逐利,暴君却以官府、军兵弹压盘剥,又僭以君父自居,乃惑民残民之术,民慕天道,逐利无罪,自当起义军于阡陌,伐邪虐,复黄天大道。
田舒:人人逐利,人人获利,便天下大治,各相安好,故有契约,为黎庶互助互爱之道。
想到此处,田舒陷入迷茫,竟一时间不能把事功逐利与契约互助自洽,于是前功尽弃,出关恢复体力。

这些日子,田舒睡得不好吃的也不好,总是在任何闲暇时间思辨天师道教义,田禄田布等人只好多帮衬着把世俗教务操持起来,给了田舒更多自由冥想的时间。

未几,田舒前往掖县海滨观望大海,见波涛汹涌,萌生魏武帝东临碣石之意,于是大悟,前往临近的一处煮盐矿场,与矿民攀谈。众人见是掖县赫赫有名的田舒先师,纷纷行礼,田舒于是把初步所思分条简化后告知诸人,诸人若有所思,却苦于层次不够,不能与田舒对答。不过田舒见众矿民似有向往神情,便觉得此道契合青州人心,遂坚定了创教的想法。

五月底,青州各处的农活全部结束,乡里之间走访交易货品的时候到了,掖县也来了一队北海商旅,他们贩卖染料、酒、米,交换东莱人铜、布帛、盐,掖县作为两郡国交界处的较大郡城,城外的东市担任了货物集散地的角色。田舒兴起,前往东市巡查。田舒见青州商旅互换有无,以封泥覆盖的青条作为凭证,或押以铜片,又有乡里豪右出面担保,于是成交。田舒知其为管仲之学在齐地的遗存,于是想到了自己冥想卡顿之处,略有灵感。

六月初,田舒再次闭关冥想十余日。
田舒:天师大道讲无为而治,与民更始,因为天下事都有定数,随宇宙运转而自行归位,凡人无须干扰,即可抵达大治。
田舒:然而,厉行天师大道却有迹可循,正如凡人口渴便会寻觅水源而非坐等降雨一样。于是那些积极寻道的人,都可以提前抵达天下大治之世,但不论是无为而治,还是践行加速,只要尊奉大道,便都是同道,不分彼此内外。
田舒:有人认为国家、律法是人为造物,不符合道,我认为这是谬论,大道之下万物运转,国家、律法合乎大道而生,四方夷狄皆有长君,可见此乃大道进程。正因为如此,大道如江水东去,滚滚向前,所以律法要用来监督众人行正道,是护道之利器,决不可有倒行逆施回归古世之念。
田舒:但如前述,暴君专政已成万民枷锁,大道教化黎庶起来反抗,行博爱互助之道。
田舒:逐利而致黎庶富足,不使百姓饥贫流徙,则人人安定,天下太平,于是人归质朴自然,不累于物,不受制于器,大道遂成。所以不必刻舟求剑,坐守清贫寡民之论。逐利事功、清贫无为,乃阴阳正反,所谓物极必反,这才是大道所在。
田舒:至于天师之道如何惠及黎庶,便是众先师教化之职责,我天师道用正道,自然不奉暴君苛政之术,便是以天师之律约束众人,使民不能害民,教民互助博爱。又由下而上,推选领拜、导师、先师、天师,以成自治。
冥想堂内雾气散去,田舒缓了口气,汗珠从额头落下。
田舒:大道方成……

六月底,田舒带着写有自己冥想心得的厚厚一摞竹简,在田布护送下赶赴崂山,拜会青州天师道大天师刘伯根,商讨新天师道教义之合理性。刘伯根为田舒所创新天师道教义震撼,感慨若非田舒这等混迹朝堂之高、江湖之远的经学大家,不可以写出这样纵跨儒道的教理,于是钦佩田舒。在田舒的要求下,刘伯根以自己混迹青州多年的天师道理论对田舒的教义加以修缮增补,并编撰了朗朗上口的传颂版本,以满足青州百姓流传所需。按照刘伯根的说法,田舒新教义大体框架已有,但还需要扩大影响力才能使之成为更多人的信仰,所需的手法,无非是广派导师深入乡里宣讲、接济流民、以教坛为县里百姓义医、前往传统天师道盛行的琅琊踢馆等。

另外,田舒似乎发现新教义的内部传播已经引起了青州天师道的分裂,不在少数的信徒认为新教义完全和道德经相悖,但另外一大批人则认为田舒的理论及时精进了天师道的不足,这种分歧可能会造成进一步的对立。

效果:田舒于东莱掖县创立新天师道(又称天师道事功学派、东莱学派),领袖力+0.1,名声+5,升级技能[天师修正主义-掌握],启用“热情”、“热忱”、“分歧”机制(具体内容只有田舒玩家可知),新天师道教义完善进度为75%,全局热忱为0,东莱郡热情为40,长广郡热情为25,北海国热情为5,城阳郡热情为5,东莞郡热情为5,同道分歧为30.

【荀坚】
荀组与荀坚同为颍川临颍荀氏宗族,不过并非一宗,更非一房,但因为朝中诸事关联,从父辈起荀顗便和荀勖关系密切,所以荀坚和荀组亦多有串联。荀组本来是齐王僚佐,任职颍川地方,后仕长沙王,迁中书侍郎,但因清君侧风波而避祸地方,受东平王司马楙拉拢上任行平东军司至今。此次荀组前来斡旋,其实为了缓解东海王和东平王之间的不愉快,前后寥寥几语,荀坚便看出其中意味。
荀坚:泰张不必多言了,老夫心中有数,东平王也好,东海王也罢,既都是宗室,便定然心系朝廷,先前土匪劫掠太傅一事定是有奸佞作祟。再说了,东平王曾馈赠帮扶老夫,老夫一定会报道这份恩情,出面向太傅陈明原委。
荀组:那便好。
荀坚:况且太傅之气量朝野尽知,只要东平王拿出诚意,想必太傅不会计较的。
荀组:自然之理。
荀坚(拉住荀组):老夫还有一肺腑之言,今日非要说给泰张。
荀组:哦?族伯请讲。
荀坚:太傅有贤名于天下,自元康政变以来十余年,太傅礼贤下士,接济下野名士,庇废太子余党于麾下,荐实心为国者出镇四方,凡有所举,皆贤能之人,可见太傅之明。
荀组:族伯所说的这些,组也知道,太傅的确是宗室中最有贤能的长者。
荀坚:所以,太傅虽出身小支远亲,眼下暂且赋闲封邑,却有天下之望在身,若国家动乱,则人心所向,必可复出。安平房支虽然势大,但平东将军之气量,值得泰张你如此为之效劳吗?
荀组:这……当初长沙厉王倾覆,东平王于组有征辟避祸之恩,所以……
荀坚:老夫并没有让泰张你选边站的意思啊,既然东平王与东海王同为国家尽忠,那么一旦有变,泰张你就更应该居中调节,游说东平王以大局为重,切不可短视于安平房支家事。
荀组(拜):族伯之言,组铭记在心,定然不会在抉择之时令东平王犯错。
荀坚(拍荀组肩):我族历仕汉魏晋三朝,六世三公,既食晋禄,便应该为国家尽心。你我伯侄,同在淮上戡乱保民,便有荀氏叔伯之美(荀彧、荀攸故事),遇到事情一定要先和自己人说。
荀组:多谢族伯提点,组记住了。
荀组滞留彭城五天,而后返回下邳。

荀坚打算筹办一个专门供给军需粮秣的商号,以负责徐州粮收、外军援助以及即将抵达彭城的宗族捐赠。按照荀坚的意思,这个商号要在彭城设大仓储备粮食,然后兼收布帛,以此二物在军民之间出入买卖,不求盈利,但求便于调度。由于本地豪族最了解彭城行情、民户、产业,此事自然绕不开本地豪族。荀坚于是亲自前往四家那里商议,除却粮布营生,又提出了一些额外的小业务,承诺分红共利,四家认为荀坚诚意很够,于是积极响应,在四家族人、部曲的鼎力帮助下,不出一个月,徐州商号便在彭城挂牌经营,而在四家佃客和徐州吏民的协力下,北郊大仓也建成过半,大约秋收前后便可进贮容纳米粟数千石。

六月初,荀坚子荀微带着数百护卫,用驴车送宗族募集粮抵达彭城,荀坚大喜,亲自前往迎接,督促车队把粮食送到官仓贮存。
徐州彭城仓
荀坚:妙啊。
荀微:父亲,孩儿按照您的指示,拿着您的亲笔信拜访了临颍的宗族乡里,多方游说,募集到了这六千石粟,至少可给八千兵士食百日所用。
荀坚:帐不是这么算的,眼下算上徐宏滕仪的流民,封云的旧部,合计有三万家等着食饭,三千石匀一匀,也就大伙食个二十多天罢了,好在府库还有积蓄,老夫上个月已在战后请功奏疏里陈明徐州窘境,朝廷援助大约也会在六七月之后抵达,有这些粮食支撑二十多天,便可渡过难关。
荀微:原来如此,对了,父亲,此次募集的粮食里,出力最多的是景猷(荀崧)一房,他们家捐了一千石。
荀坚:景猷啊,老夫记得他人在邺城,受成都王举荐接替嵇绍担任侍中了,他一向热心肠,这份恩情我们要记住的。
荀微:其次便是族兄荀藩捐赠的多,有九百石。
荀坚:泰坚果然没有忘记和老夫的交情,我记得他没有辞去尚书的官职,应该也在邺城。
荀微:是的,族兄并不在临颍,捐赠事宜是由他的儿子荀邃和荀闿操持的。
荀坚:阿邃和阿闿年纪小,尚未出仕,但也是我族颇有作为的后辈啊,眼下徐州缺人少力,不如你以老夫的名义致信一封,邀阿邃阿闿来彭城。
荀微:孩儿下去就写。
荀坚:对了,茂伯(荀恺)怎么说的?
荀微:从兄荀恺在乡里养病,他身体现在不好,今年马上就要七十了,所以我去临颍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但他还是捐出了五百石。
荀坚:茂伯素来吝啬,他年纪大,资历高,却才捐出五百石,不如景猷远矣!不过这也是一份人情恩义,茂伯的儿子荀烈似在邺城担任散骑常侍,出入禁内,将来向朝廷禀告事情之类的还需要依靠荀烈帮忙,你回头置办一些土产和贺礼,老夫抽个空写贺词,差人送去临颍,为茂伯贺寿。
荀微:明白。

处置好宗族捐赠粮之后,荀坚便安排儿子给族人通报,又邀族人来徐州发展,毕竟荀坚眼下以尚书仆射履任刺史,虽无军职,但也权势极大,亟待族人相投以充实实力。然后,荀坚便前往视察安置在彭城以南诸县的临淮兵各营,懈粮车沿途亲自给粟,收取军心,因此荀坚在临淮兵中口碑颇好。

六月十二,四日中领军萧睿突然出现在彭城衙署,令荀坚大吃一惊,萧睿自称受东海王所托前来拜谒,却并未说明要谈什么,荀坚于是屏退众人,单独会见。
彭城 徐州刺史府
荀坚:是太傅让你过来的?
萧睿:正是。
荀坚:所以你已经去过剡城了?
萧睿:没错。
荀坚:你不是在洛阳作乱,而后被孟明扑灭了么,老夫听朝廷公告说你已授首,怎么又活过来了?
萧睿(冷笑):不瞒尚书仆射,睿有九条命,孟明所夺不过其一。
荀坚:胡扯,你休要蒙蔽老夫,一定是朝廷的宣传部门出现了偏差,或者是孟明为了平息事态所以刻意说你已死。
萧睿(作揖):尚书仆射高明,其实睿也不知道朝廷为何说我已死,想必就是如尚书仆射所言那样吧。
荀坚:那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萧睿(坏笑):在下在洛阳时曾是尚书仆射的下属,今日受命前来拜谒,也是一种缘分,睿眼下是孟明下令通缉的罪人,接下来所要说的话出自罪人之口,尚书仆射可要想清楚是否要听。
荀坚(眯着眼):老夫今年五十四了,见过的死人摞起来也有座小山那么高,你个后生休要在这里恐吓老夫,要说便说,不然老夫唤甲士将你叉出去。
萧睿:尚书仆射息怒,睿这就说……如此这般(略去)
荀坚:……
萧睿:睿说完了,尚书仆射应该都听清楚了吧。
荀坚:来人!
卫士:属下们在!
萧睿:??
荀坚:是谁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放进来的,给我叉出去!
卫士:遵命!
萧睿:唉?尚书仆射何以至此?
卫士们冲进来把萧睿架起,一眨眼便滴溜到衙署外去了。
荀坚前往彭城最高的塔楼上,远眺城东方向,见萧睿骑着马离开彭城东去,走远了之后,才若有所思地从塔楼下来,径直前往县衙。
刘直:使君有何吩咐?
荀坚:传我令,于彭城周边的几个关口派人设卡,凡有过境者必须核查清楚身份再放行,然后把张统那边的三个营兵力调过来,部署在彭城周边,以防有贼。
刘直:属下遵命!

六月中旬,朝廷关于平石冰封云之乱的封赏敕令从邺城送抵彭城。巧的是,负责传旨的便是散骑常侍荀烈,荀坚于是设宴款待,以做拉拢。
彭城 徐州刺史府晚宴
荀坚:哎呀呀,老夫是没想到,竟是元先过来传旨,今早才听驿馆的人听说你入境了,于是临时唤人置办酒宴,时间仓促,徐州又刚从兵灾里过来,恐怕不够周到,元先你将就一下,这也算是老夫的心意了。
荀烈(作揖):从祖礼过了,晚孙不过奉旨前来,怎么敢糜费前线物资,从祖的心意烈自然是知道的,甚是感激。
荀坚:自家人无须多礼,坐下慢慢聊吧。
荀烈(席地而坐):从祖果然能力非凡,竟把贼人压境的徐州弄的有声有色,还未朝廷除去了两个大祸害。
荀坚:哪里的话,无非前线将士用命,后方大姓出财,齐心协力罢了。元先你不如先宣读圣旨吧。
荀烈:也是,我就先把朝廷对从祖以及前线诸将的褒奖宣读了。
荀坚等在场文武官员纷纷下跪听宣。
荀烈:……镇东将军刘准、平东将军司马楙、尚书仆射徐州刺史荀坚等人出兵剿贼有功,各自增加封国户数以做赏赐,广陵相陈敏、毗陵太守陈非会同江东诸公屡屡破敌于江湖之间,尤以陈敏为首功,加授陈敏为高邮县侯,给广陵国内水利专制之权,免陈非镇东参军职务,迁为扬州兵曹从事行毗陵太守,其余江东诸公各有赏赐……临淮郡公荀坚奔袭符离而枭二贼首传于邺城,大震天下贼寇,令皇帝十分欣喜,特以荀坚为安东将军,以新近归附之临淮兵筹建外军,巡驻淮上,与平东将军共督徐州……
荀坚(匍匐):臣,荀坚,口谢天恩,吾皇万年,大晋万年!
众人齐声高呼大晋万年。
荀烈(搀扶荀坚起来):旨意已宣读完毕,从祖赶紧起来吧。
荀坚(抓着荀烈的手):元先啊,老夫是真的没想到朝廷如此厚爱,老夫无尺寸之功,竟如此加封授赏,实在是……惭愧啊。
荀烈:哪里的话,您老坐镇彭城,居中调度,颇有建树,尤其是二贼授首一事,皇帝,还有太弟都十分高兴,怎么可能少了您的封赏呢?
荀坚:好,好的很,既然朝廷重视,老夫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了,令尊今年七十大寿了,虽然论辈分我是他的伯父,但论年岁他却是在我之先,所以我也准备了一份薄礼,本来打算让伯缈亲自送去临颍,既然元先你来了,不如你带上吧,毕竟徐州事务繁多,伯缈也有很多杂务在身,能不走更好。
荀烈:从祖既已置办,那晚孙也不好强行推辞了。
荀坚:甚好,来,我们开饭吧。

六月下旬,荀坚收到了来自陈非的信函,信中说,陈非认为战乱平息之后,江淮之间因乱停滞一年有余的商贸必然复兴,他打算联合江东诸公筹办商会,暂定名号为“顺丰”,以陈敏收编的石冰旧部、江东诸公的宗部兵丁护送商旅,振兴江淮贸易,以官府、大姓合力垄断其中利益,因此邀请荀坚为徐州方面的代理。
荀坚(看着信函发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荀微:父亲,这个陈非既是颍川大姓,读圣贤书的,为什么要搞个叫做“顺丰”的商会来和江东大姓联合垄断贸易?
荀坚:这叫官豪勾结,与民夺利,他们的商会凭借大姓家丁、陈敏部下很容易做大,民间商旅哪里比得过他们,进而朝廷不能从民商那里收取赋税,盐铁粮帛自然会落入他们的口袋里。
荀微:那这个陈非岂不是有割据江东的不轨之心?
荀坚一把捂住荀微的嘴,然后左顾右盼,确定没人之后才慢慢放开手。
荀坚(小声):慎言,莫论他人之事。

六月底,据说一个神秘的访客来到彭城,受到了荀坚的高规格接待,但会面是私密的,只有荀坚和那访客在场,就连荀微也不知道谈话的内容。

效果:荀坚在彭城受朝廷增封采邑二千户并兼安东将军,兴办徐州商号(规模:小),和荀组关系+10,和荀烈关系+5,和张统关系+5,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1,名声+8.

