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突然你的耳边响起了沉寂了有好一会儿的声音。
无需惧怕,无需战栗,你已经拥抱过死亡。这匹野兽伤不到妾身看中的男人。仿佛应和着这句话,乞丐的气势突然消失了。
不过并不是由于什么外力,似乎只是他自己突然沉浸在什么难以忘怀的事情里,眼神空洞地盯着两脚之间的某个地方。
就像鼓胀到要爆炸的气球突然放掉了气。
“咳,别介意……听起来,你对‘她’很熟悉?”
“据‘她’的说法,我和‘生前’并没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没见过其他像我这样的人吗?”
乞丐挠了挠“爪子”
“唔呼,虽然不能说见过,但是原本在我的族群中的确流传过‘北风公主和她的使徒’这样的传说……只是传说。”
“尖牙鬼……那便是人们口中所提的‘吸血鬼’吧?告诉我更多。”
他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直接回应。
你从他的神色间感觉他应该知道些什么,有关于你提到的。
还有你遭遇的。
“你瞧我,都忘了最基本的……怎么称呼?还有……你,又是什么?”
他呼哧呼哧地说着:“喜欢我的人叫我查尔斯,讨厌我的人叫我臭老鬼。查尔斯是威斯汀市的公民,臭老鬼是路边的一个乞丐。”
他停住话头,眼神又变得和之前打蔫时一样。
然后,他的眼神又变得凶狠而锐利起来。
他走下沙发,站在地板上,在你面前站直了。你惊讶地发现,这个你之前见过两次的老乞丐,竟然十分地高大和健壮。从胸口敞开的破烂衣服间,你能看到壮硕地胸肌。如果不是一直缩在袖子里的缘故,你也早应该发现他那强健的手臂不逊于任何一个精于保养的健身教练。
除了鬓角的白发和脸上岁月刻出的纹理,你根本看不出这个人的真实年龄。
三十岁?四十岁?还是……他已经走过了人生的第七十个年头?你的判断力开始变得错乱了。
如果说真的有上帝的话,祂怎么能将一个勇士和一个懦夫如此残忍地装在同一个躯壳里。
“如果你要问的是我的‘名字’,用来呼唤我的那一个,我愿意分享给你。”
他伸出一只手。
“克鲁格梅·棘牙,就是我的名字。欢迎来到黑暗世界。”
他重重地握了握你的手,你痛苦地觉得,他快要把你的手握碎了。
“我虽然离群很久,虽然在钢铁丛林里游走,但我依然是堪萨斯草原上的狼。”