【陈非】
陈敏把那两万家荆州兵沿中渎水安置妥当之后,没饭吃的问题就非常突出了,为此陈敏到处求人,当然也求了同在广陵县城协办公务的准亲家陈非。陈非认为这是个机会,于是夸下海口可以解决两万多家的吃饭问题,陈敏大喜,不过陈非约法三章,提出了一些条件,陈敏迫于形势全部接受。随后陈敏便前往江都大营点兵去了,陈非赶忙写了三份亲笔信,差下人快马送往建邺、吴县、京口三处。

几日后,陈敏便按照陈非的请求,抽调了荆州兵中相对熟悉江南的四个营,全部集结到广陵县南郊大营,然后邀请陈非前往巡查。
广陵南郊大营
陈非:令通兄,非不熟兵马事务,不如你给我介绍一下?
陈敏:好勒,这四个营全都是孙寿嫡系的武昌旧部,又长期跟着石冰混,当年肆虐江南的就是他们,这里头也有好几个头目看起来比较机灵,我觉得按照你的要求,这帮人最为合适。
陈非:好,好得很啊。
陈敏:要不要看看队列?
陈非:对非而言,看和不看也无甚区别,不如直接召见四营校尉吧。
陈敏:就依秋声的主张了。
陈敏往前一步,朝台下叫了几个名字,而后四个身形层次不齐、凶神恶煞的头目走了上来。
陈敏:这四人便是分管四营的校尉。
陈非:在下毗陵太守陈非,四位壮士可否报上姓名?
四营校尉争先恐后地报上姓名,结果声音混在一起,杂乱无章,完全听不明白,然后四人便争吵了起来。
陈敏:肃静!
四人立刻不敢讲话了。
陈敏:一个个来,从这边你开始!
黄泉:末将黄泉,是荆州益阳人,早年追随吴王孙寿……
陈非:吴王?
陈敏:怎么说话的?
秦匪:是孙贼曰寿,会不会讲话!
陈非:你是何许人?
秦匪:末将安陆秦匪,也出自荆州,原为江夏蛮,当初跟着孙贼曰寿起义……
莫匪:起义?那叫作乱!
陈非:……
陈敏:别插嘴!
莫匪:嘿嘿,两位守相老爷,小的蕲春莫匪,也是江夏蛮,当初被孙贼曰寿裹挟,被迫作乱,祸害江东,如今痛改前非,希望二位老爷给个立功的机会。
陈非:嗯,你看起来比较伶牙俐齿,我记住你了。
陈敏:最后一个,你自荐。
路明:末将鄂县路明,虽然不是江夏蛮,但也是个逃人,具体经历便如莫匪所言。
陈非:(怎么总感觉这个四个人的名字很不对劲)
黄泉:不瞒二位守相老爷,当初在孙贼曰寿手下的时候,我们四个就能力突出,那孙贼称我们四人为“江表四庭柱”呢!
莫匪:呸!孙贼给的赞誉能拿来说事么?我们要从新做人!
秦匪:就是。
陈非:那四营都是你们自己人么?
路明:禀陈太守,我们当初作乱都是携家带口的,多是兄弟、乡里或同籍军户的逃人,这四营的八千家都和我们有些关系,但却并不都是亲戚乡里,作乱嘛,情况总归是复杂的。
陈非:似乎有些道理。
陈敏:现在陈太守要带着你们渡江南下,到了江东就会有人提供吃的给各营兄弟,所以你们一路上要听陈太守的安排,不准有违抗,记住,见到陈太守就像见到我。
陈非:(陈敏治军手腕了得,旬月之间便把这群贼徒号令得当,言谈之间这些仿佛已是他的私人部曲,不得不令人感到惊讶)
黄泉、秦匪、莫匪、路明:末将们遵命!

临走前,陈非又觉得不放心,专门拜访陈敏连发三问,问荆州兵整顿方法,问荆州兵是否一直需要弹压,问荆州兵是否需要被施加恩惠,竟一下子把陈敏也问住了,陈敏于是表示“相机行事”,陈非一脸懵逼,只好在定好的日子带着这八千家荆州兵前往江都的瓜洲渡,准备乘船前往江南,陈敏心中惦记着陈非答应的米,于是亲来送别。
江都县瓜洲渡口
陈非:这五月间天候渐热,江面上便已是热气蒸腾,今年江淮如此,真不知道六月会如何难熬。
陈敏:今年是比去年炎热一些,我听说北方也多有郡县干旱,怕不是又要来个灾年。
陈非:令通兄也是能耐大,竟能讨到淮南战船数百艘过来接应我南下。
陈敏:哪里,我不过是在淮南和广陵待得比你久一些,在军队里有些关系,也受刘镇东信任,所以如此,归根结底还是刘镇东慷慨。
陈非:刘镇东是个老好人啊,非也是知道的。
陈敏:寿春那边说今天午时之后船队会到,这还有半个时辰,看来我们来早了些。
陈非:那不如聊点别的,正好非有一事困惑,令通兄恰好知兵,可否为非解答?
陈敏:但说无妨。
陈非:你看我从京口过来广陵,以及这次带人返回江南,走的都是江都、京口一线,为何朝廷兵制里却把外军重兵部署在淮南的合肥、历阳一线,却在江都、京口这边未有防备,竟导致石冰屡屡破京口入寇吴会。
陈敏:哈哈哈,秋声你还是有些军事天赋的嘛,竟思考到这一层了。
陈非:愿闻其详。
陈敏:江淮水湖纵横,是为水军便利,但北军南征多为陆地行军,缺乏舟师,南军则多水师,所谓水网便利多为南军所有。
陈非:就是当年孙吴割据江左之故事。
陈敏:但这扬子江上,有两处渡口的江面十分狭窄,不利于南军舟师周转,却有利于北军快速抢渡,是破吴的要害所在,其一在建邺东北远郊的燕子矶,但燕子矶江面水流太快,其二便是建邺西南六十里处的采石矶。
陈非:我记得你我二人从淮南初来江东的时候就是走的采石矶。
陈敏:没错,采石矶所在江面仅十余里宽,且水流并不快,对岸之乌江、历阳又有水道直通巢湖,从巢湖也有水道可通寿春的淮水,进而通往豫州的颍水、涡水、泗水,所以北军从豫、兖、徐出征,所需兵力粮秣皆可全程水运送抵历阳,再由历阳发兵渡江,一气呵成。
陈非:妙啊!
陈敏:至于秋声方才所言江都、京口路线,不妨先看看这江面,能否望见对岸的京口?
陈非:不能看见对岸。
陈敏:然也,瓜洲渡所在的京口、江都江面宽四十余里,毗陵大海,水势凶猛,且偶有大潮回溯侵蚀两岸,北军在这里需要面对南军的水师围堵,所以自古没有人从此处南渡成功的。本朝伐吴,王浑从瓜洲渡出征,却被吴军阻滞不能进展,最后让王濬从遥远的巴东顺流而下率先占了建邺,从中可见军事利害。
陈非:原来如此,非受教了。
陈敏:镇东军的船来了,你们快上船吧。
陈非:此去江南,非一定尽力促成军粮借贷一事,广陵诸务还请令通行自行处理,若有需求,尽快遣人到建邺告知我叔父知晓。
陈敏:那个联姻的事情。
陈非(眼皮一跳):那个啊……非这次去了建邺便会为兄说媒,只要我二叔答应,这件事就不难办成。
陈敏:那便好。

陈非率四营荆州兵渡江抵达京口,先行安顿好夫人和几个孩子,见夫人已怀胎八个月,十分担心,却因为事态紧迫又不能滞留,只好依依不舍地赶快前往了建邺。陈非在建邺有关系网,一到石头城便派人照会了戴罪任职的二叔扬州刺史陈徽,以及任扬州簿曹从事的四弟陈规。陈非见二叔陈徽十分消极,问过四弟陈规才知道,因最初孙寿石冰乱江南时,陈徽有弃职外逃淮南的事迹,依律是要治罪除官的,之前刘准保了他一手,向朝廷进言让陈徽戴罪留守扬州,但陈徽坚信自己很快就会被清算,所以最近一直都喝酒放浪,不理政务。陈非认为这样不行,于是义正言辞的训斥了自己二叔一番,又把自己对时局的见解向陈徽说明,并说起了自己和陈敏在江淮剿匪的事迹,以自己即将受赏升迁来勉励陈徽,陈徽略有振作,不过依然担忧未来仕途,加上自己年迈,字里行间都是急流勇退的意思。陈非没办法,只好绕开这个话题,聊起了征辟江左俊才的事情,在陈规的帮忙劝说下,陈徽满口答应了陈非,凡陈非有所举荐,陈徽都会在离任前辟为扬州属官。最终绕不开的话题还是关于和庐江寒庶陈敏联姻那件事……
陈徽:什么!你自作主张要把陈家女嫁给那庐江的骆僚陈敏?
陈非:二叔你冷静一下。
陈徽身体肥胖,气的从席上翻滚过去,然后撒泼倒地不起,陈非和陈规赶忙过去搀扶。
陈徽:欺师灭祖了啊!
陈非(使出吃奶得劲拉起陈徽):二叔你小声点啊,你听我说,那陈敏久在江淮,又是郡吏出身,精通水利、户籍、治军、战阵之事,是不得了的人才,而且此次剿匪,他以一己之力破贼百余次,收石冰降卒二万家,若非荀坚老匹夫截胡,只怕石冰封云二贼首级也是陈敏砍下的了。如此枭雄,正是我们陈家要倾力拉拢的啊。
陈徽(低头丧气):……
陈非:二叔?
陈徽(突然咆哮):我陈家家道中落到这种地步了吗?我们也是颍川的名门望族,汉朝以来二百年间出了多少名满天下的大儒,汝颍月旦评当年十次有八次都是陈家人夺魁,怎么今天沦落到要和骆越联姻才能维持生计的样子啊!
陈非(瞪眼):最近三十年来,我们陈家有夺魁过月旦评吗!
陈徽:三十年来就一次……
陈非:大晋立国伊始,入享太庙的功勋之臣有我们陈家的吗!
陈徽:没有……
陈非:二叔,你不要沉浸在一百年陈家的辉煌里了,你看看人荀家,靠着舔本朝皇室的屁股混到了一个开国郡公,一个入享太庙,六世三公的地步!我们陈家呢,就因为死脑筋,非要在高贵乡公被弑事件里装清高,得罪了文帝,然后家道中衰至今,备受打压,说句难听的,荀坚老匹夫他爹荀顗当初不就是踩踏着我们陈家人的脊背爬上去的恩幸之臣吗!
陈徽听陈非一口气发表这么多悖逆之言,当场吓晕过去。
陈非、陈规:二叔,你没事吧!
陈规:二哥,你少说两句吧,二叔都给气成这样子了,要是真的和陈敏联姻,我们陈家指不定会被中原名士讥讽成什么样子呢。
陈非:你二叔受礼教毒害太深了,别说我们陈家联姻个骆越会被中原名士奚落,就是他们把我也叫做骆越又如何,他们在北方杀来杀去的,迟早有一天要完蛋,将来跑到江左逃命了,说不定还得求我们这些骆越庇护他们!
陈规:天啊,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陈非:阿规你或许听不懂我的意思,当初你非要留在邺城辅佐成都王,我便揪着你耳朵带你南下,这其中的曲折将来你会明白的,眼下你照料好二叔,我这边没时间滞留,今晚写一份陈情函留在官署,等二叔好些了让他看,他会理解我的苦衷的,你不能闲着,得作为州从事跟我走一趟。
陈规:二哥你这是急着要带我去哪里?
陈非:去吴县,找陆晔和顾秘他们。
话虽如此,陈非还是在邺城滞留了三天,除却第一日见亲族,之后两日便从随行的四营兵力里抽出部分,安置在建邺驻防,以填补战后州郡兵的空缺,除此之外,陈非还和建邺地方的市集商贾结交了一番。

五月下旬,陈非带着陈规率军便抵达吴县,在拜谒顾秘等人之前,先行前往陆氏宗族那里会晤陆晔。
陆晔:阔别一月而已,秋声兄怎么就脸上满是倦意?
陈非(黑眼圈):不瞒士光,非从广陵到建邺,一路上所操劳忧心的事情较多,搞得到现在也心神不宁,乃至于脸色欠佳,还请见谅。
陆晔:要不我给你推荐几个方子补一补?
陈非:不必了,只是有点疲惫,并非肾虚。
陆晔:哦……
陈非:正好给士光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四弟陈规,现任扬州簿曹从事,主管钱粮。
陈规:规在家书中多次听二哥提及陆晔兄的大名,今日有幸相见。
陆晔:竟是陈家四公子,晔这边有礼了。
陈非:士光免礼,论齿序他是你的晚辈,他该给你行礼……这次我带阿规过来,其实是我二叔的意思。
陈规:(二叔不是被你气昏了么?)
陆晔:哦,陈刺史对我陆家有所差遣?
陈非(摇头):哪里的话,谈不上差遣,是二叔听我谏言,打算广泛征辟吴会俊才,以充实被孙寿石冰祸乱之后严重空缺的扬州、丹阳军政体系,四弟过来便是代表二叔当面征辟的。
陆晔:既然陈刺史打算广纳贤才,那便是扬州的好事。
陈非:其实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陈家是北人,对吴会的事情还是陆兄你熟稔,所以我没有直接去顾相那里,便是希望陆兄能出面,为我二叔的征辟开路。
陆晔:晔明白秋声的意思了,这件事便交给我吧。
陈非(点头):如此甚好,除了征辟俊才一事,我还有两档子私事。
陆晔:秋声但说。
陈非:第一个便是为荆州兵筹措军粮一事,所谓荆州兵,便是上个月令通兄在盱眙、夏丘收编的石冰降卒二万余家,他们人多势众,现在张口要吃饭,如果不能妥善解决便又是一场动乱,好在他们肯出来干活,又知错能改,已在广陵出力屯垦了不少田庄,又在令通兄统帅下正在疏浚因为孙寿石冰之乱荒废的中渎水道,所以眼下只需要一些米粟让他们撑到秋后,等第一茬秋粮收上来就会好起来。
陆晔:秋声是打算向我陆家贷米?可是春耕之后,我陆家所剩米也不多了。
陈非(摆手否定):不不不,非不是那个意思,我听说吴王内仓设在嘉兴、华亭二处,贮米数万石之多,而甘卓任吴王常侍,依晋律有相机调度吴王在封国的内仓的权力,可否请他出面,临时把吴王内仓积蓄拿出来赈济荆州兵。
陆晔:秋声你可真的是胆大如斗之人,吴王内仓的主意也敢打……
陈非: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陆晔:可我就算说动了甘季思把吴王内仓的米贷给你,等秋收之后你拿广陵屯田米还账,之后荆州兵又吃什么?
陈非:这件事我也思考清楚了,今年肯定是不能还清的,不然后面大伙就又要饿肚子,所以要签一份三到五年的协议,吴王内仓的贮米发给二万家荆州兵,我和陈敏作保,分期偿还,这样每年广陵的屯田兵省吃俭用一些,总归能还清了,也不至于出现饥荒。
陆晔:这太疯狂了,那秋声你说的第二件私事是指?
陈非:一个不大不小的创意,我来江南之前,和令通兄交流过江淮水道的问题,我意识到江水凭中渎水道和淮水沟通,淮水自西向东,依次与颍水、涡水、泗水相交于汝阴、当涂、徐县,淮南之地可谓五水纵横,通衢天下,先前受孙寿石冰作乱影响,江东与中原之贸易断绝,如今令通兄致力于疏浚中渎水,这正是重振江淮贸易的时候。
陆晔:秋声所言不假,晔也认为此次江南戡乱结束后,江淮贸易必然会复兴。
陈非:所以我们应该加把火,让这件事由我们主导。
陆晔:加把火?我们?主导?
陈非:陆兄听我细说,我打算让四个营的荆州兵常驻江南,腾笼换鸟,取代严重缺编的扬州州郡兵,进防丹阳、毗陵二郡,先前所云接待吴王内仓之米,那个不能作为主要来源,否则容易惹上宗室的麻烦,我打算另外向江东诸公贷米,填补军中所缺,至于偿还方式,便涉及到振兴江淮贸易。首先,这大江两岸依然有小股贼徒流窜,商贾涉水远行很是危险,我希望江东诸公率先出面筹建船队,前往中原贸易,届时我出面调动荆州兵随同船队护送,只收取少量犒赏作为报酬,而我会尽量动用陈家在中原的交游网,为诸公之贸易打通关系。至于贸易所得红利,将在参与筹建商船队的各家之中分润。但凡贷米予我军的大姓,都可以多分红利,而且所贷之米也会依吴王内仓例子分批还清。
陆晔:我听明白了,但从中看不出来筹建商船队北上贸易会有多大暴利啊,若仅凭此项就能作为秋声贷米的利息,我怕是难以说服诸公。
陈非:我明白,所以这里还有个不能上台面的赘述,但凡不是江东诸公筹建的商船队,只要敢出江面,我下面那群荆州兵就会把人截了,那帮人江夏蛮出身,又是军户逃人,当过贼寇,做这个很是熟稔,如此一来,江淮贸易之利便为诸公与我合力垄断,这便是我前面提到的“由我们主导”的意思。
陆晔(吃惊):这这这……
陈非:眼下形势紧迫,我一介北士尚且有此谋略,陆兄可不能踌躇啊。
陆晔:也罢,毕竟秋声所言于我们江东各家多有裨益,我也不好推辞了,为荆州兵筹措军粮的事情我会帮你说服诸公还有甘卓的。
陈非(行大礼):非多谢士光兄鼎力相助。

之后不久,陈非、陈规与陆晔便前往吴县的郡国官署拜访吴国相顾秘和江东诸公。陈非再次故技重施,以四弟陈规代表二叔陈徽前来征辟俊才,拉拢江东诸公,加上陆晔作为本地宗部在旁佐证,于是江东各家纷纷与陈非交善。随后陆晔出面谈及为荆州兵贷粮的事情,经过陆晔和陈非轮番游说,说到激情澎湃的时候,陈非还让莫匪和秦匪带队进来展示勇武,陈非言下之意暗示若不能让荆州兵吃上饭,便可能诱发新的贼乱。江东各家下来又思考了几日,最终决定合谋筹办商船队北上贸易,也愿意合力出贷十五万斛米,分给广陵、毗陵、丹阳三处,以广陵最多,以供荆州兵之军需。至于游说甘卓挪用吴王内仓一事,被甘卓严词拒绝了,甘卓以宗室内仓管控严格,即便是常侍虽有权限却也不能擅自调度陈明缘由,于是陈非和陆晔就作罢。经陈非建议,江东各家合资筹建的水贸商社叫做“顺丰”,临走前,江东各家纷纷把青年子弟举荐出来,在陈非的要求下, 陈规以扬州刺史陈徽的名义把这些人全部征辟到了扬州的要职上,江东各家对此十分满意。

处理妥和江东各家的串联事宜之后,陈非指派秦匪、黄泉率二营人护送陈规返回建邺,并暂时驻防石头城,自己则在告别陆晔之后率路明、莫匪二营人前往自己的辖区毗陵中转,打算带着兵和米前往广陵。这两个月折腾下来,又是骑马坐船,又是夙夜忧虑,又是唇舌游说,陈非瘦弱的身板已是不堪重负,刚回到京口县城便垮了,本想着照顾临产的夫人,自己却也躺在家里动弹不得,只好委派下官把米运往广陵交给陈敏,自己留在官署休养。

六月下旬的时候,朝廷敕使散骑常侍荀烈顺着中渎水渡江来到京口宣旨,朝廷已对涉及讨伐石冰、封云的江淮诸将作出封赏,其中头功果不其然是荀坚老匹夫的,他被增封二千户,又加了安东将军的头衔,算是有军号的人了。陈敏则被授予江都县侯的爵位,邑二千户。朝廷对陈非的封赏则十分古怪,免去了陈非镇东将军司马的职务,说是以使陈非专于毗陵地方,勿受淮南事干扰,然后迁陈非为扬州兵曹从事,继续任毗陵太守,从品轶看完全没有升迁,不过缺实打实地有了接管扬州兵事的权限,至于爵位,朝廷加陈非为高资乡(在毗陵郡京口县治下)子爵,邑三百户。陈非对于赏赐略有不满,却想到自己的确没啥拿得出手的军功,于是领旨谢恩,款待敕使,没敢逼逼。

六月末,陈非病情不见好转,而且外面风传陈非神志不清的谣言,据说有人听到陈非坚持要把这支驻在中渎水两岸、分布在广陵、京口的荆州兵改称为“北府兵”,众人纷纷表示北府是江东人对徐州的俗称,这批荆州兵里多是江夏蛮,要改称也应当是叫做“西府兵”才对,可陈非在床榻上反复念叨什么“京口就是北府,北府便是京口”的话,于是大家都觉得陈非已是癫狂流诞之人,恐怕将不久于人世,荆州兵既然吃了陈非贷来的米,于是都感念恩惠,私下表示同情。

效果:陈非在回到京口时彻底累垮,获得临时状态[体虚-中度]、[风热-中度],健康-2,和陈徽关系-15,和陈规关系-5,和陆晔关系+5,和陈敏关系+15,认识秦匪、莫匪、黄泉、路明,领袖力+0.2,谋略力+0.4,政治力+0.5,名声+1,获得技能[捕捉商机-略知]、[毗陵地理-略知].

【杜略】
除了被范阳王召见参与机要这种突发事件外,杜略在许昌大体上还是闲暇的。于是杜略又给自己找了不少事情做,当然其中重中之重还是著书。根据刘琨的建议,杜略打算打发刘凌去买人多眼杂的市集纸张,不料刘凌自从出去干典农的活之后忙了起来,竟还往厢房里弄了个女仆,整日厮混在一起,出去的早,回来的玩,杜略无奈亲自前往市集置办了纸张和一些流传甚广的兵书笔记,作为著书的参考。

之后整个五月份,杜略便闻鸡起舞修习武艺,白日里依刘琨建议尝试接触音律,晚上便伏案著书,没想到竟比先前朝中任职还要过得充实、忙碌。唯一令杜略不满意的地方是,夜里刘凌和那个女仆在厢房总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搞得自己心绪不宁。

五月下旬,杜略听说镇南将军王均所派的使者曹选抵达了许昌,杜略好奇,但不便出面,于是事后趁着刘琨过来聊音律问及此事。
刘琨:范阳王款待了那荆州使者,并承诺会给荆州粮食援助,以共克时艰。
杜略:我之前听说范阳王因为张弈被杀一事和王均有间隙,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刘琨:那荆州使者口若灿莲,把王均说的十分美好,当然也有另外一些层面的考虑,范阳王认为王均上表公然反对迁都动议,可见其尚有顾全社稷整体之心,所以没有采纳我兄长的主张,坚持要给王均秋后援助粮秣。
杜略:我其实不甚了解王司空,这件事便不好发表评论了。
刘琨(拨弄琴弦):王均油腻人也,既非奸佞,又非纯臣,于清平之世或可为名臣,于纷乱之世或谋割据,其实不可不防范。
杜略:越石兄竟又如此深谋,略佩服。
刘琨:哦,这是我哥分析的,我其实不太懂这些。
杜略:……
刘琨(憋笑):对了,给你说个段子,你猜猜那荆州使者过来奉承完范阳王,提出的第一个请求是什么吗?
杜略: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么?
刘琨:那使者一脸正气地说“禀征东大将军,江沔余贼陈贞盘踞武昌,为防其在秋后与蜀贼刘洵勾连,可否请大将军准许豫州刺史刘乔发兵南下,协助荆州外军讨伐陈贞”,噗哈哈,笑死我了!
杜略(一脸迷惑):我记得豫州刺史刘乔老前辈是被朝廷加授了左将军,开府辟士且有独立军号的领兵大员,并不受范阳王节制啊。
刘琨:哈哈哈,对啊,既然要寻求刘乔的帮助,那便去陈郡啊,跑来许昌让范阳王授权给刘刺史,搞得范阳王也一脸茫然,当时那场面可好笑了,可惜持肃你不在场,就连一向严肃的范阳王也几乎笑出声。
杜略:哈哈,可见那荆州使者是病急乱投医。
刘琨:使者奉命行事,谁知道是不是荆州某位大人物病急乱投医呢?
杜略:可不敢这么讲,越石你以前不也是金谷二十四友么?
刘琨:是啊,所以我啥都知道,某个大佬当年可是跟在鲁国公贾谧后面奉承阿臾,结果后来元康宫变时带头冲锋,一刀就把贾谧砍了,这个事情和后来大义灭亲杀岳父,都在金谷二十四友还有浮华士族的圈子里传播甚广,持肃你不知道么?
杜略:略以前并未深入浮华圈子里,许多典故也只是知道个皮毛而已,不知道那么多细节。
刘琨:无妨,你那本书写的怎么样了?
杜略:哦,我已经按照越石的建议,打算从汉中外军入蜀开始写,写到与蜀贼刘洵剑阁交锋为止,是为第一章节。
刘琨:妙啊,你要知道,那蜀贼刘洵不仅割据益梁二州,又公然称帝,是四贼中最为猖獗的一个,持肃你把当年蜀中与洵贼交手的事迹写出来,定然令士人刮目相看,将来朝廷发大军入蜀讨贼,一定会以你为大将,都督全局。
杜略(连连摆手):略戴罪避祸之人,哪里敢奢求将来入蜀讨贼的事情,但求受范阳王和越石庇护收容期间,能为范阳王做些事情,为朝廷做些微末的贡献。
刘琨:好好好,你有这份心意就好。
杜略:越石,我最近一直早起练武,却不得要领,听闻你当初和士雉闻鸡起舞,练的一身身法剑术,可否传授一二,好教略以后战阵之中使用。
刘琨:哈?我以为持肃你早年出入战阵,有一身武艺呢!
杜略:惭愧,略指挥作战凭的其实是不要命的莽劲而已,并非先锋猛将。
刘琨:好吧,反正你这段时间有空,不如早上起来后提剑到我府上,与我修习剑术。
杜略:多谢越石。

此后,杜略便在闻鸡而起之后,赶赴邻街的刘琨家,与刘琨共同舞剑,久而久之,杜略更是把琴瑟和音谱带上,一并作客到黄昏,顺势跟着刘琨学习音律。有时候刘琨忙碌在外,杜略便提前回家,这期间的日子过得好是潇洒,但杜略却总是在夜晚忧虑,对过往和今后的忧虑,令杜略有些苦闷。

六月上旬,杜略低调地外出了一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临走前杜略先后拜访了刘舆、刘琨,又给刘凌交代了情况,离许十余日而归,十分神秘。回到许昌之后,杜略便继续闭门著书,并未前往征东将军府。期间杜略听说刘凌在许昌乡里的屯田兵中颇有声望,还搞了个小黄历以指导许下农业生产,杜略夸耀了刘凌一番。不过夜里依然会有奇怪的声音从刘凌的厢房传出。

六月底的时候,杜略偶然听闻有访客入住了征东将军府,又过一日,杜略时隔两个月再次受到范阳王紧急召见,一同受召的还有刘舆和刘琨。

效果:杜略初著兵书《剑阁讨贼录》(又俗称“杜略剑阁破刘洵”),著书进度15%,和刘琨关系+5,谋略力+0.1,获得武艺技能[身法-略知]、杂学技能[五音六律-略知].

【刘凌】
刘凌四月份参与春耕的时候表现积极,在临颍和颍阴的两处官办军屯协督耕作效果斐然,令刘舆刮目相看,因此名传许下乡里。此后刘舆便把刘凌引为干吏,给其更多重任,又增俸禄,授驽马一匹以为坐骑。刘凌自从流落民间,南下被抓,至今大半年了从未如此风光过,心中甚是得意,于是在五月份拿着从府库领取的禄米和俸帛前往东市,购了一些好纸,打算用来作历。逛市期间,刘凌又萌生了豢养女仆以教其写字做账的念头,便四下走动看看,很快便相中了一个。
奴隶贩子:这奴婢叫做阿萸,今年十六岁,原是长沙的洞蛮,今年三月份才被送过来,很是伶俐,客官你选她,说明你眼力是真的好。
刘凌:(废话,老子看人一看一个准,这女娃虽然侧脸有道伤,但长的清隽,又很伶俐,是个好苗子)
奴隶贩子:客官你怎么说?
刘凌:好,我就买她了,多少钱?
奴隶贩子(微笑着比划):这个数。
刘凌:!!!
总之,刘凌拿刚领到手的全部俸禄买下了阿萸,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包裹心中发颤。
刘凌:(禄米全都花出去了,不知道接下来一个月吃什么)
刘凌:(算了,反正住在杜略家,到时候蹭他饭,他总不会看着我饿死吧,嗯,就这么决定了)
阿萸:奴婢阿萸今后便是老爷的人了。
刘凌(眯眼微笑):嘿,你以后就跟着我混了。

许昌建安里 杜略宅
刘凌(大大咧咧):我回来了!
杜略此时正故作优雅地抚弄琴瑟,但弹出的旋律却令人头疼,似乎并未听到刘凌回来。
刘凌:(杜大哥是一如既往的音痴……)
阿萸:老爷有何吩咐?
杜略(大惊):啊!?怎么有女人进来了!
阿萸(连忙下跪):奴婢吓到老爷了,奴婢当受罚……
刘凌(一把拉住阿萸):别,在这里放轻松,我们家没有那么多啰嗦的规矩。
杜略(一脸迷茫):刘诗缘,你这是哪一出,怎么还整了个女娃回来?
刘凌:启禀持肃大哥,我……我见阿萸在奴隶贩子那很是可怜,便把她赎买回来,权当妹妹一样,教她识文做账,助我一力。
杜略:原来如此……
刘凌:那个,持肃大哥你本月初领的禄米多不多?
杜略:你问这个作甚。
刘凌:赎买阿萸花光了我的禄米……所以……
杜略(捂脸):作吧作吧,你可劲作吧,最后都是我给你善后。
刘凌(赶紧过去给杜略按摩):我就知道持肃大哥不会不管我的。
阿萸:???

于是奴婢阿萸便住进了建安里的杜略宅,按照刘凌的要求,她和刘凌一起住在厢房,杜略自己则住在主房。刘凌见阿萸身上多伤,很是怜惜,便又偷偷挪用杜略的禄米买了些膏药,杜略得知后追着刘凌打了一顿。刘凌担心杜略“欺负”阿萸,白天便带着她去田埂,晚上又在厢房亲手教她写字算术。
阿萸(不慎落笔染黑一片纸):啊!老爷我不小心的……
刘凌(耐心):嘘,别声张,让大老爷听到肯定又要挨骂,我来教你这么执笔,来。
刘凌伸手按住阿萸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导,很是悉心,阿萸顿时脸红,但见刘凌没有别的意思,于是慢慢静下心来学习,却也进展很快,几日之后便有了章法,刘凌很是满意。
刘凌不以阿萸为仆,倒像兄妹,于是二人日渐亲近。但刘凌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杜略每天都好像没睡好一样,问又不肯讲,“不会是因为我一直吃他的禄米所以晚上睡不好吧”刘凌这么想过,但无果而终。

除了阿萸这件事,刘凌又筹划着搞了一份簿记,用简便易懂的术语和符号来记录每日发生的要事,结合另一份统计户数、田亩、收成的账单,每日更新,用起来很有效率,当然这么复杂的东西也只有刘凌这等天分的人用的来。除此之外刘凌还打算自己作一个日历指导许下乡里的农活,但因为涉及的工作量太大,终归还是放弃了。

公事方面,因为入了夏,许下颍水的农事都已结束,刘凌便闲散了许多,于是跑去临颍的田庄和当地豪族交游,试图发展一下人际圈子,正巧当地最大的田庄主荀恺在筹措米粟,缺乏人手,刘凌便自告奋勇前去帮忙。介入后,刘凌才得知,这个叫做荀恺的七十岁老头曾是个大官,退休前做到了征西大将军,还是南顿子爵,本地人都知道临颍半数田产归荀家,这其中又有半数属于荀恺。因为刘凌能力出众,又低调踏实,荀恺对这个主动帮忙的典农校尉很满意,于是等到六月中旬仓储调度结束之后,赠了十二斛粟给刘凌,相当于刘凌半个月的禄米。趁着这次机会,刘凌结识了名门望族的荀恺老爷子,又听说今年八月份老爷子要过七十大寿,于是暗中考虑要不要不请自来地送点什么贺寿,但又担心自己地位低微,大概不宜跑去祝寿。

杜略在六月初离开许昌了十余日,这期间刘凌便成了宅子的临时主人,每日早上也装模作样地闻鸡起舞,假装耍剑,口中念念有词。
阿萸:老爷好厉害。
刘凌(脸红):哼哼,我当年可是殿中宿卫,是皇帝的近卫,这点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阿萸:哇,皇帝的近卫,那就是能见到皇帝,不敢想象。
刘凌:罢了,都是过去的辉煌,不谈也罢。说起来,阿萸你被抓为奴之前是什么样的生活?
阿萸(脸色阴郁):我以前和家人住在长沙山里,官府的人称我们为洞蛮,后来我和兄长去山下采药,便给官府的人捉走,兄长因为抵抗而被杀,我便被贩卖为奴了。
刘凌:什么,他们怎么能随便抓捕没有犯法的人呢!
阿萸(摇头):长沙这两年一直动乱,先是有红头妖贼作乱,然后是新来的官府,那太守叫吴敦,行伍出身,并非朝廷任命,到任之后依仗兵甲到处捉人,比红头妖贼更甚,在那里没人能管得了他们。
刘凌:唉,可惜我人微言轻,并不能改变什么。
刘凌悲悯,更加善待阿萸。
这两个月下来已教会了阿萸基本的账目用字,算术之类的技巧阿萸掌握的也快,有时候也可给刘凌帮上小忙。

六月底的时候,刘舆派人来告知刘凌,大约七月底八月初就要着手在许下各县的官办军屯着手收获,并钦定刘凌负责最大的一片官田阳瞿的秋收。

效果:刘凌在许昌教女仆阿萸识字做账颇有成效,认识阿萸、荀恺,和阿萸关系+30,领袖力+0.1,政治力+0.1.

【徐达】
五月正是暑中,楚西艳阳高照,江水滔滔,湖泽丰饶,当此时宜都远近诸水鱼虾踊跃,是一年一度的丰捞时节。徐达生于渝而长于巫,熟稔峡口内外水文地理,于是对盛夏时节的楚西捕鱼很是重视。徐达召那位颇有能力的郡丞熊隰,向其交付宜都、建平捕鱼殖业的事情,徐达经过观察,认为郡县里豪族控制了过多的湖泊,但他们的人手并不足够,于是让熊隰代表自己去和豪族谈判,以使编户齐民前往豪族占据的湖泊捕鱼,而后百姓和豪族分成,官家居中抽一成为税。熊隰以徐达荆门侯之威势,以及蜀贼压境之事实,与宜都豪族交涉,顺利促成此事,而后农闲的百姓便前往湖泽协助佃客捕捞,显然徐达的军队和权威在这里起了作用。此外,徐达授意熊隰重新分账,令记吏把入夏后日益减少的巫县榷场税收继续按照原来的比例分割,即给壬午军另外四个巨头足额分成,以化解先前的纠纷。

在此期间,徐达又视察了军营,对负责宜都防务的营校陈焕进行了一些安排,还派人去了巫县传达新的军令,而后徐达便调遣屯于夷陵西口防范蜀贼的李贤所部天水兵开拔,随自己前往江陵参加荆州例行军议。

在南郡江陵期间,徐达将自己麾下先锋李贤介绍给其余诸将,李贤本天水人,随六郡流民南下至蜀中谋活,而后因赵廞作乱、罗尚刻薄,与李特、刘洵等人一起发动叛乱,归李特节制,后在德阳之战中因为李荡败亡,受徐达劝诱而归降荆州,随后率领天水部曲成为徐达麾下一支强力武装。徐达之所以介绍李贤,是为了荆州方面即将开始的陈贞讨伐战。

陈贞之贼,本为孙寿部将,孙寿东征后留守武昌,见孙寿败亡而转投张昌,朔江而上祸害荆南诸郡,尤以长沙为甚,去年受沙达康、吴敦等合击而退守武昌,又杀前往投奔自己的张昌,成为江表残余乱军的领袖。荆州刺史张茂早就打算讨灭陈贞,但苦于巴东之战后荆州府库耗尽,在徐达力劝下,为保存今年耕作余力而采取绥靖御边的策略。入夏后,荆州兵民闲暇,而江夏陶侃也已稳固地方,与荆南一起对武昌形成夹击之势,于是经过各方协商,陈贞讨伐战约定于六月。

壬午四将和荆州刺史张茂在江陵激烈讨论,五人就讨伐的兵力分配,粮草供给,路线,战略,以及统帅问题争论不止,最终徐达带头让贤,主张长沙太守吴敦有地利,当为方面统帅,且整体战略当以镇南将军所署江夏太守陶侃为主,另外几人觉得也有道理,加上大家都拿到了徐达刚送过来的蜀锦,于是纷纷赞同。最终经过两天的讨论,荆州方面决定各郡出兵总计万人,吴敦为主帅则再出万人,合二万人于巴陵,以求与陈贞决战。徐达所发的便是李贤的天水兵。
张茂:好,四位都是荆州的柱石,是朝廷的栋梁,是百姓的靠山,此次剿贞,务必大成,也好让我们荆州呈贼人授首的捷报给太弟大将军,不能让徐扬那边占尽风头。
众人:诺!
张茂:徐世龙建言献策,颇有建树,本州敬你一杯。
徐达(赶紧起来):使君过誉了。
张茂:莫要称什么使君,我们五人是兄弟,便已兄弟相称,一如以往宗老刺史在时那样。
徐达:嗨,那达便谢过张大哥这杯酒了!
张茂:吴敦你此次担任主帅,便要听的徐达的建议,不能和陶侃争功,以免伤了和气。
吴敦:我记得了。
张茂:南面的情况我听说也有些改善,衡阳太守被流贼所杀,但醴陵令虞潭挺身而出,召集乡勇结社自保,还杀了衡阳乱贼头目,暂时被当地大姓保举为代郡守,所以我们不用太担心。不过武陵的情况如何了?
戴泽:五溪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春末便从山中涌入沅南一带屯聚,近来又杀地方的亭长、乡贤,致使乡人涌入临沅县城,搞得武陵治安混乱。
张茂:你的兵马够不够。
戴泽:郡兵五百,壬午军二千余,完全不够。
王冲:戴老弟的壬午旧部大都在去年巴东之战中折损殆尽,眼下蛮子作乱,的确难为他了。
徐达:这样吧,我打算亲自带上宜都的精兵,前往武陵协助戴兄弟剿蛮,不知道王冲老兄能否协力?
王冲:我可以出南平的五百精兵。
徐达:好,足矣。
戴泽:世龙你怎么个打算?
徐达:详细方略等我回头到了临沅再和戴兄商议,戴兄你只管置办一些供给千余人使用的军粮和物资,确保后勤即可,另外要准备一些小舢板,方便我们利用沅水。
戴泽:哦哦,我明白了。
张茂:甚好,世龙多智谋,不仅献讨伐陈贞之策,又自请协助武陵剿蛮,荆州形势看来会一天好过一天!
众人:荆州好!大晋好!
张茂:既然军事已然议毕,大家就开吃吧。
五个人再次愉快地围在一起,吃大鼎煮沸的涮鱼。

江陵军议之后,李贤依照计划率军前往巴陵,徐达返回夷陵调遣营中精兵千余,快速赶赴武陵,行五日即达,似未走漏消息。徐达与戴泽在郡衙里堆沙为图,以石做兵,模拟武陵地理进行推演。
徐达:武陵郡城所在的临沅地势平坦,远近乏山,不利于五溪蛮遁林潜行,依托城墙可以坚守,所以他们不敢贸然来攻。
戴泽:这也是我凭这么点人能够坚守的缘由。
徐达:五溪蛮现在屯聚最集中的地方在哪?
戴泽:此处(比划向西南),沅南县水势湍急,左右皆为丘陵,丘上多林,蛮人遁入其中,甚是便捷,沅南周边山中乡亭多为蛮人所占,我只能派数百人坚守沅南土墙之中,依靠沅水互通有无,不能进剿收复。
徐达:洞蛮有多少人?
戴泽:只是听逃出来的大姓说当初至少有二千家洞蛮入寇了沅南,之后又有蛮人迁入,加上蛮人是携家带口行动的,所以无法考据确切人数。
徐达:我明白了(陷入沉思)
戴泽:世龙你带了一千多人过来,王冲也只派了五百人,加上临沅城中的两千多人,只怕我们的人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啊。
徐达没有理睬戴泽,自顾自地在沙盘上放置石子,又多加挪动,反复斟酌。
戴泽:……
徐达:五六月之间,沅水水势如何,沅南一带宽度如何?
戴泽:盛夏里沅水势大,逆行很是费力,不过宽度可容纳走舸并排三十余艘。
徐达:那就要赌一手了。
戴泽:赌什么?
徐达:我此次星夜兼程赶来,专门就是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所带的也都是精兵,所以你放出消息,说武陵空虚,临沅之兵大都东走洞庭前往巴陵支援长沙去了,若蛮人少智,便可能深入沅南、临沅周边乡里劫掠。
戴泽:这这!我好不容易才震慑住蛮人,若让他们以为武陵空虚,他们大肆劫掠武陵辖区,甚至强攻沅南,我这从临沅出战也不好,坚守也不妥,你这不是害我吗!
徐达:所以说是赌博,等他们有出山的趋势了,我便亲率精兵和王冲所派壬午军,乘走舸艨艟逆水强行穿过沅南,深入上游,断蛮后路,搞不好还能俘虏一大批蛮人眷属,以成釜底抽薪之势。
戴泽:蛮人要是不肯回去,强行攻城怎么办?
徐达(微笑):戴兄几年的行伍了?
戴泽:我军户起家,干了十年了。
徐达:临沅土墙坚固,守军二三千,城中弓弩齐备,兄觉得守不守得住?
戴泽:也罢,你只管突袭,守城之事便交给我了,不过你还是要动作快一些,我不希望临沅乡里也和沅南附近一样被蛮人蹂躏。
徐达:哼哼,先前我交托的舟师戴兄可有置办?
戴泽:临沅城中有船,都是我当初带来的走舸艨艟,不多不少三十搜。
徐达:足矣。

戴泽便依徐达之计,遣人进入沅南远近的丘陵散布流言,称武陵守军大举东出进屯巴陵,以援助长沙太守吴敦,临沅空虚。徐达这期间操练精兵,做战前准备。蛮人起初未有异动,至六月上旬开始骚动。先后数百家陆陆续续进入沅南城外不远处扎营,不久后又有千余家北上劫掠。徐达见形势如自己写好的剧本一样开始发展,立刻亲率宜都、南平精兵一千五百人乘船出击,朔流而上进入沅南一带。沅水湍急,令徐达所部逆行困难,被五溪蛮发现了踪迹,蛮人猖獗,不以为然,大举进围临沅城。徐达于是在沅南泊船,率军登陆,广遣斥候观察蛮人状况。

六月十一,徐达听说戴泽镇守的临沅城外聚集的蛮人又离散的趋势,似乎是察觉到临沅城中守备森严,于是放弃了攻城的企图,转而劫掠乡里。徐达见机会出现,于是率精兵突然由沅南杀出。
徐达:壬午诸军,随我杀蛮,一个不留!
壬午精兵:杀!
洞蛮分散在沅南周边驻扎,营地离散而缺乏防护,被徐达逐个杀溃。徐达率军先后斩首三百级,致使沅南远近的蛮人恐惧,四散奔逃进山。徐达随后率军继续朔流深入上游,沿水作战,再斩洞蛮八百级,俘洞蛮妇孺四百人。因水势愈湍、水面愈窄,于是折返沅南。徐达回到沅南时,戴泽所遣的武陵功曹等候多时,他向徐达通报临沅附近的洞蛮逃散殆尽,洞蛮似被徐达的猛烈攻势震慑,暂时放弃了出山的企图。徐达认为既然蛮人逃散,伏击全歼便已不成,于是率军继续坐船返回了武陵郡治临沅。

戴泽认为徐达斩蛮千余级,俘四百人是大胜利,于是设宴庆功。徐达则在宴席上顺势夸赞了戴泽固守临沅震退群蛮的壮举,双方商业互吹的非常亲切。徐达在武陵又多滞留了一段时间,直到六月廿一才与戴泽告辞,裹挟俘虏的四百洞蛮妇女返回夷陵准备秋收诸事。

六月底,徐达在夷陵收到东面传回的陈贞讨伐战详细情报,据说吴敦所率荆州联军在巴陵大坡贞贼,收降二千家,斩首千余,缴走舸艨艟合计二十艘。江夏太守陶侃则在夏口以水师设伏,聚歼贞贼二千。随后吴敦指挥荆州联军走陆路、陶侃则率军走水路,双方最终在六月廿二会师武昌、鄂县,收复沦陷一年有余的武昌郡。但陈贞与其主力并未被灭,似乘舟师沿江遁走去了彭蠡泽,即扬州的豫章、临川二郡,那里也是水贼活跃的地方。吴敦和陶侃各自将请功表递给了襄阳,等候镇南将军转述朝廷为众人请功,至于武昌郡由谁治理,尚需等待朝廷或镇南将军安排,眼下陶侃和吴敦都驻军当地,皆有取土之意。

效果:徐达成功组织了沅南突袭战并返回夷陵,和戴泽关系+10,和吴敦关系+10,领袖力+0.3,军事力+0.2,谋略力+0.2,政治力+0.1,名声+2,获得技能[武陵地理-略知].

【王均】
欧阳建在襄阳停留期间,王均日夜款待,邀与交游,一如当年鲁公贾谧在时,二十四友畅游金谷园,此情此景,令欧阳建甚是感念往昔岁月。临别前,王均又引欧阳建访襄阳城南之岘山,说是山中有玄妙之景色,二人攀山至顶,望尽沔下,胸中感慨万千。
欧阳建:天下英雄,一如沔水东逝,令人唏嘘。
王均:欧阳兄是想起故人了?
欧阳建(摇头):二十四友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友人离散,天下也不复元康盛世之光景了。
王均(拿出一壶酒):这是元康八年所酿老酒,今日拿来给兄饯别,正当其时。
欧阳建:可是荆州所藏?
王均:然也,这是镇南将军府窖藏,大约是已故的新野庄王差人所酿。
欧阳建(细细品):好酒,入口清淡,细品则醇香凛冽,妙啊。
王均(拿出一盒寒食散):搞点?
欧阳建:正有此意。
二人于是论起袖子,以老酒就这细磨的寒食散入腹,顿时面色红润,神情大振。
王均:也就是对欧阳兄你,我才推心置腹,这荆州实乃疲敝之地,我自洛阳赴任至今,所历皆刀兵战事,甚至曾亲自披甲登城坚守襄阳,或执戈冲锋于安陆前线,一如元康西征齐万年故事。
欧阳建:这些我在中原也略有耳闻,本有些不信,但想到你当初于周处在梁山鏖战,便又觉得王伯俊当如此也。
王均:我本琅琊人,世居东海之滨,族内多食晋禄者,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当年在金谷园时,众人皆务虚好玄,我虽附庸风雅,却一直钦佩故梁世子司马明和裴頠的务实学说,而兄当时也提倡务实,我便深知兄乃大晋今世之贤才啊。
欧阳建:玄而不为,实乃大缪,这是我一贯的观点。
王均(亲自倒酒):方今天下乃多事之秋,南方四贼接踵而起,先前就有三贼虎视荆州,我用张茂所荐之人镇守楚关夷陵,迫退蜀贼,又用陶侃伐张昌而复江夏,举皮初收复东三郡之地以为屏障,今筹划以三郡之兵合攻武昌,擒杀那陈贞,岂非大丈夫之作为?
欧阳建(拱手):伯俊为朝廷巩固荆楚,实乃治世之能臣。
王均(眯着眼看向东北方):无奈有小人中伤,以我有兵权在身,便挑拨我与中枢执政之关系,这真的是寒了人心啊。
欧阳建:朝野闲人不在少数,自然以旁人之姿多加谬论,伯俊封疆一方,不须和他们一般见识。
王均(微笑着指向东南):江沔之下,便是扬州,朔流而上,乃巴蜀地,二处皆有贼人盘踞。我既治荆,便要守土一方,等完成陛下所托之平叛大事,定要手提陈贞、刘洵二贼首级,前往京都表功,那时天下清平无事,我便请辞归隐,与诸友人交游山林之中,仿嵇康阮籍故事。到时候欧阳兄可要与我一起吟诗作对,讴歌盛世光景啊。
欧阳建:哈哈哈,我也期待着那一天啊……我此次归邺,伯俊还有没有别的要委托的,我一定带给朝廷和大将军。
王均:想来想去,也就军户一事令人烦忧,新野庄王战殁之后,荆州外军屡历血战,军户十损其三,余者多伤残,原本军户推行父死子继,兄死弟及,但荆州军户多破家者,希望大将军能从他处调度军户迁入襄阳,以充实外军损失,以备蜀贼刘洵。
欧阳建: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传达到。
王均:那边再无他事了,来,我们兄弟二人继续吃酒。

欧阳建离襄返邺之后,王均便急召长史何讼,问新辟三属官邓逡、刘能、岑渊之能力,何讼以三人博学健谈,又熟记古书,为乡里称赞作答,王均一听,觉得这三人能力不错。
随后王均找了个三人都回襄阳的机会,将三人一并召来问答。刘能、岑渊分属司空东西曹掾,在府上任职,专署文案和机要事,近来业务日渐娴熟,王均所问其皆答有条理,而王均素来短于政务,乍一听便觉得二人大才,往细了说便自己先听不懂了,于是作罢。邓逡任襄阳令,又兼了义阳赈灾的差事,王均便以义阳治安隐患相问,邓逡陈述义阳匪患之情形,又列举当地几家大姓分割田亩,吸纳流民而致使编户残缺,且多和山贼有往来,王均便问邓逡有无良策,邓逡以位卑无谋而推诿,但已令王均钦佩。
事后,王均又召参军蒯桓,问三人才干,蒯桓以自己不擅品评为由推辞,王均又转问蒯桓有无计策平息义阳匪患,蒯桓认为义阳大姓颇多,又是宗室封国,不如放权地方,令豪族自治,以渡过难关。王均觉得有道理,于是拜蒯桓专署义阳善后事。

王均又致信皮初,嘱其守好上庸等三郡,保其岩阻,拱卫荆州西北方的要隘。王均还授予函给江夏陶侃,使其可以相机行事,事后再禀奏镇南将军府,以尽快配合张茂讨伐陈贞。除此之外,王均在襄阳亦没有闲着,表态说要把今岁鄢、邓采邑收入的七成拿来回馈当地,即返给鄢、邓二县,以开辟义舍接济鳏寡孤独,王均因为要休养身体,不便频繁出府,只好委派大部分属官前往襄阳高调宣传此事,并在宣传时强调司空心系百姓,无意博名,这消息是将军府属官自己传出去的,果然博取了襄阳本地人大量称赞。

六月中旬,王均委派前往许昌游说的司空主簿曹选归来,王均连忙召问详情。
王均:范阳王如何说的,可答应下令刘乔出兵援助荆州?
曹选:范阳王说刘乔是以左将军行豫州刺史,并不受他节制,所以令我前往陈郡当面求助刘刺史,所以属下就去了去了一趟陈郡。
王均:(刘乔何时署的左将军,我怎么记不清了)
曹选:属下在陈郡受到了左将军召见,他对司空伐贼表示赞赏,承诺会从汝南、弋阳调拨民夫以帮助江夏方面周转军粮,讨伐陈贞期间陶侃所用粮秣皆由豫州支援。
王均:左将军先前援我米粟救济,今又遣兵协陶侃征贞,果然是慷慨而忠义之人啊。那范阳王呢,你有没有把我安排的话术用好?
曹选:属下唯有这记性好,司空所教一句不差,范阳王果然也承诺会在秋后支援荆州米粟,以应对南方二贼的威胁,重建受张昌蹂躏的沔上诸县。
王均:妙啊,我那故人二刘怎么讲的。
曹选:我只见到了颍川太守刘舆,他在场时见范阳王应允,便发表意见反对援助,称司空您是什么油腻人,但范阳王不听,他也就没有多说了。
王均:呵呵呵(洛中弈弈,庆孙越石,刘庆孙你果然厉害,好一个油腻人)
曹选:我按照司空的安排,私下拜访二刘,刘舆以公事繁忙谢客,刘琨倒是见了属下,但也就是聊些有的没的,没有接茬。
王均:罢了,二刘不是寻常人,这件事你就先这样吧。

六月下旬,王均身体康复,已能随意走动而无乏力之感,又听说夫人将在九月临产,便指派下人提高戒备,确保王家子嗣顺产。长史何讼前来报告,说朝廷发函,以荆州形势渐定,而蜀贼压境,于是拜彭城王司马释为平南将军,率兖州军户五千人进驻宛县,以援助王均,这支部队说是便算入荆州外军,作为对缺额的补充。又拜尚书卫展为南阳太守,随彭城王之军赴任,他们大约是六月十九出发的,走得慢点的话,会在七月初进入南阳。

恰好江夏太守陶侃会同荆州刺史张茂、长沙太守吴敦等讨伐陈贞的详细战报被送达镇南将军府。战报分两份,一份为陶侃所做,写明战事从四月谋划,到五月勘察地势,营造加固舟船,调度民夫运输粮秣,六月设伏夏口、沌口,等陈贞先锋在巴陵被严阵以待的吴敦军所破之后,陶侃于夏沌截击残兵,斩二千级,然后陶侃率众渡江,进抵武昌,并和吴敦军会师城下,并克复武昌全郡,至于陈贞等贼已行舟遁走,大约匿往彭蠡泽一带的江州腹地去了。
另一份则是吴敦上表,写明壬午军五将为伐陈贞呕心沥血,自二月便开始谋划战术,又从春末调度舟船、兵力,直至五月初宜都太守徐达献策诱敌于巴陵,以成歼灭之势,其中又表明张茂调度之功,徐达献策之功,吴敦破敌之功,王冲、戴泽支援之功,其中大篇幅描写巴陵之战,吴敦战贼千余级,俘二千人,走舸艨艟三十艘。吴敦率联军走陆路,星夜兼程抵达鄂县,与陶侃军会师于武昌,并携手收复失地。也说明了陈贞逃亡的大致方向。
王均拿着这两份战报详表,对比一旁的荆州形势图,思考片刻,根据惯例,镇南将军当为下属诸郡县将帅讨贼之事所呈奏表加注,写明自己对战事的观点,然后覆以将军印,再以紫泥缄封,派人送给京都之朝廷批复。对于陶侃、吴敦击败陈贞,收复武昌之捷报,王均斟酌着要如何写上自己的注语。

六月底,一队人马自许昌南下,进入襄阳地界,而后拜访了镇南将军府,这队人本来因为来历不明险些被驱逐,但王均留了个心眼,还是接见了他们。

效果:王均在襄阳病愈,和欧阳建关系+8,和陶侃关系+3,和邓逡关系+5,和刘能关系+5,和岑渊关系+5,和蒯桓关系+2,领袖力+0.1,谋略力+0.2,政治力+0.1,名声+2,失去[体虚-轻度],提升技能[寒食散服用技巧-掌握].

【皇甫宜】
入夏以来,皇甫宜身体日渐康复,便再次动了下榻做事的想法,赵夫人虽然多有劝阻,但还是拗不过老皇甫家的那股猛劲。皇甫宜卧榻期间阅读了程泰和蒙疾整理的政务简牍,对酒泉的情况更加了解,但到底应该怎么办还需要实地考察一番,于是皇甫宜首先决定召还在福禄县城里当值的郡吏三五人,以郡兵五十人,前往福禄水勘察。

福禄水自祁连群山而出,由南向北淌入流沙海,与黑水会于西海郡的大漠之中,羌、胡谓之曰讨赖水,既是酒泉下辖诸县、乡里耕作饮用之水源,又是军队、辎重自酒泉发往六百里外的西海郡的唯一通途,可谓意义重大。皇甫宜虽无行政天赋,但自秦州协办政务以来,便对这些事情颇为上心,因此于民政而言也有些心得。皇甫宜带人一路沿着河道勘察,所见灌渠坚固且通畅,一问才知道这是蒙疾前几个月带人抓紧翻修的,于是大加赞赏,但看河道已有些残破了,便问及缘故,新被皇甫宜辟为功曹的福禄豪族黄滑禀告说这是因为去年以来酒泉遭受索虏侵害,而郡守相继死离,所以失修。皇甫宜于是当即开始调查,搜罗河道缺损信息,检索不足之处。临到走了,皇甫宜便差遣一众郡兵留守河道,采取山中原木、碎石以备夏洪,并等郡守后续调遣。

皇甫宜回城之后就河道问题和蒙疾进行交谈,二人一直认为应该拿出一笔物资加固修缮河道,这件事之后也就交给蒙疾去做了。不过皇甫宜也隔三差五会带人到河道视察,督促郡兵和徭民施工,以示重视,于是本地豪族也积极表态,黄龙老爷子当即捐出布帛一千匹馈赠徭民,以资助修堤,其余各家皆有表态,皇甫宜于是亲自前往拜谢,并先后辟福禄人马用为主簿、表氏人庞邺为督邮,与豪族共治地方。

皇甫宜转过头便召程泰,商议酒泉军事。从程泰所给报表,皇甫宜得知酒泉目前匪患严重,祁连山中有胡人作祟,自福禄水前往西海郡的官道上有马匪出没,其中前者偶尔出山劫掠,后者频频袭扰商旅百姓,于是皇甫宜以马匪为重,决定讨灭之。但在此之前,还需要先处理好本地州郡兵和长城边塞兵的抚恤和巡查工作。

六月初,先前张寔信函中所承诺的张使君发给去岁酒泉死难兵士家属的粟帛运抵福禄,皇甫宜亲自带人去东门迎接官差的车队。
麴洪:凉州主簿金城麴洪奉张使君之命,运送犒赏物资前来。
皇甫宜:酒泉太守安定皇甫宜,于此奉命接收。
皇甫宜看到其中有一车单独的粟和单独的布,便指示郡吏前往搬运,麴洪赶忙制止。
麴洪:皇甫府君莫急,这三十石粟、二百匹布是使君特令赏赐给府君你的,以犒你积劳成疾、为州郡事悉心奔走之功。
皇甫宜:原来如此,可我到任数月,并未有大功于百姓,也不曾杀敌立功,无非身体抱恙贻误政务而已,不敢受此犒赏,还请麴主簿转告使君,这批物资应当发给真正的忠义之士。
麴洪:这,皇甫太守你还是收下吧,毕竟是张使君的意思。
赵宓:夫君,不宜就此细节过多纠缠,还是一切从便,也方便麴主簿办事。
麴洪:皇甫夫人说的有理啊。
皇甫宜:唔……那好吧,这批赏赐我就收下了,多谢张使君的厚爱,也多亏麴主簿一路颠簸,不如就此落脚休憩,我也好尽地主之谊,略备宴席给您接风洗尘。
麴洪:恭敬不如从命。

皇甫宜下令把所有应当发给边墙屯兵的物资先存入府库,然后在福禄置办了一场酒宴款待麴洪。说起麴氏,皇甫宜听父、叔讲学时谈起过,便是西平、金城的豪族大姓,自己在姑臧投附义伯张轨时也见过凉州别驾从事麴晁,其作为凉州行政第二把手,可见麴氏宗族在本地影响力之大,所以这位麴洪也不能等闲视之,应有之礼数断不可荒废。麴洪食酒泉肥羊、麦饼,又受皇甫宜所赠葡萄酒,十分满意,席间麴洪以些许中原事情相告知,使得偏处河西边陲的皇甫宜掌握了一些中国的新动态,譬如正月里洛阳发生了政变,尚书萧睿矫诏逐中领军孟明而复羊皇后之辟,并领中领军,不过四日却被孟明反攻得手,以及孟明杀大臣、废羊后、纵兵掠武库烧华林苑等暴行,再往后太弟大将军司马颖动议迁都,三四月里徙天子与百官至邺,而李含赴任秦州刺史,搜捕皇甫重余党,至于南方诸贼,其中石冰、封云也已于四月末传首邺京。于此种种,皇甫宜十分吃惊。

送走麴洪之后,皇甫宜便与程泰合议,前往长城边墙沿线的屯兵大营逐一犒赏,宣张使君之恩泽。一众人首先抵达骍马县,这里是酒泉下属的凉州马苑之一,虽然规格不如张掖山丹马苑远甚,却也是凉州有名的马苑,盛产西域汗血骍马,故县城得此名。皇甫宜等人会见了骍马牧帅,从中了解去岁索虏入寇的损失,听到的内容和程泰整理的报告所差无几,于是把张轨送来的绢、粟发给牧帅,使之下发兵士,以振军心。整体而言,骍马县之形势较好。

皇甫宜又继续向西,抵达长城边墙要隘之玉门县,这里是军屯要地,有边屯兵三千家。皇甫宜见边墙残破,烽燧老旧,前来迎接自己这个郡长官的兵士们也面如菜色,衣衫褴褛,心中甚是不安。
皇甫宜:为何如此。
程泰:正如我先前呈递之表所言,凉州偏远,酒泉更为其中之甚,年岁遭胡虏轮寇,却很少得到中国士人的重视,朝廷也就疏忽了这里的情况,所以都是本地士民自相保聚,因此变成这幅样子。
皇甫宜:长城边墙为先汉武帝逐胡所筑,是拱卫天下的屏障,凉州士民死守边关,却沦落至此,岂不是令人心寒?
程泰:府君说的是,我也认为中国之士多为粗鄙之人,不能远视。
皇甫宜:玉门长是哪位。
盖戎:在下盖戎,是去年三月上任的玉门长。
皇甫宜:盖氏,可是敦煌广至的盖氏?
盖戎:在下是广至人。
皇甫宜:你说你是去年三月就赴任的,能否说明一下为什么边墙如此残破,兵士如此颓废。
盖戎:我到任之前玉门便已经如此,自从永康元年的政变之后,中原就很少再及时拨付物资给凉州的边关了,到现在已有四年。
皇甫宜:那这四年里玉门边墙的开支是怎么解决的。
盖戎:驻守玉门的都是屯田军户,边墙就是他们的家,他们不能走,只好就地耕作自救,且还要承担酒泉官府的田税户算,偶尔有开明的郡守到任便会联合酒泉的豪族筹措物资援助玉门,大家也就勉强坚持着过来了,至于边塞烽燧之类的,也就顾不上了。
皇甫宜(转过头看程泰):果然不到地方一线,始终无法得知真正的细节啊。
程泰:是我之前调查的时候疏忽了,没有派人到玉门来。
皇甫宜:我不是这个意思,程都尉切莫自责。
盖戎:去岁寒冬,草原冻死了牲畜,索虏便横跨沙海入寇酒泉、敦煌,先是围了玉门,见不能克,便绕过北山进入酒泉腹地,纵兵掠夺福禄近郊,杀人如麻,我等只能自守,却也在玉门折损了二百人,这些死难的兄弟至今也没有领取到朝廷的给恤。
皇甫宜:朝廷没有忘记镇守边塞的诸位,给恤来了,本府就是亲自护送给恤的!
皇甫宜招呼兵士推着大车过来,玉门守军们看到满车的粟、帛眼冒精光。
皇甫宜(拱手向东):姑臧的张使君贤明有德,知道边塞将士的苦与功,他向朝廷请旨,而后又自掏腰包,筹措了这些,让我代他亲来玉门发放,但凡参与过去岁玉门之战的兄弟,便领粟六石、帛二匹,凡是死了的,若还有家属,便领粟十石、帛四匹,烈士长子还要骑上官家的大马,随本府回福禄,于街道上招摇过市,本府将在福禄的县衙亲自为其表功,上奏朝廷免其三年赋税。
盖戎(颤巍巍):府…府君,所言属实?
皇甫宜:但有一句作假,皇甫宜不为人。
玉门边军顿时情绪崩溃,纷纷下跪,高呼大晋万年,张使君贤明。
皇甫宜:诸位!张使君本来还给了我三十石粟、二十匹布,但我初来酒泉,为立寸功,受之有愧,如今我把这些也带来了,均摊之后恐怕微不足道,但还是就分给大家,也算是我朝那皇甫宜个人的一点心愿,我愿大晋的边关将士战有功酬、死有抚恤,我愿我凉州的男儿壮士不会枉死边塞,大晋万年!
盖戎(扑通下跪):大晋万年!皇甫太守豪迈!
玉门边军跟着盖戎,朝皇甫宜簇拥过来,一眨眼功夫便将皇甫宜高高抛起,搞得程泰十分惊恐,生怕皇甫宜受伤。经此,盖戎便以皇甫宜为忠义之士,玉门边军亦以皇甫宜为贤能之长官。皇甫宜发完物资后,在盖戎、程泰的陪同下细致巡查了玉门三处大烽燧,又登临玉门长城眺望西方。
盖戎:府君所在的这段长城,是先汉元狩三年时骠骑大将军霍去病遣兵所筑,历史悠久。
皇甫宜拍着残破松垮的夯土墙壁,若有所思。
程泰:这夯土墙竟有如此故事,遥想先汉征西,始开河西四郡,真是令人振奋啊。
皇甫宜:自古以来,我凉州男儿便以刚烈忠义著称,每逢国家危难,就会挺身而出,逐匈奴于外,平乱贼于内,可凉土苦寒,人丁稀少,于中国不能引起重视。东夏名士以经学传家,师们递次相保,世代恩替,素来鄙视关西士,久而久之,便更以凉州为蛮荒,竟使边塞将士死难而不得抚恤!
盖戎:府君所言,句句肺腑,但凡凉州边塞兵士,闻者不能不落泪。
皇甫宜:他日我若有为,定要为我们关西义士讨回一个说法,义士的血不能白流。
程泰、盖戎下跪:府君高义,吾等势当追随!

皇甫宜在玉门逗留良久,等到六月中旬了才前往最西面的沙头县,这里毗邻敦煌,交通便利而易攻难守,是一个前沿阵地,这里的守军很少,但兵士死伤也十分严重,皇甫宜以玉门抚军之事重施于沙头,兵士皆信服。回治所的时候,皇甫宜带上了沙头、玉门、骍马三地阵亡烈士的子嗣,等到了福禄县城,果然把军中仅有的大马全都让给这些小孩骑,皇甫宜更是亲自走在队伍前列,为这些人牵马,因行为举止甚是违礼,引得街巷议论。等回到府衙,皇甫宜又亲手提得“忠义”匾额,分别赠给三县驻军,以为勉励。皇甫宜回头就上了奏请为三县烈士军户家属免除赋税三年的表。

皇甫宜又抽空前往本地州郡兵的大营视察,就马匪的事情和程泰商讨对策,暂时拟定了一个不错的战术,但因为先是操心河道、灌渠的事情,后是西巡三县长城边关,时间已近七月,蒙疾和黄滑都提醒皇甫宜秋收在即,应该做好准备了,于是皇甫宜暂时把剿匪的事情后延,只是交付程泰盯紧点,确保秋收前后百姓不会遭到袭击。

月底时,程泰汇报说已把皇甫宜安排的一件重要军事任务办妥。此外,蒙疾提醒皇甫宜,这两个月过来酒泉几乎未见降雨,虽然酒泉本来就干旱,但这也过于不同寻常,怕是搞不好今年会有旱情,这件事令皇甫宜十分揪心。还有个坏消息,皇甫宜因为本来才刚刚恢复,一顿操持奔走下来,又听蒙疾说可能有旱情,两眼一黑昏厥过去,身体又垮了,好在这次没有害病。

效果:皇甫宜再次累垮在酒泉,健康-1,升级状态[体虚-中度],认识黄滑、马用、庞邺、麴洪、盖戎,和盖戎关系+15,领袖力+0.5,谋略力+0.2,政治力+0.4,名声+2,获得政治技能[屯田垦荒-略知]、杂学技能[酒泉地理-略知].

【姚利当】
姚利当作为流民督,自然要直接负责招揽和训练流民的事情,眼下五六月间,正是农闲,于是游楷把无事可做的郡兵也交给姚利当训练。姚利当观察了数月,大约摸清楚金城的流民是怎么个情况了,金城是边郡,毗邻塞外河湟,又是交通枢纽,涌入金城的流民其实都是从塞外过来的羌民,难怪姚利当觉得这些人的口音和自己相似。再往后,姚利当通过深入和羌民接触,才知道每逢河湟受灾,羌民就会逃亡秦州各地,大部分时候会被安置在金城,其余深入到陇西各地,或加入当地的羌人部落,或受官府安置为编户齐民,或依附豪族。

游楷把依附金城的羌民一分为二,大部分被安置在他自己的庄园里充任佃客,少部分纳入编户,但都交给姚利当整顿,姚利当于是和遮赛因一起训练羌人流民。
遮赛因:你说你是南安姚羌,这些人也是羌,为什么你却不怎么了解他们的情况。
姚利当:姚羌自汉末便已内附,世代耕牧于渭上南安,受朝廷差遣,这些人都是塞外的河湟诸羌,与内附之羌毫无往来,口音迥异,风俗亦颇不同,我从小便和汉人杂处,并不觉得未曾谋面的塞外诸羌是同族。
遮赛因:原来如此,我听说西羌遍布河湟、凉州,不下百万众,东羌散布上郡、北地,也有七十万落,你们姚羌这种归附朝廷的算是南羌咯?
姚利当:我没有听过有南羌这个叫法。
遮赛因:依我看,羌人同音同俗,但各有领部,断然不可视作一族,但不论何人,若要治秦凉之地,必以诸羌为本,才可立足。
姚利当:(这人好厉害,这番话好有道理,但我从未想到过,也没听赤亭的长辈说过)
遮赛因:太守让你训练羌民,你怎么打算。
姚利当:哦哦……我打算择日训话,提振大家的士气,然后教之以拉弓射箭之术,毕竟战场之上,控弦之士才可为力。
遮赛因:你的思路很正确,未历战阵的常人接受训练,首要之物便是弓术,使之不必接敌便能杀敌,避免士气猝崩而军阵瓦解,而后才可考虑奇特的战术或骑术,至于汉人所操阵法,实在是无甚大用。
姚利当:阵法若能练成,可令兵士如臂使指,怎么能说是无甚大用?
遮赛因:新兵连弓、马、刀、枪都使不利索,却草草教之阵法之事,难道不是本末倒置?我观今日晋人将官,多有独爱阵法者,却不见有重视步战基本之弓术的,可见庸人充数。
姚利当(拱手):足下高论,先前便有涉及晋军中外军制的见解,都令小弟我佩服不已,我断定兄台不是寻常逃人,至少不是流民出身。
遮赛因:我乃凉州秃发部逃人,孤苦乞活。
姚利当:……
遮赛因:说说你打算怎么训练羌民弓箭吧。
姚利当:且慢,小弟我并无追问兄台来历的意思,既然兄台不愿意讲明,我也不会无事生非,但求与兄台结拜为异姓兄弟,从此荣辱与共。
遮赛因:不曾听过有人会和流民结拜的。
姚利当双手抱拳,低头不语。
遮赛因于是拿出一个葫芦,递给姚利当,姚利当迟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遮赛因:这里面是我珍藏的老酒,有时候抿一口,今日既然结拜,不如就都拿来饮尽。
姚利当(惊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遮赛因: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姚利当:兄台年长,便为大哥,我做二弟吧。
遮赛因:随你。
于是姚利当与遮赛因结拜为兄弟,而后姚利当把自己训练羌民的想法和盘托出,讨论过后加以改进。不久后,姚利当在榆中摆开擂台,号召一众羌民与自己打斗,其中有好事者上来挑战,皆被姚利当五合内击败,众羌心服口服。随后姚利当和遮赛因一起对依附游楷的羌民进行军事训练,加上羌民本身较晋人勇武,所以效果显著,旬月之内便有数百人可拉复合弓。

除了训练金城的羌民,姚利当也抽空和姚荣、遮赛因一起前往白虎山上狩猎,猎杀猛虎数头,剥虎皮若干,覆之以姚羌轻骑的马背上,震慑敌人。姚利当又考虑着伸张姚羌轻骑的长处,即多训练骑射之术,而不怎么重视快马冲锋之术,对此遮赛因不置可否。

除了这些日常的工作,姚利当会抽空巡查榆中街巷,又刻意寻觅什么所谓的能人异士,但受困于自己并无这般品相之眼力,初来乍到,也不知道金城郡的底细,走访巡查无所收获。

六月中旬,姚利当摸清了榆中一带作乱的匪徒的活动规律,于是和遮赛因带着姚羌骑兵、金城羌兵前往伏击,在黄河渡口处截杀贼人,斩百余级,俘百人,献给游楷,又以所斩首级游街示众,榆中百姓纷纷称赞,这样一来金城近郊的一股小型贼徒势力便被铲除。

游楷听说了姚利当训练的成果,加上姚利当快刀斩乱麻铲除小贼的战功,于是从自己收庇的羌民中分出五百家给姚利当,迁姚利当为金城长,金城县毗邻河湟之地的西平郡,能就近招抚试图进入秦州的羌人逃民,兼可震慑河洮诸羌,所以游楷才有此命。姚利当领命,率姚羌八百骑前往郡治榆中西面六十里处的金城县赴任。

月末时,姚利当听说秦州各处发生了干旱,多地已有两个月未降雨,或严重影响秋收。

效果:姚利当赴任金城长,和遮赛因获得羁绊[义兄弟],和游楷关系+10,名声+1,领袖力+0.1,军事力+0.1,谋略力+0.1,名声+1,提升杂学技能[金城地理-掌握].

【陆微】
————长安 征西大将军府————
关东形势日渐安定,且逢春耕忙碌期过去,征西大将军司马颙便召了群僚和诸郡太守到府邸议事,这种场合自然不能没有“婿军师”陆微。
宾客们大抵都是在五月初八的时候到齐的,在此之前陆微便已经提前做好准备,连续几天伺候在征西将军府里,为自己的这位岳丈主公分析天下形势,张方是第二批到的,吕朗和张辅等人最后才到,至于秦州刺史李含、河东代守李进、平阳太守宋胄则因为路途遥远、事务繁忙而没有列席。
司马颙:天下形势日益安定,可见大晋万年,诸位既食晋禄,就应该做大晋的忠臣,今日至此便畅所欲言,为征西军诸事建言献策。
许雄:启禀征西大将军,末将认为表面上的天下安定,却遮盖不住潜藏的祸端,譬如蜀贼刘洵,割据益梁,为祸地方,这一年来不少蜀人逃亡至秦,多有依附本地豪族的,无不诉苦,可见洵贼残害蜀民之深重。
司马颙:其他人怎么看。
张方:洵贼固然可恶,但其偏居西蜀一隅,出则不力,入剿又难,不应该是当下我征西一军所能考虑的问题,当初朝廷颁旨两路进剿,许将军你领命以步骑万余南征,不还是在剑阁败退了么?
许雄:你!
司马颙:不要争执。
陆微:微基本赞同张京兆的看法,蜀道难,伐贼不易,倘若朝廷有心平叛,当效仿宗岱壬午西征那次,以荆州、雍州、秦州之兵三路会剿,发宁州夷兵北上助战,可擒杀洵贼于成都,否则,无非劳民伤财而已。
张方:(英雄所见略同)
司马颙:你们三位怎么看?
张辅:以当下形势论,的确如此。
吕朗:况且关中新屯田庄还未收获,即便有战事也应该等到秋后。
刁默:我也赞同这个看法。
其余众人纷纷点头。
司马颙:好,蜀贼之事可以暂缓,还有其他变乱要提前防范吗?
张方:河东代守李进曾上表请求增派兵力进屯河东,平阳太守宋胄也有类似的建议,我曾长期在潼关治军,对河东的形势有些了解,那边屡遭灾乱,北接五部屠各,又是三辅通向并州的门户,不能不重视,我听说并州都督司马腾抗拒王命,拒绝前往邺城述职,大抵有谋反的意图,成都王已经派遣建威将军公师藩进屯上党以作讨伐之势,所以我们也应该防备司马腾,即按李进所求,增兵万余进屯河东诸县。
司马颙:你们的意思?
张辅:自从成都王放龙骧将军刘渊回到离石,五部屠各便频有异动,不久前我在冯翊听闻东羌郝浑支力与屠各有往来,又听说屠各发兵深入上郡、云中作战,自魏武帝分南匈奴为五部以来,屠各人从未被如此强力的领袖统一起来行动,这是危险的征兆。所以增兵河东,不仅是应对司马腾,也可以监视屠各人。
梁迈:末将附议,末将治弘农期间,听说去年屠各人侵占河东期间,曾与中条山的诸多山贼勾结,裹挟千余家北上离石,这已经类同谋反,只是去年天下清君侧,大家顾不上他们而已。
司马颙:长史也曾治理过河东,没有什么想法么?
陆微:臣亦附议。
司马颙:那好,冯翊太守张辅听令。
张辅:末将在。
司马颙:着你率领京兆步骑万余,于秋后进屯龙门、蒲津二渡,以策应河东方面,毒刺宋胄、李进等刈麦保民,
张辅:领命!
陆微:禀征西大将军,关于陇西局势,臣有一些想法。
司马颙:军师请讲。
陆微:陇西者,秦州之地也,那里汉羌杂处,风俗异与东夏,又以陇山为屏障与三辅隔绝,当地的豪族比雍州的还要刻薄寡恩,且多与氐羌结交,譬如金城游楷、陇西韩稚,此二人于先前清君侧之中,首鼠两端,又裹挟羌兵万余袭杀皇甫重于陇县,可见其势力不小,究其根本,无非氐羌之兵为其所用罢了。如今李含刺秦州,但他非关西豪族,恐怕难以服众,微听说略阳氐酋蒲怀归、南安羌酋姚弋仲皆是豪杰,征西大将军可否考虑为三世子迎娶这两家酋帅之女,以示拉拢?
众人听闻陆微所言哗然,纷纷交头接耳,河间王脸色铁青,不知道怎么说。
郭伟:陆长史,你何时去的陇西?
陆微:我未曾去过。
郭伟:那你是怎么知道略阳氐、南安羌是如何强大,其酋帅如何豪杰的?
陆微:先前我与李含兄谈过陇西一二事,听说过陇西氐羌的事情。
吕朗:据我所知,略阳蒲怀归并非强宗,其势力不如武都杨茂搜远甚。至于姚氏,则不过是烧当羌之一支,数代以前归附朝廷而被置于南安赤亭,现任酋帅姚柯回领镇西将军虚衔,若要拉拢,还不如直接派人前往临洮招抚烧当羌的本部大宗,或是抱罕的罕羌、河关的先零羌。
许雄:军师为什么会认为姚、蒲二氏强盛,值得招抚结交?
陆微:呃……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我产生了这种认知(超游)
司马颙:算了,军师偶尔会有奇思妙想,大家讨论其可行性即可,不必牵涉过多。
陆微:臣还有一策,臣听说鲜卑索虏骁勇善战,或可遣一使者出萧关,招引阴山南北的鲜卑败犬进入三辅,效两汉收群羌内附的先例,以索虏充实关西,战时作为义从,闲时充任牧帅,亦可为长安供给良驹。
张方:这倒不失为一个策略,但我比较困惑的是,为什么非要引遥远的索虏为奥援,而不就近怀柔东羌呢?
司马颙:说下去。
张方:自从东羌被迁徙到北地、上郡之后,发展至今,已有百万余落,其耕者、牧人遍布洛水、泾水一带的高原,每逢战乱,朝廷便会征发东羌兵为先驱,譬如讨伐秃发树机能之乱、北单于刘猛之乱,皆用此兵,去年清君侧期间,末将用以镇守潼关,追击杜略所部宿卫的也是东羌兵,他们与征西军长期往来,用起来也十分顺手,偶有类似齐万年之乱的情况,只要讨破一二贼首,大部分东羌部族也会再次归附,反观索虏,久居塞外,不服王化,一时可用利益诱导为我前驱,但并非长久计。
张辅:况且三辅土地紧缺,豪族、官府把良田瓜分殆尽,东羌则占据山地和高原,哪里还有大片丰饶的草地留给索虏放牧呢?
陆微:……(原来三辅北面的东羌这么好用,我之前怎么不知道啊)
司马颙:军师还有没有建议?
陆微:臣,没有了。
司马颙:好,此次军议到此为止,大家都返回自己岗位上尽职吧。
众人齐声:大晋万年!

虽然在长安的军议上被驳了面子,但陆微依然肩负着长安的行政治安诸事,丝毫不敢怠慢,在任上,利用自己机敏聪慧异于常人的优势,发动属官的才干强化长安城的巡查力度,其中陆微尤其重视毗邻渭水的河堤与城中水渠,亲自前往视察,以确保安全可靠。渭水河堤有百年历史,初为汉末钟繇所筑,但每隔十数年渭水一旦爆发,便会倒灌地势低洼的长安,陆微虽然智力卓群,却也一时半刻对此束手无策,只好加派民夫对自己认为可能损坏严重的部分进行了加固。

陆微一直保持着自己对洛阳局势的控制,即便皇帝和百官都已经去了邺城,自己也回到了长安,这种远程操纵也还在持续。除此之外,陆微还尝试着指派了一些细作,带着特殊使命前往了萧关以外的沙漠,以摸查阴山南北诸鲜卑的情势,但路途遥远,两个月间也就往返一轮,加上诸索虏混战,当地治安很差,而索虏游牧迁徙,居无定所,所能捕获的情报着实有限。

除了长安令的差事,陆微还兼着征西长史,自然不能把各地的军事荒废,先后修书送往河东、冯翊、天水。

——长安 子午街坊——
在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陆微便会约上夫人宁姬,一同前往长安的大街小巷巡查,但却不教县丞、主记、记室等人跟从,显然是要营造二人世界。
陆微:我听说这里是长安最繁华的街坊,里面有胡商经营的商铺,不如我们去看看?
宁姬:好啊好啊,我以前听父王说,胡商的东西总是稀奇古怪的,但他们都很奸诈,经常把东西卖的很贵。
陆微:奸诈?且教我会会他们。
宁姬:夫君这么自信啊,那……我们就去那家!(指向巷尾)
陆微:嗯?
定睛一看,巷尾有一个胡商推着小木车,摆弄着一些奇怪的宝石,陆微便携宁姬的手前往一看。那胡商见有客人到了,便摆出了模范笑容,然后用听起来口音很重的雅言对货物进行介绍。
胡商:这些都是原装从波斯进口的宝石,统共有红、蓝、绿三色,下面还有大秦生产的紫色长袍,最适合身份高贵的人穿了!
陆微:宁姬,你喜欢哪个?
宁姬:唔……(选择困难症)
胡商:这位夫人看起来十分尊贵,就像是天下降下的仙女,而这位官家看上去就像是王子,对,就是我们波斯人眼中最高贵的王子,啊,这几样都很适合您。
宁姬:这个,我决定要这个了。
胡商:啊!这是天竺生产的玛瑙项链,由七十二个婆罗门轮流吟唱做法从山中崩出的奇迹之石,我花费了相当于一百匹绢的价值才从一位婆罗门那里买到!您的眼光果然非凡!
陆微:一百匹绢!?
胡商:是的,一位王子模样的人不可能付不起一百匹绢,但你们两位如此令人目眩神迷,我便愿意只收你们九十匹绢。
宁姬:哇,好棒,那就买了吧。
陆微:等一下,我看看做工。
胡商:?
陆微拿过那串所谓的婆罗门吟唱加持的玛瑙项链,觉得做工十分细腻,但所用石料似乎过于精致明亮,并非通常所见的玛瑙宝石,于是心中起疑。
胡商:这位官家莫要如此,这些宝石很是珍贵。
陆微:你这宝石做工,不似山中崩玉,而其色泽过于鲜明,更像是人为加工所作,说吧,你这是哪里弄来的假货。
宁姬:!
胡商:官家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这?
陆微:在下长安令陆微,今日奉令巡查街坊,若有人欺诈作假,按盗窃论处。
胡商(扑通跪下):官家饶命,这些玛瑙确实是用染料剖开加工的,价值不过三匹绢!
宁姬:什么!?
陆微:哼哼,你这里有没有真货。
胡商:有的,这个大秦紫袍是真货,成本价就是十匹绢。我平常会要价一百二十匹。
陆微:宁姬你觉得紫袍如何?
宁姬:嗯……其实这个紫袍做工也很好。
陆微:好,店家,我便买了你这件大秦紫袍,回头你到长安令衙署领取十匹绢。
胡商:多谢官家,多谢官家。
陆微与宁姬走出巷尾,前往渭水之滨的田庄,那里有百姓修筑的河神祠,以及朝廷在元康九年拨款修建的功烈祠。
宁姬:夫君你为什么没有表字?
陆微:我曾经只是河间的庶士,家门寒微,并无表字,有幸读过一些书,充任县里的记吏,受河间王拔擢任用至今,竟能迎娶宁姬你这样的好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宁姬(脸红):哼,能娶到我你就是赚了啊。
陆微:哈哈,是是是,卑职赚大了。
宁姬:我受父王教诲,读过书,觉得人应当要有表字,不如我给你拟一个吧。
陆微:哦?臣陆微受宁姬赐字!
宁姬:唔……夫君你既名微,便有微隐于渺渺之意,所谓形不能状,目力不能视者,即微也,亦作渺。不如以“子隐”为字,如何?
陆微:陆子隐,微者,子隐也,嗯……有内味了。
宁姬:快说到底好不好嘛!
陆微(拱手):宁姬所赐表字,自然是妙不可言,臣受之。
宁姬:少来那一套,讲道理说好不好。
陆微:好啊,好得很,子隐恰配微之名讳,夫人真是不得了,我自感不如。
宁姬:哼,马屁精。
二人聊着聊着走到了河堤附近的河神祠,宁姬以前常去河神祠祈福求签,熟悉的很,于是便要求去一趟功烈祠。
宁姬:这个功烈祠有什么来历啊?我只知道当时跟着父王初到长安,这里还在修建,一年后才竣工,当时父王还搞了个庆典,但我那时才十四岁,对这些不感兴趣,想听你讲讲。
陆微:这样啊……这个功烈祠是元康九年由时任征西大将军司马肜上表请筑的,等到永康元年,河间王到任一年后才竣工,里面供奉的是元康西征期间殉国的三辅功烈,故有此名。
宁姬(指着祠内偏侧的一个牌位):这个人是谁?贡品如此丰厚。
陆微:时任扶风内史刘香,齐万年等贼军压境,他为保百姓,使郡吏会同豪族驱策百姓东迁到长安,自己则虚与委蛇,亲自前往齐万年营中谈判,结果被害,但百姓都活下来了,乱平之后大部分人迁回了扶风,少许留下的便以刘香为恩主,所以香火供奉络绎不绝。
宁姬:这人好厉害,以身犯险,不怕死么?
陆微(摇头):谁知道呢?
宁姬:那他有没有家人。
陆微:我查看长安户籍时,记得刘香本是长安人,其殉国时有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与遗孀一起被官府安置赡养,他还有个弟弟叫做刘凌,被中领军杜略带走,据说加入了宿卫军。
宁姬:看来其人有后,那便不算最坏的结局。
陆微通过自己缜密的思维,揣摩宁姬的喜好和性格,日渐与宁姬亲近,大约察觉到这位年轻的宗室女是个天真烂漫之人,且不怎么操心军国大事,在这纷乱世道,这或许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不会为日渐糜烂的大晋局势而忧心烦劳。

雍州、秦州、并州等地自从五月入夏后便滴水未降,干旱之势显现,河间王为此十分焦虑,遣诸从事分赴各地督促蓄水之事。陆微本打算在余裕时间写就一本涉及兵法谋略的书籍,却因旱情严重而被委以抗旱重任,于是搁置了写书的事情。

六月下旬,北地、上郡因旱起蝗,据说蝗虫已席卷东羌聚居地,致使庄稼毁坏。

六月底,蝗群抵达渭水北岸,河间王下令外军虎贲北上抗蝗,拜张方为将军,负责扑杀蝗虫。陆微受召为三辅统辖全局,参与抗蝗大局的机要事。

效果:陆微在长安,和司马宁姬关系+20,领袖力+0.1,谋略力+0.2,谋略力-0.5(超游),政治力+0.3,获得技能[京兆地理-略知].

【拓跋烈&石陌】
拓跋烈还是把刘渊赐给自己的这个雅名换上了,并招呼部众兄弟们也照做。石陌曾给拓跋烈提供了关于公师藩的情报,拓跋烈十分重视,又通过自己的渠道听闻公师藩打算放开手脚招募上党义从,于是心中暗自打算着主动投附公师藩,以谋取最大利益。拓跋烈决定还是走“好兄弟”石陌那里的路数。
石陌:其实我并不是很懂公师藩这个人。
拓跋烈:你去马的,你当初跟我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你是公师藩嫡系部将,怎么就突然不懂了。
石陌:当初你我素未相识,宣传拉拢自然是一套说辞,如今你我兄弟相知,如实相告便是另一套说辞了。
拓跋烈:黄须竖子!
石陌:好好说话,怎么能骂人呢。
拓跋烈虽然生气,但觉得石陌毕竟是从公师藩那里脱队出来的人物,应该还是有门路的,于是转而笼络石陌,石陌心下一想当前二人命运攸关,于是把自己兄长石勒和老大汲桑的情况告知了拓跋烈,拓跋烈大喜,向石陌道谢后立刻转变思路,派人前往高都联络汲桑、石勒,拓跋烈手头还有不少洛阳的宝贝,于是拿出一些用以贿赂,效果显著,通过石勒的关系,拓跋烈很快和襄国牧帅汲桑搭上线,再借助汲桑的影响力,拓跋烈成功将自己推销给了建威将军公师藩。

拓跋烈在把秃发堡的军政事务交托给普六,黑猪等人之后,与军师连骏一起带着礼物前往高都“投附”公师藩。
————高都 建威军大营——
拓跋烈听取了连骏和兰儿的建议,做了一些准备,身穿锁甲披风,头戴鲜卑大帽,身后背着一把反曲复合弓和长枪,腰间别着短刀和手戟,阵容严整地觐见公师藩。拓跋烈刚一进帐,就因为装束问题引起众人警觉,帐内诸校还以为有人要行刺建威将军公师藩,纷纷拔刀,经汲桑解释才化解误会,这算是达到了拓跋烈的一个目的。拓跋烈的雅言进步很大,但不是很流畅,所以连骏在旁翻译。
公师藩:你便是马咸所表的镬泽长秃发烈?
拓跋烈:正是末将。
公师藩:你此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拓跋烈:末将在镬泽时,听说建威将军广发英雄帖,招募并州义从,我收下恰好有百余精骑,皆随我入塞的草原猛者,可以一当十。我在镬泽时,又曾收纳河东、平阳及本地流民三千人,若将军不嫌弃,我愿意投附将军麾下,充任义从。
公师藩:他说的可属实?
汲桑:我有情报表明这个索虏说的没有作假。
公师藩:好,秃发将军既然有如此部众,且有心为国效力,依晋律便是我大晋的义从,即日起我便拜你为将军,且率部曲与我主力会合,听候军令,若有物资紧缺可以向军中报备。
汲桑:还不快感谢建威将军。
拓跋烈:烈还有一个请求,若有战事,战后可否把烈所部打下的县城交给烈来管理?
汲桑:?
公师藩:此胡竟说出如此虎狼之言,你是当我大晋天下大乱,郡县割据了么?
连骏:拓跋县长是胡人,不通中国律法习俗,才出此言,还请建威将军包容。
拓跋烈:……
公师藩:也罢,我不与胡人计较这些琐事,你且好好为国效力,战后你自然有权分得战利品,若你能有战果,我也会依律把一些俘虏刺配给你充当佃奴。
拓跋烈:多谢建威将军。
连骏:建威将军之威名远播并州,我等归附将军,定能匡扶社稷,讨平叛臣!
公师藩:哈哈哈哈!

石陌也带着亲信部曲郭黑略来到高都拜码头,本来公师藩对石陌当初擅自逃离很不满,但一听石陌也带了两千流民归附,于是变脸,亦拜石陌为将军,再次收为己用。不久后,公师藩听取了部下的建议,传令石陌和拓跋烈合兵一处,以端氏为据点向北蚕食,为大军掩护侧翼。这个军令正合拓跋烈和石陌的想法,二人商议后于是领命。

————镬泽 秃发堡————
和公师藩建立上下级关系后,拓跋烈终于有空思考如何答复兰儿的请求了。
兰儿:听说将军召见小女子?
拓跋烈:咳,我考虑过了,你的请求我可以接受。
兰儿(惊):将军指的是,接受了哪一个方案?
拓跋烈:人我肯定不能放走,但我会主持华林苑婢女们和我旧部的婚礼,让他们明媒正娶,并约束旧部不准打骂虐待姑娘们。
兰儿:真的?!
拓跋烈:我这人,一旦把话说出去,就不会反悔。
兰儿(叩头):小女子为姐妹们叩谢,将军是胡人里的大善人!
拓跋烈:(我带人烧掠华林苑,劫了这些姑娘们到此,如今不过稍加承诺,竟成了大善人)
兰儿:虽然小女子知道这么说不妥,但我还是希望将军先主持了婚礼,并当着全军的面做出约束,我便会死心塌地为将军的记室,在旁辅佐。
拓跋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已派普六把人旧部弟兄们叫到校场了,我这就出去给他们训话,你随我来。
兰儿:!
拓跋烈带着兰儿抵达校场,普六带着百余秃发旧部兄弟们在这里等候,见秃发烈出现,纷纷欢呼,高喊着兰儿听不懂的鲜卑音。
拓跋烈(举起右拳):长生天!
众索头:腾格里!
拓跋烈:诸位兄弟,你们都是我拓跋烈的族人,自从我在弹汗山败给猗卢,你们就追随我到今天这一步,这一路上我们折损了半数多的兄弟,终于才在镬泽立足,有了自己的城池,有了自己的佃奴,有了自己的家园!
众索头闻之猛男落泪,军中响起悠扬的鲜卑音民谣,大抵吟诵的是云中川草原上牛羊遍地,水草丰美的景象,曲风苍凉,令人怆然。
拓跋烈:我们从洛阳回来,也带回来了不少宝贝,以及华林苑的姑娘,你们这段时间玩的应该都很尽兴吧。
众索头哈哈大笑,纷纷点头。
拓跋烈:但我们今后要立足中国,就不能不顾及风评,若让人以为我们是无恶不作的蛮夷,恐怕会招致祸端。
有索头大呼:谁瞧不起我们,就杀了他!
其余跟进赞同。
拓跋烈(摆手):不不不,那样做划不来,我们只需要做一点小事,就能改善形象。今天我打算给大家做媒,把华林苑的百余姑娘许配给兄弟们为妻,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们不能殴打虐待她们,要以夫人相待,明白吗?
众索虏大惊,窃窃私语,神色上多有抵触,拓跋烈这时候给普六和黑猪使了个眼色。
拓跋普六:兄弟们,我们到中国来还没有婚娶,既然大人说了要我们迎娶这些汉人女,那我们便应允了,正好成家!
拓跋黑猪:我支持,我相中的那个姑娘长得漂亮,人又好,我希望快些成婚然后和她生一窝小拓跋!
众索头发出嘿嘿的笑声,脸色的疑云消散了不少。
拓跋烈:怎么样,还有没有不同意的。
拓跋黑猪:大人别问了,我们这就开始婚庆吧!
拓跋普六:集体婚庆,重温云中川的旧时光!
众索头:成婚!成婚!成婚!
拓跋烈见状,赶紧顺势举办了集体婚宴,拿出仓储的腌肉和粟、酒,以云中川的鲜卑部落习俗为众人主持仪式,普六的父亲是萨满,于是受命担任主祭,为众人祈福,连骏和兰儿也就入乡随俗,分别穿上云中川款式的羊毛披肩,围着篝火跳舞歌唱。经此,拓跋烈促成了部下迎娶华林苑婢女一事。石陌也受邀抵达镬泽参加婚宴,并试图混入其中,讨取一个老婆,但被拓跋烈识破,被迫穿上羊皮大衣跟着唱云中川民谣。当晚,拓跋烈趁着大家兴起之时,公开认兰儿为义妹,以确立其在军中的地位。
第二天一早,兰儿便身穿“吏服”拜访拓跋烈,上任记室,为拓跋烈管理县中粮簿,又兼参机要,地位仅次于连骏。按照拓跋烈的要求,兰儿又从姐妹里选出了一些机灵聪慧的,加入到记室团队里,为拓跋烈建言献策,这批“伪”智囊都受连骏节制。

六月份,石陌宣称公师藩有军令,要镬泽、端氏发兵北上,派人告知镬泽方面。拓跋烈于是带着兵马前往端氏讨论。
————端氏 石二大寨————
拓跋烈:公师藩怎么讲的,是要攻打潞县了么?
石陌:不,老头子改主意了,只派了千余兵监视潞县,转而发步骑万余绕行北上,似有直奔太原郡的趋势,而且西河国的五部匈奴派了使者,与老头子相约会合兵出击。
拓跋烈:这个打法似乎也可以,毕竟潞县的守军未必敢出来袭击粮道,但晋阳由并州都督司马腾镇守,也不好打啊。
石陌:那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问题了,老头子让我们沿霍太山北上,攻打千亩、谷远、棉上三县,收三地贼徒,以策应主力。
拓跋烈:我记得这三县是西河国的辖县。
石陌:是的,从上党这边北上太原有两条路,一个是自高都往征北进入我老家武乡,穿山进入太原辖区,另一个便是从端氏沿霍太山北上到棉上县,从那里再往北出山口便是交通要道介休,从那里继续向北不远就是晋阳城。
拓跋烈:难怪公师藩说这是两路并举之计。
石陌:你怎么打算?
拓跋烈:我们这次组建联军一起行动,应当广布斥候,规避敌人锋芒,做好侦查和援护任务即可。
石陌:言之有理,我们手头的兵力薄弱,死一个就少一个,还是要保存势力为主。
拓跋烈:什么时候出征?
石陌:就这两天吧。
拓跋烈:好,那我先回去整顿一下人马。
石陌:且慢,我听说老兄你整了个妇人营,就是婚配给你老部下的那些洛阳婢女,搞得有模有样的,真的?
拓跋烈:那还能是假的?
石陌:哈哈哈,你可真有创意,居然让妇女参与军机,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拓跋烈:但凡有才干的就能为我效力,何况妇人?

拓跋烈、石陌联军在端氏稍作整合,便向北推进,始终保持和公师藩主力大军北上速度同步,以免脱节。行军途中,二人观摩并州形势,可见数月来并州未有降雨,土地龟裂,庄稼荒芜,千亩号称有良田,实地所见却是白骨累累,饿殍遍地,可见并州灾情之酷烈。

拓跋烈和石陌未遇激烈抵抗便穿越二县,最终抵达棉上县,在这里遭遇了一支数千人的并州官军。部下纷纷请战,但拓跋烈和石陌不约而同地反对出击,反而率军后退到谷远观察形势。未几,斥候从东面带回消息,公师藩主力在襄垣与并州官军和拓跋鲜卑的联军交锋,公师藩轻敌冒进,被拓跋鲜卑的骑兵打垮侧翼从而失败,并带着残兵退保壶关。
————谷远 拓跋烈和石陌大营——
石陌:老头子被打败了,我们怎么办?
拓跋烈:我关心的是为什么有拓跋鲜卑的人出现在了襄垣。
石陌:嗯?
拓跋烈:拓跋三宗都在塞外,倘若公师藩襄垣之败确实是被鲜卑袭击了侧翼,那说明拓跋鲜卑和司马腾结交甚深,甚至互为盟友了。
石陌:所以呢?
拓跋烈:所以对我很不利,拓跋猗卢和我有仇,当初弹汗山之战就是他杀我族人,夺我草场,害得我流落入塞,所以我知道他的实力,倘若有晋官引拓跋入塞,这并州怕是不好待了。
石陌(惊恐):要不然我们跑路吧,你不是在河内搞起了榷场,和鲍忠搞走私贸易么,我们就食河内如何?
拓跋烈:不如再观察一下,把这次出征的价值最大化。
石陌:这样吧,我们先把临近的百姓抄掠了,再兼并掉霍太山的一些山贼,如果形势不利,我们就反悔镬泽、端氏。
拓跋烈:妙计,就依你的想法办,我们分头行动。
于是二贼合力,把贫穷的谷远、千亩又洗劫了一遍,不仅冲入县城抓人掠夺,杀掉了起来抵抗的几个地方乡贤,合计劫了微薄的粟、帛,抓了一千多个佃奴,石陌又仗势前往霍太山上恫吓山贼,连骗带拉的弄了四百人下山。期间,拓跋烈收到信,获悉连骏已从邺城返回镬泽,并从孟明那里讨要到了粮食援助。

一支庞大的屠各军队很快出现在介休,并击溃了棉上的晋军,顺势进入了霍太山区。石陌派孔豚前去侦查,确信领队的是承诺援助公师藩但迟迟不到的龙骧将军刘渊。拓跋烈和石陌去年曾前往平阳依附刘渊,受过刘渊册封,二贼合议之后率众前往棉上迎接屠各大军。
————棉上 屠各大营——
拓跋烈:左骨都侯拓跋烈。
石陌:军师将军石陌。
二人:参见龙骧将军大单于。
刘渊(搀二人起来):两位将军免礼,且说说你们的情势。
于是拓跋烈将自己和石陌联兵北上霍太山的经历和盘托出,刘渊遂以实情相告,称自己本来约好和公师藩一起夹击司马腾,但路上遇到变故,所以延误至今。
石陌:建威将军已经在襄垣败了,来不及了。
拓跋烈:是啊,搞不好司马腾联合拓跋氏已经攻入了壶关。
刘渊:二位不必如此悲观,我平素读过很多兵书,觉得事物的变化未必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好坏分明,建威将军襄垣之败,看似是我军势颓,但却会令敌人骄傲,正如建威将军轻敌大意致使失败,敌人也会因为冒进而疏于防备,这就是我们反击的最好时机。
拓跋烈:(说的是什么虾米,好复杂的样子)
石陌:我明白了,大单于的意思是,越过霍太山向东进入武乡,在狭窄的山涧里伏击敌人!
刘渊:军师将军果然机智。
刘聪(推帐而入):父亲,有好消息!
拓跋烈和石陌转头与刘聪对视,刘聪见此,略微警觉。
刘渊:都是自己人,你说吧。
刘聪:柏峻和永明率军深入太原,已摸清晋阳的防务。
石陌:(晋阳防务?)
拓跋烈:(柏峻永明?)
刘渊:我知道了,武乡那边有没有情报?
刘聪:呼延翼已经带着中部匈奴的人前往那边了,他派人回信说有山路可走。
刘渊:很好!二位将军也听到玄明所说的了,怎么样,要不要随我一起东征?
拓跋烈:(我觉得有利可图)
石陌:(赞同,不如跟着大单于混一波)
刘渊:嗯?
拓跋烈、石陌:我等愿意追随大单于东征设伏!

拓跋烈与石陌随后率军并入屠各大军,合为步骑二万,各部大人自领部曲,追随刘渊向东突进,一路翻越霍太山,进入武乡一带。石陌就是武乡的羯人,对这里的山势很是熟稔,孔豚则常年在这一带游荡劫掠,更是通晓各处隘口,二人充任向导,为联军省了很多时间。

六月底,联军顺利抵达武乡一带,依山势梯次设伏,把控临近的三条北出官道,呼延翼提前抵达并设置好了落石陷阱。刘渊认为石陌所部流民孱弱,便将之置于后军,负责陷阱。拓跋烈所部骑兵为刘渊倚重,被置于武乡县城,随时准备出击。

很快,并州晋军在围攻壶关不得的情况下陆续北返,其丝毫未察觉到危机,其军势甚至离散为长蛇阵,渐次进入武乡。刘渊不准各部出击,险些令伏兵暴露。等到并州晋军通过半数,鲜卑援军出现在武乡时,刘渊终于下令出击。石陌与呼延翼在山中发动滚木礌石,重创并州晋军,杀司马腾部将王旦为首的二千晋军。刘聪与拓跋烈自武乡县城突袭陷入混乱的拓跋骑兵队,斩其主帅拓跋乞买,杀数百人。混乱之中拓跋烈出面收拓跋部降卒百人,而后与刘聪冲杀谷中晋军,又杀千余人。武乡之战最终以刘渊大获全胜,歼敌四千,俘二千,自损不过数百。战后,刘渊声称晋阳即将易手,希望拓跋烈和石陌脱离公师藩,追随自己北上太原郡。拓跋烈和石陌托词考虑一下,私下商议对策,考虑到端氏和镬泽还有春天耕作的农田以及初建的基地,到底要不要跟着刘渊走呢?

效果:拓跋烈和石陌率众参与武乡伏击战,拓跋烈认识公师藩、汲桑、石勒,和兰儿关系+40并获得羁绊[义兄妹],领袖力+0.2,军事力+0.2,谋略力+0.1,名声+1,折损十余旧部骑兵,收编百余新附骑兵;石陌和石豹子关系+10,军事力+0.3,名声+1,折损百余流民兵,收编霍太山贼四百人.

« 上次编辑: 2020-05-04, 周一 23:40:47 由 厂公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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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LC:宝具+通衢天下+户籍
« 回帖 #149 于: 2020-03-18, 周三 22:10:51 »

西晋风云DLC:宝具

序言:玩家将可在游戏中随着推进剧情获得可收藏的“宝具”,其有分类,品级也各不相同,但都会带给玩家角色相应的加成和增益。

一、宝具品级

【普通】就是最普通的大路货,寻常百姓也能随便使用的,比如能在各个郡城的市集里买到的东西,所以相应的不存在使用门槛。

【精品】市面上流通的品牌货,常见于大都市和繁华的郡城、商埠、榷场,因为做工精良而比普通货更好,使用门槛不高。

【稀有】高水准的作者/工匠制作的宝具,对普通百姓而言是奢侈品,市面上流通较少,多为豪族大姓的藏品,往往有一定使用门槛。

【史诗】独一无二的宝具,不可能再市面上流通,属于非常奢侈的私人珍藏,且一般功能强大,具有普适性,具有很高的使用门槛才能发挥功效。

【传说】在史诗的基础上,因为和使用者相性极佳而被效果发挥至极致的宝具,达到了流世之传奇的效果,使用门槛方面,若更换使用者将无法发挥全部功效并降级为史诗。

二、宝具分类

【武器】:武器通常会增加持有者的武力(次要属性),一些名匠的宝剑对武力的加持可能不大,但会提升持有者的姿容(次要属性),起饰品的效果。持有武器的人对战没有武器的人一定具有优势。实战中,各种武器功效不尽相同,有的提升持有者的战场杀伤力,有的提升持有者的破甲能力,有的提升士气,有的恐吓敌军。

【防具】:穿着在身的甲胄可以有效保护持有者的生命安全,不论是战场上抵挡敌人的攻势,还是日常防范突发的行刺。防具通常都会提供不同程度的致命伤抵抗力,皮甲提供的防护力有限但可以长期使用,重甲提供的防护力很强但会造成日常体力的巨大消耗,文官恐怕难以承受。少部分防具可以提振士气。华丽的衣服也是防具,其主要提供容姿或领袖力的增益,更适合文官。

【坐骑】通常指的是马驹,一匹好马可以增强持有者日常外出行动的速度,以减少路途上花费的时间,也可以在战场上提供宝贵的逃逸机会,此外,好马还能增加持有者的姿容和领袖力,类同珍宝,但不同于其他宝具,坐骑需要养护,有寿命,会因死亡而失去。

【书籍】书籍是作者毕生经验和智慧的结晶,悟性足够的人可以直接翻阅大概从中获取知识和技能,悟性不够的人往往需要名师进行教授才能从中汲取增益。书籍提供的增益品种多样,取决于作者的意图和书籍的类别。特殊情况下,读书的环境和意境会意想不到地影响读书的效果,这部分不会写明在宝具的功效里。

【披风】背部饰品,通常具有领袖力、容姿、士气方面的增益,但增益幅度较小。

【戒指】手指饰品,或是宝石戒指,或是玉制扳手,多为君王的象征,提供一定程度的领袖力、容姿增益。

【挂饰】腰部饰品,首先作为有名望的角色的个人信物和凭证,其次可以提供少许领袖力和容姿增益。

【珍宝】小到珠玉绸银,大道绝世珍奇,甚至是传国玺这种宝藏,都会不同程度的提高持有者的姿容(次要属性)和领袖力(主要属性),作为领导人而言,珍宝的作用十分重要。此外,珍宝世人皆爱,比起其他宝具最适合用来赠人以拉拢关系。珍宝通常不能携带在身,而是放置在家或宝库中用以展示,因此所有珍宝都可以提供增益,但单个的增益效果不如其他装备那么显著。

三、使用规范

除珍宝外的宝具类型只能各使用一件以提供增益,不可持有多件同类型宝具。书籍大部分都是通过阅读获得永久增益,所以是通过发指令花费精力和时间来阅读/拜师,不论学习成果约否消耗书籍的耐久度以获取技能和增益,书籍耐久度上限默认为3.平时默认优先装配身上品级最高的宝具,玩家持有多样同类宝具时可指令里强调自己用哪个。




西晋风云DLC:通衢天下

序言:天下各地因土质、气候、温热之不同,所产出的主要商品亦不尽相同,这就构成了华夏世界范围内的商品通衢的基础。

一、时代背景

自东汉以来,地方的重要物产开发大都掌握在豪族手中,尤其以盐铁马畜谷这五类战略物资为甚,至今依然如此,官府并不能像西汉时期那样垄断重要物产的生产和流通,这一权力属于地方势力。

二、游戏设定

游戏中物产主要以[郡]为单位进行表述,以减少系统判定繁琐程度,其中所表述的商品分[普通物产]和[战略物产],[普通物产]因为大部分地方都或多或少可以生产,所以表达重心在于量,即本地有突出的大宗产出;[战略物产]则因为产出地点稀少且具有地域特点,所以表达重心在于质,即本地是否有精良独一的产出。

三、物产分类

[普通物产]包括:酒(食物)、麻(绢帛)、丝(绢帛)、毛皮(绢帛)、药材(特殊)、铜矿(特殊)、染料(特殊)、木材(特殊)、玉(特殊)、茶叶(特殊)、陶器(特殊)

[战略物产]包括:五谷(食物)、肉类(食物)、盐(食物)、铁矿(特殊)、马(特殊)

四、通衢之道

地方豪族运作物产的方式,遵循古老的贸易原则,即把本地优质的大宗物产通过安全平稳的官道运送到对此紧缺的外郡的市集上面兜售,赚取相当于硬通货的绢帛、粮食,或者是本地稀缺的外地物产。官府会在市集设卡收税,这是政府为数不多可以从贸易中获利的方式,所以繁荣的商贸会令郡县税收提升。

增进贸易繁荣的因素:良好的地方治理、安全且平整的官道、正常运转的驿站商馆、安定的乡里劳作环境

抑制贸易繁荣的因素:豪族与官府在地方对抗、盗贼肆虐或失修的官道、中转驿站的普遍缺失、战乱或灾害导致的乡里失序



西晋风云DLC:户籍

序言:先前已有编户齐民dlc,这个dlc只是对其进行补完

一、游戏设定

游戏涉及的历史阶段中,人口是被划分为不同籍的,不同的籍则其隶属、管理皆有不同。通常意义上大家所熟悉的百姓,指的是受政府登记管理的“编户齐民”,也即户籍dlc专门涉及的人群,他们为官府提供税收(以户为单位缴纳粮食和布帛),受官府征发承受徭役,但不用服兵役。在此之外,有受豪族庇护的隐匿人口部曲、佃客,以及游离于朝廷体系外的内附蛮夷部落,作为世兵来源的军户籍等等(还有很多不再枚举)不在讨论范围中。

二、游玩规则

游戏内,玩家所控制的郡里也会涉及对编户齐民的统计和核查,以确定财政能够征税和徭役的人群规模(即经济实力),通常编户齐民会因为战乱流落他乡、加入蛮族部落、接受豪族庇护,然后造成户籍的流失,这对于财政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但如何将人口从隐匿状态转化为在册的户籍,就是一门复杂的政治艺术,是涉及两汉魏晋南北朝数百年的大课题,玩家并不用也不能考虑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只需要将之当做游戏背景下动态变化的规则即可。玩家通过指令,分配行政力量去核算户籍人口和丈量土地,才能得到本地的户籍情报,具体得到的数字有一定程度的失真,玩家政治力越高,户籍情报数字的失真程度就越低。

« 上次编辑: 2020-04-17, 周五 20:07:04 由 厂公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